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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火了!”

河对面,有人盯着这宅子许久了,看到火光,急急去报。

“马上动手。”

“有人跳河了,要逃跑!”

“抓,一个都别放过。”

手下当即跳入河里。

江稚鱼快要淹死时,被人一把抓住,拖上了岸。

被扔在岸边,濒临死亡的她,贪婪地拼命呼***新鲜空气。

唰,有刀架在了她脖子上。

她吓得脸色苍白,整个身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浑身上下都在淌着水,头发糊了满脸,看不清面容。

“***,是个女子!”手下禀报。

裴庭声音平淡无波,“拖走,交给谢砚。”

“是,***!”手下领命,拽着江稚鱼就要拖走。

“放开我!放开我!”怕又落入那群老色鬼手里,江稚鱼拼命挣扎,惊恐万状。

这声音……

“等等。”裴庭喝。

手下赶紧停下。

“抬起头来。”裴庭命令。

还处在惊恐中的江稚鱼,怯怯仰起脸来……

头发依然粘在脸上,只露出少许面容和一双乌亮无措的眼睛。

整个人湿漉漉的,乌黑的发,惨白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她像一个饱受摧残的破碎娃娃。

只一眼,裴庭就认出了她。

当即抓过一件披风,兜头就将她脸罩住,“送到马车上,别让任何人看到她。”

“是,***!”手下不敢质疑他为何突然改变主意,更不敢多问,快速将江稚鱼送到了不远处的马车上。

江稚鱼刚被带走,另一手下匆匆过来,向裴庭禀报对岸宅子里的情况。

得知起火的是户部尚书所在的房间,户部尚书死了,还被烧成了一具焦尸,三叔裴廷文也在那宅子里,裴庭皱眉。

若有所思了片刻,他转身去了马车。

江稚鱼感觉有人上马车来,又像只受惊过度的小兽把身子缩成一团。

等看清上来的是裴庭,才稍微放松。

但仍缩在马车角落里,不敢看他。

裴庭在她对面坐下,“户部尚书是你杀的,火是你故意放的?”

他极淡的一句话,却让江稚鱼心跳漏了好几拍。

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江稚鱼不敢承认,“什、什么?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裴庭打量她。

身段儿玲珑,腰肢纤细,这身子在床上能摆出任何他想要的姿势,可当他发力索要她,她却承受不住他几次抵撞。

就这娇弱模样儿,不可能杀得了一个男人。

背后暗算或近距离捅对方要害……

裴庭视线落在她紧攥的那双小手上,那小手他引导她握住他时,都在颤抖,怎么可能一击致人性命。

裴庭大胆猜测,“你把人先迷晕,再杀,最后放火,对吗?”

被说中,江稚鱼惊得一下子抬眼,变了脸色。

裴庭确定自己说对了。

“那是户部尚书,你应该不敢杀他,你迷晕了他之后,出了什么意外,导致你失手把他杀了?”

江稚鱼抿紧唇,后怕恐惧,一言不发。

裴庭极有耐心,慢条斯理,一一分析,“你放火,是为了烧尸体,毁掉尸体上被杀的痕迹。你赌那些官员不敢坦白在宅子里所做之事,会一口咬定户部尚书是失火而亡,加上尸体被烧,看不出被杀的痕迹,你就能逃脱罪责,是吗?”

再次被说中!

江稚鱼确实在赌。

赌那些官员和裴廷文为了自保,不敢说实话。

她把尸体烧了,尸体脖子上的勒痕消失,看不出老尚书是被勒死的,那么只要没有深入细查,她就有可能能逃脱罪责。

“小聪明用得不错。”裴庭夸了一句。

下一句直接打碎她的侥幸心理,“但你未免太天真了,死的是朝中大臣,朝廷不可能不深入调查。”

江稚鱼绞紧手指。

“知道谢砚是谁吗?”

江稚鱼不知道。

“大理寺少卿,负责此案的。”

江稚鱼心跳更加漏了好几拍。

她才失手把老尚书弄死,大理寺居然就知道了?

还这么快就派人负责此案了?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朝廷办事效率这么快!

“你在药铺买的三种药,不只本王知道,谢砚也知道。”裴庭说起另一个事。

江稚鱼当掉裴庭玉佩时买了三种药。

除了泻药,另外两种药材是可以制成***的。

她早猜到裴廷文不会罢休,足不出户那十几天就制了***,时刻带在身上防身。

江稚鱼没想到这些裴庭都知道。

“就算你把尸体烧了,仵作一查,也能查出死者中过***,加上谢砚知道的,你觉得你逃脱得了?”

小白兔哪斗得过大灰狼。

裴庭一句接一句,句句语气沉静无波,却句句在江稚鱼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这最后一句,更是直接击毁了江稚鱼心里筑起的防线。

不用裴庭再逼问她,她就隐瞒不下去了,红着眼圈,极力隐忍着哭意把什么都说了。

最后低着头,等着裴庭把她交出去抵罪。

“这次为何不求本王救你?”她交代完就没下文了,裴庭等了好一会,皱眉问。

“我这次是***了,跟上次不同。”江稚鱼绷不住了,哭了出来。

“是觉得本王救不了你?”

江稚鱼摇头。

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只知道从小到大,除了父亲,没有人会为她做任何事,就连亲生母亲都可以牺牲她,她又怎么敢去想裴庭会救她。

她这次不只是杀了人,杀的还是当朝尚书,牵扯甚广。

裴庭就算位高权重,也不是几句话就能救她的,他完全没必要为了她这么一个名义上的堂妹,来蹚这趟浑水。

“马车里坐好,不要让人看到你,今夜就当你没出现在这里过。”裴庭看着她叮嘱。

江稚鱼怔怔地抬头望着他。

他从暗格里拿出自己备用的干净衣袍,“换上,别生病了。”

说完起身下了马车。

江稚鱼捧着衣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裴庭是要救她!

她根本不知道,裴庭今夜会出现在这里,就是来清算老尚书的。

只是没想到裴廷文会恰好把江稚鱼绑来给老尚书,江稚鱼又失手把老尚书给杀了,直接省去了他许多步骤。

裴庭去了一趟宅子那边。

那些官员都官职不小,谢砚一时拿不下他们。

裴庭过去,那些官员才老实了一些。

裴庭可不管他们官职如何,一声令下统统押走,包括裴廷文。

处理完那边,裴庭回到马车,江稚鱼已经换上了他的衣裳,但捂着肚子,脸色比之前还要惨白。

“怎么了?”裴庭赶紧抱过她,却弄了一手的血。

“肚子好痛!”江稚鱼害怕,“我…可能怀孕了…”

然后今夜连番折腾,加上落了水,惊冷交加,直接流产了。

裴庭愣了愣。

小说《江稚鱼裴庭》 第10章 流产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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