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掌门爷爷告别后，温长生径直离开。

与陆扶瑶擦肩而过的瞬间。

陆扶瑶颤抖着双手，似乎想要阻止他离去的脚步，却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直到温长生即将瞬移离开，陆扶瑶才匆匆追出大门。

“长生，我……”

陆扶瑶的话戛然而止，她发现自己竟不知从何说起。

温长生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没有恨，也没有爱，只有一份释然。

“陆尊者，我刚才说的话你应该听见了吧。”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曾经你说我年纪小，不懂什么是男女情爱，现在我明白了，所以，祝你早日找到适合自己的道侣！”

陆扶瑶愣在原地，看着温长生转身消失不见，仿佛她只是一个过客。

她终于明白，有些错过，是永远也无法挽回的。

陆掌门强撑着起身，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温长生走后，陆扶瑶呆立原地许久未动。

陆掌门缓缓走出，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那无声的安慰，让她心中泛起苦涩。

如果她能早点儿听父亲的话，认清自己的心。

她和温长生也不会错过。

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

陆掌门背着手，说不上是遗憾还是嘲讽地笑了一声。

“早就跟你说过，对人家好一点，不然等人家真不要你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当时嘴硬说不喜欢，现在后悔了吧，后悔也晚喽。”

陆扶瑶唇边溢出一丝苦笑。

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像一支回旋镖穿越时间，刺入她胸膛。

这三十三年里她不止一次地想过，面对温长生对她的感情，她明明有更好的方式可以去引导。

可她没有。

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将温长生从她身边推走，可当他真的放弃的时候，她却意识到自己的心原来会那么痛。

曾经，每一个她不回玄霜殿的夜里，温长生都会给她写下长长的信，诉说自己的想念与依赖，以及年少的爱情。

后来的三十三年，她也写过无数封这样的信，做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的事情。

却一封都没有寄出。

遗憾吗？

遗憾的。

他们明明遇见得那么早。

他们明明有那么多的时间，那么多的机会，所有的一切只要她愿意，都会为他们的感情让路。

可她却胆小地退后了。

这一退，就让自己再没了回头路。

……

温长生回到了仙魔战场。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和他一起同行的人中还有陆扶瑶。

神舟上，她始终沉默着，一言不发。

温长生却忍不住频频侧目。

他对于陆扶瑶的来意毫不关心，只是担心掌门爷爷的身体，毕竟他刚受过重伤不久，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应该敏感一些。

在他看来，陆扶瑶还是留在下修界战场保卫人族，随时随地都能照看到掌门爷爷比较好。

但这毕竟只是他的想法，至于陆扶瑶到底怎么做，与他无关。

想到这里。

温长生抱着剑，继续闭眼假寐。

实则是用自己的灵识，探寻周围是否有魔族出现。

陆扶瑶的余光一直若有若无地瞥向温长生。

见他只是看了自己几眼，却什么都没说，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失落。

她微微偏过头，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温长生微低着头，柔和的日光给他镀上一层金边，每一根发丝都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他沉浸在自己的灵识世界里，没有察觉到她的视线。

巡逻弟子从她俩身前走过。

陆扶瑶立即收回视线，握紧了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