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谨，他胸牌上还沾着褐色的药渍。

“老爷该吃药了。”

陈医生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可他非要等遗嘱公证人......”一声惊雷响起来的当口，整栋别墅突然黑了。

一阵惊呼声里，程墨摸到墙边的消防应急灯。

幽绿的光线里，他看到钢琴声停下来的地方，一个穿白衣服的少女像幽灵一样站着。

备用发电机启动花了足足二十秒。

等亮光重新来的时候，二楼传来老吴变了调的尖叫。

红木书房门大敞着，林振邦歪坐在黄花梨太师椅上。

羊脂玉烟斗从僵直的手指间滑落，在波斯地毯上砸出个浅坑。

他灰白的脑袋后仰着，角度怪吓人的，喉结那儿插着半截青瓷片，血在苏绣唐装的前襟上洇出一朵牡丹。

程墨抬手看表：7 点 15 分。

暴雨拍打着彩绘玻璃窗，在他脚边映出一片血红。

应急灯的绿光照在墙纸上。

程墨用鞋尖挡住滚到脚边的烟斗，羊脂玉上面沾着半枚指纹。

宋雪已经掏出警官证，可人群比她动作还快，乱成了一锅粥。

“报警！

赶紧报警啊！”

林耀祖的 Gucci 皮鞋把青瓷碎片踩得嘎吱响，镶钻的袖扣在黑暗里划出一道道乱光。

这个半小时前还在飙车的纨绔子弟，这会儿正揪着老吴的衣领大喊：“你们都傻站着干啥？”

管家手里的茶盘“咣当”一声掉地上了。

程墨注意到他左手小指缺了一块儿——那是个老伤，疤痕边缘整整齐齐的，像是做手术弄的。

“所有通讯设备都没信号。”

宋雪把***屏幕朝着大家晃了晃，信号格黑得死死的，“暴雨把基站弄故障了。”

穿白大褂的陈医生挤到尸体旁边，听诊器刚碰到死者胸口就蒙上了一层水雾。

“颈动脉让瓷片割断了，但是......”他突然凑近死者微微张开的嘴，“苦杏仁味儿？”

程墨从工具箱里抽出镊子。

紫外线灯扫过唐装前襟，在牡丹纹样的边上照出喷溅状的荧光反应。

“伤口是活着的时候弄的，确实是生前造成的。”

他转向正在吐的林耀祖，“令尊对氰化物过敏不？”

“你啥意思？”

林美薇的高跟鞋“咔哒咔哒”响，红酒泼到了程墨的袖口上，“我爸有严重的心脏病，陈医生每天给他配三次药！”

法式挂钟突然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