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月色高悬,无声寂静。
温轩连带着下人都看出这位平日里清规戒律自持的帝师,戒……要断了。
可偏偏喝到醉醺醺的傅礼衡没有觉察。
还一个不如意扔掉毛笔,接着又将酒壶往嘴里倒了倒。
他仰头,俊朗面容上染上驼红:“没酒了……”
话音刚落,正对上一双幽黯至深的眸子。
他停顿了瞬,在看清是温南汐后,他跌跌撞撞走到她面前。
‘砰——’
拉她进来,将门关上,动作一气呵成。
温南汐被傅礼衡强势的抵在门板上,她怒极,吼腔尽是怒火:“傅礼衡!”
“嘘!”傅礼衡用食指捂住她的嘴,醉眼朦胧质问,“说!你今日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叶子恒去找你就可以?他在你心里就这么特别?”
接绵不断质问杂着热气萦绕在女人脖颈。
温南汐强行拉下他的手,嗓音清冷:“傅礼衡,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傅礼衡脑袋里一片混沌,根本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他抬了抬睫,盯着温南汐手腕那串菩提佛珠,一个勾手从她掌心逃脱的同时将那串佛珠也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这个,我喜欢。”
黑木色的珠子,套在他青筋盘虬的白皙手腕,莫名生出一种禁忌感。
温南汐凝着好一会儿,直到闻到扑面而来的酒气,她才回神,冷着脸拿回手串,反手拽起傅礼衡来到窗前。
窗户未关,吹进房中的冷风打在身上带着整个身子都发冷。
“嘶!”
傅礼衡狠狠打了个寒颤,瞬间清醒。
“温南汐,这么冷的天你要冻死我啊!”他挣扎着想甩开被她紧箍的手,“松开我!”
可他挣扎一步,温南汐就加重一分力气。
“酒醒了?”她眼神冰冷的可怕,“醒了就看清楚你都干了什么!”
说完,她愤然松开手,转身走了。
室内寒冷,傅礼衡站在风口,看着满地的狼藉,头皮一阵阵发麻发疼。
这些……都是自己做的?!
本是受了委屈,想借酒消愁,没曾想会喝醉。
还砸了温南汐最爱的静室,这的确是过分了点。
可明明是温南汐有错在先,哪有将夫君丢下的道理!
……
大闹过后,傅礼衡当晚就着凉了。
半夜还发起了高烧,可得罪了温南汐的缘故,没人赶去请大夫。
他只能自己拖着发昏的脑袋,熬了姜茶服下,然后蒙头大睡。
之后几日里,都没见温南汐回府。
病好那日,好友邵燕询前来拜访。
刚落座,邵燕询就调侃他:“听说你砸了温南汐的静室,还毁了她珍藏的题字!”
“可以啊你,我还以为你这些年真变成好夫君好父亲了,没想到还是以前那个傅礼衡。”
傅礼衡心里腹诽,他现在就是以前的自己。
“你今日来府上找我所为何事,若无事就请回吧!”
看出他心情不悦,邵燕询立马笑着拦住他:“不逗你了,就为了你敢砸静室这个壮举,我买了匹汗血宝马送你,要不要去马场看看?”
傅礼衡眸光一亮,心底涌上丝丝欣喜:“要,你先去老地方等我。”
邵燕询走后,他就立马回房,翻出柜子最里层的那件暗红衣袍换上。
青丝束冠,然后脚步轻快出府。
经过前院时,却不知温南汐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坐在静室临摹。
她没抬头,淡淡一问:“要去哪?”
傅礼衡有点心虚,但一想到这些天她的冷漠,和这些年为她压抑本性所受的委屈。
他瞬间就挺直腰背,头一次硬气反驳。
“本少爷要去骑马踏花,要不带***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