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
我全身痛到动一个手指都费劲。
江泽精神萎靡地坐在我床边神色悲痛,他眼睛里一片赤红的血丝,应该是熬了几个大夜。
看到我醒了他激动地抓住我的手,没说话就先落泪了,声音粗哑,不停地喃喃道:
「夏夏,太好了,你醒了,你吓死我了……」
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只觉得喉咙干渴至极。
我想要江泽给我倒水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江泽还一个劲陷在剧情里自我感动出不来,完全看不出我的意思。
要是可以,我真的想扇死他。
老娘会这么惨。
都是你江泽害的。
正在我烦躁无比时,突然有人把我的病床摇高,一杯温水递到了我嘴边。
我眼睛发亮慢慢喝下,仰头就看到了闻叙。
我刚想和闻叙道谢。
可鼻子突然不受控制得发酸,眼泪马上如断弦的珍珠一颗颗往下掉。我看向江泽,伸手握紧了他的手,哭的悲怆。
真正的我犹如站在了上帝视角。
听到自己说。
「江泽哥,我好痛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江泽很上道,直接坐到病床边搂着我一阵安慰,一双咸猪手在我身上游走着。
「夏夏别哭,没事了,别怕。」
我痛心疾首,真想把他千刀万剐,没法自控的嘴却在绿茶发言。
「我不怕死,只怕我死了以后江泽哥该怎么办,没有我陪你,你会不会孤单……」
「夏夏不许说傻话,你不会死。」
「你别安慰我,我知道我快死了。」
我停住话头,抽泣了一下。
因为深知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我拼了命控制,恨不得把嘴缝上,但于事无补。
「你有舒姐姐我原本不担心的,可我没想到姐姐是这种人,她欺负我,我不怪她,如果你也被她欺负了要怎么办啊……」
我欲言又止,又一通哭。
江泽全身僵硬,艰难地问:「夏夏,你什么意思?」
我哭得梨花带雨。
「我不说,江泽哥,我不想你难过。」
江泽眸中盛满了不可置信地沉痛,脸上血色尽褪,已经猜到了真相。
他又安慰了我好一会儿,就离开去找程舒了。
终于脱离剧情,我没有表情地擦去脸上的眼泪,无力地往后靠在枕头上。也是这时,我才发现闻叙一直都在。
我不免愣了愣,有种揪心的失落,哑声叫他:「闻医生……」
闻叙声音冷漠地解释:
「抱歉,我是来看你情况的,正巧听到你们讲话。」
我明明想说没关系,却莫名被强制按漫画性格说了句很没教养的台词。
「偷听别人讲话,你有够没人品的。」
闻叙眸色幽冷,好久才意味不明说:「抱歉。我只是有些意外,所以没有及时走开。」
我微愣,不知该说什么。
闻叙很有礼貌地离开了。
我痛到整夜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