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伏低做小,隐忍到乔幽岁,又怀上男胎后才找到我***宫。
不出所料,晚些时分,乔幽换了号码又迫不及待找到我。
这次是直接打来电话,也不再虚情假意惺惺作态。
率先传入我耳里的,是她幼时一惯得逞时会有的轻笑声。
随后才慢吞吞道,「姐姐运气真好呢,离开我们后,竟然还能嫁得这么好。」
「这么迫不急待地逃了,难道是怕我吗?」
「放心吧,只要你乖乖离婚,我不会让你跟***一样,一分都捞不着的。」
我笑了出来,「乔幽,你是不是忘记调查我了,我是京***学毕业,现在主攻离婚诉讼案件。」
「要不你先求我手下留情?」
「毕竟是因为你们母女小时候给我上了一课,我才选择当律师的。」
电话那端死一般沉寂,随即就挂断了。
我甚感没意思。
倚着栏杆看向漆黑的夜空。
乔幽都能找到我,在城翻云覆雨的沈良洲自然更不在话下。
我是走了,又不是死了。
沈良洲,我等你。
慈善晚宴上,沈良洲有些神思恍惚。
有人上来打招呼,「沈总,沈夫人。」
他下意识蹙起眉心,那人的女伴已经急声挽救,「乱喊什么,你什么时候见沈太太留过长发。抱歉啊沈总。」
身边的乔幽闻言,亲昵地挽住他的手,「没关系,是我求***就带我出来见见世面的。」
轻易就化解了尴尬。
沈良洲目光落在乔幽及腰的长发上,眸色幽深。
他想起,陆时宜嫁给他那天,莫名剪掉跟随多年的长发,短的不能再短,还染上酒红色。
火热明快,又多了几分锐利。
他漫不经心地试探,「女人剪掉头发总有原因的。」
陆时宜只是笑笑并不予回应。
当晚,他仍有些不甘心,指尖捻着她刺挠的发尖,「时宜,我还是喜欢你长发的样子。」
可惜六年来,陆时宜从未如他的愿。
回到家,女儿奔向乔幽,朝他们身后看了一眼,「哼,我就知道陆时宜没脸回来。乔姨,你陪我玩。」
家教老师紧随其后,哭丧着脸朝他解释,「沈先生,童童今天的作业有点多。」
沈良洲当然知道,并不是这么回事。
只是没有沈太太在,家教镇不住女儿而已。
他看了看手表,已经九点四十,平日女儿已经睡觉了。
察觉他的不悦,女儿躲到了乔幽身后,乔幽双手张开护住她,眼眶红了起来。
「***,你要怪就怪我,是我看童童可怜,就忍不住想纵容她一点。」
沈良洲看着一脸委屈的两人,似有一口气堵在胸口。
「是我多管闲事了,***,我还是走吧,我走了,姐姐就会回来了。」乔幽又道。
「不用!」
沈良洲烦燥上楼。
他扯了扯领带坐在床边,点了一支烟。
他不懂,为何陆时宜不能像乔幽这样,稍微放下点身段,给予童童该有的母爱。
并不难,不是吗?
只短短月余,乔幽就做得很好。
他是有努力过的。
刚结婚时,他曾想趁着女儿还小,把她们母女的身份定下来。
可陆时宜却执意只让女儿叫她陆姨。
她说,她会克守长辈的身份,对童童投入关心和爱护,责任比母爱更实在。
那天,他们关起门吵了一架。
直到陆时宜疲倦地对他说,「沈良洲,幼年时,若碰到像我这样的后妈,我一定会非常开心。」
语调中弥漫着淡淡的忧伤无奈。
他哑然,心疼地抱住她再没提过这事。
可不知为何,一家三口相安无事这么多年后,他又心生不愿,总觉得他们不该如此。
沈良洲打开窃听,调出陆时宜的号码,不出所料,还是被拉黑的状态。
他莫名地心烦起来。
沈太太一向理智冷静,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倔强任性?
甚至他已经让乔幽跟她道歉了,不是吗?
他兀自想得出神,直到烟灰已经烧到指尖才后知后觉地扔掉。
最后他还是给市的岳母去了电话。
小说《时宜》 第三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