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心不在焉地瘫坐在沙发上,手里紧握着***,屏幕上是赵鸢刚发来的消息。
“加班,不回。”
这次,我没再习惯性秒回,温柔提醒她按时用餐、别太累。
而是将窃听猛然间用力砸向了墙壁,我现在根本不想看到这个名字的出现。
我第一次见到钟祝,是在公司的年会上。
那个还没走出校门,长得精致的大学生,在短短一周内,就轻而易举地占据了原本属于我的位置。
赵鸢历来只跟我出席公司相关的大场合,那次竟为难地从背后抱住我说:“楠舟,对不起,今年的年会可能跟你一起去了。”
那时我正为她熬着养胃的粥,听到她这么说,我心中猛然一震,差点失手烫伤自己。
“为什么?”我追问。
她的双手环在我的腰间,头靠在我的背上,略带撒娇地说道:“副总的弟弟来实习,没想到一个月多就给公司拿下一大单。我之前和副总打了个赌,若她弟弟能搞定这项目,就带他参加年会,帮忙引荐给一些大佬认识,为他毕业后的路铺。”
我沉默了,因为在十年的相濡以沫中,我比任何人都了解赵鸢,包括她此刻的谎言。
从那日起,钟祝成了我们生活中挥之不去的名字。
那个明明还是大四学生,却又英俊又有才华的男孩,频繁出现在赵鸢的话题中,一点一点蚕食了她的心。
直到某日,我猛然察觉赵鸢的心已完全离开了我,那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与过去一年的每一天都一样。
只是连续一周没有回家跟我吃饭的她,竟破天荒地提着保温桶出现在了我面前。
“钟祝说他的海鲜粥做得很好,特意为你炖了一下午,想让你尝尝。”
一周没见,赵鸢显得格外精神,美艳的脸上是压不住地喜悦,这表情,我似曾经相识,是在我们刚谈恋爱那段时间里经常出现的。
“怎么不吃呢?”见我对着粥不动筷子,她的微微皱起了眉。
她大概忘了,之前为了煮出一碗令她满意的海鲜粥,我曾经尝试十几种海鲜组合,硬是吃下了几十斤的海鲜,以至于严重***了自己的免疫力,最终吃坏了肠胃,开始对海鲜过敏。
“你知不知道钟祝熬这粥熬了一下午,手都被烫出了泡?许楠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通人情了?”
我终于抬头,眼神漠然地望向她,嘴角挂上自嘲的笑。
“赵鸢,我对海鲜过敏。”
她愣住了,慌乱的眼里闪过片刻的恼怒。
曾经的温柔与心疼消失殆尽,让她连敷衍都觉得很累。
“哪有那么多讲究,你都这么久没吃海鲜了,说不定早就没事了。钟祝费那么大劲儿想讨好你,你难道就这么不领情?尝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讨好我?”我疑惑地看着她,“我和他连面都没见过,工作上更是毫无交集,他有什么必要讨好我?赵鸢,别告诉我你在商场上混多年,还不明白无事献殷勤有什么意图!”
随着“啪”的一声,赵鸢手中的汤匙应声落地,白瓷碎片瞬间飞溅,刮伤了我的腿。
“许楠舟,你越来越不讲道理了,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争风吃醋,哪儿像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