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夏答应教阿诚学游泳，阿诚很开心，几乎每天下班后都会去游泳馆，他还会带一些便利店里的饭团、泡面、果汁什么的送给何夏当谢礼。

何夏本来是教小孩子游泳的，教学场地也是浅水区，阿诚在孩子群中显得鹤立鸡群，更何况阿诚拍水动作太大水花西溅，池子里就像煮沸了的一锅水，惹得个别教练和家长提出了意见，何夏无奈只能选择课后单独教阿诚。

“腿部动作不用这么大，手臂要伸首出去划水！”

空荡荡的游泳馆中充斥着何夏的吼声和阿诚扑通扑通的拍水声。

“你这学了两周的效果还不如别人小娃娃学了三天的，”何夏对阿诚的总结很是讽刺，“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想学会游泳，莫不是来给我的教学生涯抹黑的吧。”

“怎么可能，我就是手脚笨，你别生气。”

阿诚边说边把毛巾拧成了麻花，松开，继续拧麻花。

“我再给你一周的时间，再学不会蛙泳你就另请高明吧。”

何夏扶着额头说着。

“肯定肯定，你放心吧。”

阿诚这话不知道是在安慰何夏还是在安慰自己，他自己也不清楚。

三周期满，阿诚勉强算是学会了游泳。

他一想到自己这么拙劣的游泳技术，怎么去下那三水河里，便试探性的问何夏，道：“那个，何夏……老师，我想去之前溺水的河里看一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陪我去呀？”

“哈？

刚学会就去送人头啦，这么急干嘛？”

何夏好像不同意。

“不是急，”阿诚说不出口那句，看见了怪异的东西，想去探究，那是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之一，“不是你之前说过救我的时候有古怪嘛，就是……”何夏打断他说：“你就是想去寻死，我以为你己经……是我想多了。”

“我真不是，就一次嘛，好不好啦，求求你啦……”仿佛小孩子一般的阿诚抓着何夏手臂摇晃着说。

“好吧好吧，那就明天下午，你带着游泳衣去。”

何夏无可奈何的投降了。

次日下午，两人在河边换成泳衣后，再做了热身运动后，跳入了河里。

入水后的阿诚把何夏的话都抛诸脑后，一首往着河底游，这可把何夏给吓到了，她想拦住阿诚。

阿诚在找之前看见的“黑洞”，他不记得之前看见是在哪个位置了，他找得着急，因为憋气不能持久。

阿诚上浮下潜了很多次，仍旧没找到任何踪迹，这时，何夏一把拽住他，说：“你发什么疯，叫你游慢一点，憋气时间掌握在半分钟内，不要急于学下潜。”

阿诚好似冷静了一点，说：“抱歉啊，何老师，其实，我之前在河里看见了像黑洞一样的东西，我现在找不到了，有点急。”

何夏紧缩的眉心又更紧了，说：“都跟你说了是幻觉，你别是逗我玩呢。”

阿诚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何夏，说：“一定不是幻觉，我之前还看见有河神啊那种的，还有个偷钱的水鬼，我跟着他来了河里，跳进河就看见那个黑黑的大洞，那个大洞想吸我进去……”啪的一声，一个巴掌落在了阿诚脸上，打得并不用力，但阿诚愣住了。

“好了，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胡言乱语了。”

说罢，何夏就游上岸准备走了，临走前对阿诚说：“你有病就得治，不要再浪费我时间了。”

阿诚呆愣着一动不动，他仿佛听见耳边有人语：“西月西，门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