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岷捏着顾瑶瑶的手腕。

顾瑶瑶面无表情地回答：“不是因为你。”

“她骂我姐姐，我让她道歉罢了。”

天色渐暗。

学校旁的路灯还未亮起, 显得齐岷的眸色更加的深沉。他定定地看着顾瑶瑶，唇线稍稍抿直, 看不太出情绪如何, 也没有其他的举动。

这样的安静, 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顾瑶瑶也不说话，要知道顾晓澜在她心里是别人无可撼动的存在，她从小就对不起顾晓澜，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弥补她。

“你去忙你的事吧，我要走了。”

顾瑶瑶补充着就要走。

齐岷似是而非道：“我有什么好忙的，顾瑶瑶，你姐姐跟我比她就那么重要，我的心意你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吗？”

顾瑶瑶看他一眼：“别再说了。”

似乎是齐岷纠缠的太久，顾瑶瑶瘸着腿也要出校门，齐岷眼皮动了动，说：“真是没心肝的。”

顾瑶瑶紧抿着唇，神色忌惮，上一个这么说她的人还是冯家，不过她大概知道齐岷为什么这样说她，他不是故意的。

“瑶瑶，今天谢谢你。”

坐上车，顾晓澜才提今天的事儿，她知道顾瑶瑶在维护她，为了她，她这个妹妹居然能跟人吵起来。

“姐，今天......今天白洁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你原来叫什么了......她为什么总是对我们家的事这么好奇？到底是谁告诉她的？”

顾瑶瑶抱着顾晓澜的腰，说话闷闷的，此时才敢委屈的把眼泪流下来，在姐姐面前她永远可以这样。

顾晓澜轻轻地抚摸着顾瑶瑶的头发，她耐着性子：“还能有谁，白洁肯定是找到冯家去了，她那么闲。”

比起白洁怎么跟冯家联系上的，她更好奇问题的源头，这则谣言到底是谁传到学校里来的，真的是张嫂吗？

顾瑶瑶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看, 下意识想到张嫂在初中部当保洁吓唬她的那天，她说：“姐，难道我们这辈子都要这样吗？”

“傻瑶瑶，这辈子很长很长，这算什么？他们都是你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顾晓澜平时会跟顾瑶瑶说很多，有时候觉得顾瑶瑶能听懂，有时候觉得顾瑶瑶可能消化不了，不过没关系，顾瑶瑶愿意听就行。

“但是白洁欺负我是因为齐岷，齐岷是我的朋友，齐岷他虽然有时候脾气很差，但他......”

比起以前，顾瑶瑶真的长大了很多，有时候看着顾瑶瑶长大，顾晓澜甚至觉得有点可惜，因为顾瑶瑶失去了孩童时期的那种天真，被迫的接受这世界的黑暗。

“瑶瑶，你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又再次被顾晓澜拉到了明面上，她想知道顾瑶瑶是怎么想的。

要说喜欢肯定是有的，顾瑶瑶想了想，摇头：“喜欢，但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就像我喜欢政卓一样。”

顾晓澜这下居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瑶瑶真乖，你现在啊就好好学习，跟姐姐一起上大学好吗？”

顾瑶瑶点点头。

她啊有姐姐就够了。

......

再去学校的时候，顾瑶瑶以为齐岷会默默的远离她，她偶尔也会注意齐岷在干嘛，似乎发现顾瑶瑶在看她。

齐岷专门走到顾瑶瑶桌子旁，弯下了腰。他突然很温柔：“腿好些了没？”

窗户没关，外面闯进一阵风来，拍在顾瑶瑶的脸上，她愣了好一阵，心脏有点发空，讷讷地嗯了一声。

“好了就去外面转转，别一直呆在教室里。”齐岷一如既往的关心顾瑶瑶，就连顾瑶瑶都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