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阙看了眼姜慈身侧坐着的迟溯,脸色阴沉:“是。”
姜慈:“那你想怎么谈?”
“简单,这个数,我们就出货,”他抬手比了个数字:“我想,这应该不过分吧,我们之前是未婚夫妻,价格低点对我来说不过是左手倒右手,但现在你都要跟我分手了,我亏点也就算了,毕竟我这么爱你,也愿意为你花钱,但我总不能一直让公司股东吃亏吧。”
姜氏最近接了笔大单,若要临时更换供应商,绝对赶不上约定的时间完工。
姜慈抿唇。
程阙的要价比市场价还高了两个点。
见她不说话,男人垂下来的那只手顺势就要落在她手背上,“其实我们也没必要闹得这么僵,只要我们婚礼照旧……”
他的手还没碰到姜慈,一旁的迟溯就站了起来。
男人高大身影投下的阴影将他笼住。
程阙蹙眉,收回手,身体微微紧绷,这是一种面对危险时本能的反应:“你要干嘛?”
他其实有点怂迟溯,要是比能力比财力,他肯定是不怕的,但据他的调查,迟溯是个一言不合就打架斗殴的流氓,还是特能打的那种。
流氓能讲什么道理?
迟溯拉起姜慈:“有苍蝇,我们换个位置。”
程阙哼了一声:“这里可是高档餐厅,你以为是你平时吃的小馆子,苍蝇蚊虫满天飞。”
迟溯给自己倒了杯酒,笑容里没什么情绪,但又的确是笑着的,“小时候老师让多读书,那时候听不进去,光浑了,今天见到程先生,觉得还是有些道理的。”
字字句句都在讽刺他听不懂话。
但程阙哪里是听不懂,他那是有风度,不跟个没素质没文化的混混计较。
他绷着一张脸,看着迟溯漫不经心的喝酒,男人贴近拇指指根的位置有一处红痕,看着像是吻痕。
程阙妒忌的死死盯着,他在想,是什么样的姿势才会在那一处留下痕迹。
“怎么?程先生也喜欢我的手?”说着,迟溯就将手伸了过来,“也想摸摸?”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白皙如玉,但也十分好看,是那种充斥着力量感的好看。
也的确是有力量感。
因为程阙被他一握,整个手都痛麻了,身子一软,险些从凳子上摔下去,他想叫,但偏偏握着他手的男人又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真要叫出来,那也太没面子了。
他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额头上不断渗出汗水,咬牙道:“你……你松手。”
“砰砰”两声敲门声传来。
服务员开始上菜,迟溯松开手,“程先生摸清楚了?可好摸?要不要再摸一下?”
一旁。
自接掌姜氏后就越来越老成持重的姜慈禁不住弯了弯唇。
她是姜家的女儿,是姜氏的继承人,从小到大,不管遇到什么事什么人都得自己去面对,哪怕被欺负了,也得自己找回场子,很少有人会护她。
服务员最后上的是一份这家店的招牌菜,也是他们老板的拿手菜,至少要提前一个月预约才能吃到,而今年听说老板有事,已经很久不接受预约了。
他们是临时决定来这里的,并没有点这道菜。
服务员:“这是我们老板特意赠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