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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倒不是我怕受累不愿进宫请安。

两年前,我父亲在去上朝的路上,突发急症,意外过世。

此事有诸多疑点,父亲身体一向康健,那时也才是不惑之年,我想不通他为何会突发急症。

可是官员身死,那些蹊跷之处却被皇上按下不表,只是予以父亲国公的爵位,厚待了我们一家人,任凭朝中各种猜测与流言四起,皇上派人调查过后,仍一口咬定父亲是病逝。

母亲悲痛,又心灰意冷,从此便常年在京城外的寺庙清修。

那时,我下定决心,此生不与朝廷和皇室有任何瓜葛。

所以接到赐婚我与肃王的旨意时,我十分抗拒。

“我在父亲的灵位前起过誓的!”接了圣旨后,我拉着绿珠骂了一日。

但死节不是我该做的事。

我是魏氏唯一的血脉了。

母亲不问世事,就连我成亲时也没露面。

国公府只是一个空壳子,我出阁前也没有亲人相送。

无所谓,只是换个地方住而已。

我坐在书房,仔细看着那张我已经看过无数遍的名册。

父亲过世那年,刚刚升任副都御史。平日里,父亲刚正清廉,待人也谦和有礼,不曾与谁结仇。可朝堂这趟浑水,谁又看得清呢?

我不信什么“急症”,可就算是人为,也该有个原因。

这个原因,我找了很多年。

桌子上还放着昨日宴席的宾客名单,可是人太多了,我看了半日,实在无法只凭名字和身份推测出谁比较可疑。

可是让贼人闯我的院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秦升在门外叫我:“王妃,那贼人醒了,王妃可要亲自去看看?”

我心里微沉,走过去拉开门:“带路。”

那人虽然醒了,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跪在地上,喘气都有一口没一口的。

我皱起眉:“你们下手也忒重了。”

秦升说他下次一定注意。

我站在他几尺外:“谁派你来的?”

贼人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喘着粗气。

我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他是不是想说什么?

我走近两步,蹲下身。抬手示意秦升他们不要靠近。

“别院......”

他说得艰难,我听得也艰难。

“城郊......鉴…和......”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鉴和庄。”

我附耳听了好一会儿,他却只反反复复地说这几个字,再没有其他的。

“抬他下去,找个大夫,找个院子关起来好好照看着,然后去告诉殿下。”我站起身,看向秦升,“不必告诉任何人我已审问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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