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件事，周泽楷在监狱里待了大半年。

被警察带走前，他还在连夜帮我整理吃穿用度，担心我照顾不好自己。

于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我陈梦瑶有一条狗。

谁动我，他咬谁。

只有他在，谁都不能欺负我。

6

那些事情，好像都是太久远以前的了。

我思绪拉回，看向如今周泽楷冷漠无情的一张脸。

我爸站在周泽楷面前，身形如同风中枯木，摇摇欲坠。

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喃喃着：「不是的，我的小禾不是那样的。」

他到底没有说出，我已经死了的事实。

可能是不忍说出口，也可能是这些年来，他也不愿接受和承认这一点。

他时常在深夜里，抱着我的照片自言自语：

「我的乖乖小禾啊，怎么还不回家？」

周泽楷看我爸再次沉默，耐心耗尽，直接上车离开。

我爸本打算先回医院，但他手机响了。

医院那边来电话说，床位紧缺。

如果今晚再不能续上医药费，只能让我姐先停药，换到走廊上的床位。

我爸拿着手机，听着那边的声音。

深秋的风，将他的头发吹乱，露出几缕开始花白了的发丝。

他局促而茫然地回应着那边，最终还是咬牙打了车，跟上了周泽楷的车。

七年前我跟周泽楷分手的时候，我爸还在监狱。

他并不知道，我们当初分手得有多难看，周泽楷当时又有多狼狈。

他只知道，我曾跟周泽楷有多如胶似漆，感情浓烈。

所以他才会觉得，周泽楷或许总会念及一点，前任的情分。

直到车在目的地停下，周泽楷牵着他女朋友，直接进了前院。

连眼角余光都没再分我爸一点，就吩咐保姆锁上了铁艺门。

我爸杵在门外，面容灰白狼狈。

一直等到夜色降临，他也只等来周泽楷让保姆转述的同一句话：

「想借钱，就让陈梦瑶来跪。」

7

我的灵魂漂浮在我爸身边，看他一直执拗地站着。

嘴唇都发青了，人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去，却还不愿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