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掌门看着温长生，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对弟子摆摆手。

“快去把我宝葫芦取来。”

陆掌门逮住机会拉着温长生，问了他很多在上俢界发生的事。

看着原来跟在自己身后“爷爷、爷爷”的年轻人，已经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剑修，他眼中满是遮不住的赞赏与欣慰。

尤其，他还是首屈一指的大乘期修士。

“长生，你做得好。”

听到陆爷爷的夸赞，温长生轻轻地笑了。

他感激道：“掌门爷爷，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这一切都要感谢您当初愿意收留无家可归的我，谢谢您，掌门爷爷。”

温长生倒了杯茶，双手递到陆掌门面前。

陆掌门点点头，接过去，喝了一口。

“是你自己争气，我做的那些，锦上添花罢了。”

爷孙俩坐在一起默契地寒暄着。

温长生跟陆掌门讲了很多自己这三十三年来发生的事。

陆掌门一边听着一边缓缓点头，偶尔还会问两句，和温长生互动。

听到他在比武大会上折断了剑，道友连夜给他铸造新的，更是苦着脸感慨。

“这个小李道友，真是侠义心肠啊，你们四个小友在清幽居，应该很热闹吧。”

末了，他又有些哀怨地补充了一句。

“就不像昆仑仙山，你走了之后一点儿生气都没有。”

听到这话，温长生忽然想到了自己前几天遇到的沈济开。

不由说道：“我前几天遇到了合欢宗的济开师弟，他和陆尊者已经成亲很久了吧？”

陆掌门眉头一皱，眼神中透露出疑惑。

“他俩？他俩成什么亲？”

“扶瑶就是瞎胡闹，非说他俩成亲能把你引出来，结果等到天黑你也没来，他俩才不会成亲呢。”

陆掌门板起脸，转念一想，又试探性地开口。

“长生，你和扶瑶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爷爷给你打包票，你不在的这些年扶瑶身边绝对没有别的男人。”

“她是开窍晚，当初你喜欢她，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总是拒绝，但是后来她也去找过你，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被拒绝了，哈哈。”

“你可千万别听别有用心之人胡说八道。”

陆掌门的眼神，不自觉向门口瞟去。

温长生垂下眼帘，缓缓喝了口茶。

他脸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爷爷，以前的事儿就不说了，从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错把亲情依赖当成了喜欢，现在不会了。”

“咚咚”

身后传来一声灵果落地的声音。

温长生转头向声源看去——

只见风尘仆仆的陆扶瑶站在门口，脚下的灵果滚落一地。

她站在门口，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陆扶瑶嘴唇哆嗦着，看着温长生一句话也说不出。

“……长生？”

许久，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迈步向前，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温长生目光与她交会，那曾经让他心动的面容，此刻却不能让他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陆尊者，你回来了。”

温长生的声音平静，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他早已在心中将这段过往放下。

陆扶瑶走近，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庞，却被温长生轻轻避开。

他没有再看陆扶瑶，而是起身跟陆爷爷告别。

“掌门爷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陆掌门伸出手，目光中满是不舍。

可到头来，却也只是一声无奈叹息。

“长生，在战场上，一定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您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