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瞬间让我提起了警觉性,没有起身,直接闭上眼睛假寐。声音并没有再响起过,难不成是我听错了?当下困倦来袭,我也没有多想,打了个哈欠就直接翻身朝里面睡觉。“啊!忽然不自觉的叫出声,慌忙朝着后面挪去,可床就那么点儿大小,我直接一屁股摔了下去。刚才我所见着的竟是个披散着长发,浑身湿漉漉,突暴眼球,满脸煞白的女人与我同床共枕。可这会儿我再抬起头的时候,床上又没了人。我吞了口口水,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吓自己。额头上还是没出息的冒出了细汗,或许是因为家人也遭受到不测的缘故,我似乎比之前还要对这些东西敏感了。重新回到床上,还没躺下,手就触碰到一阵冰凉传来。我赶紧打开灯,才发现这会儿在我床铺里面的位置,早就湿掉大半,显然先前我所看见的不是幻觉。心里的寒意骤增,我麻利的下床,从行礼箱里拿出盒子,从里面抓出一把黄米撒在床上湿润的部位。又开着灯等了好久,再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我才躺下,却不敢再关灯。忽然灯光却灭掉,我连忙再次起身,不管怎么去按开关,一点反应也没有。眼前一黑,我很不适应,根本什么都看不见。胡乱的摸索手机,竟不小心将手机打掉到床底。不行,我可是陈家的最后一条根。当下便快速盘算着手机掉落的位置,俯下身子去捡。只要我在第一时间按亮手机屏幕,至少能够让房间有光线,便会没事的。我的确触及到了冰凉,是地板,我继续摸索,直觉得手腕一紧,冰冷的感觉瞬间升级。什么东西抓着我?谁管的了那么多,我赶紧想要缩手回来,奈何床底下的东西也在用力,直接将我拉下床。再一次与那冰冷的双目对视,我吓的接连后退,手机似乎被我踢到了床下。那女鬼却没有追出来,周边安静的骇人。不断喘息的同时,我再次壮着胆上前。到底搞什么?难道就只是想吓吓我?摸索到床边,我一步跨上了床,直接拉被子蒙过头,浑身忍不住在发抖。不过床似乎比之前柔软了些,不管什么,我不看,总行了吧。“你压到我了!正当这么想着,忽然旁边再响起声音,冷气还吹在我的脖颈处。这种痒酥宛若触电,简直比在村子的时候真的被电击还严重。我赶紧翻爬起来,果真看见我身子下压着的就是那女鬼。“妈呀。再度吓的我抱着被子跳开,跑到门边,却怎么都拉不开门。女鬼从床上直挺挺的起身,脚没有落地,又带着阴风朝我飘来。我赶紧转身逼着眼睛作揖道“大姐,我实在不知道这间房子是你的地盘,要是多有叨扰,我马上离开。“不,我要你帮我。她却冷冷的说道。我一愣,这次眯缝着眼睛看她一眼,光是煞白的脸色就叫我吃不消,赶紧闭上又道“你别开玩笑了,我可就一条命啊。“我知道,你是捞尸人。她又继续道。“是没错,可我没有继承祖上的衣钵啊。我赶紧解释。爷爷虽然交代了,可我现在什么都不会,总不能光靠着水性还行,就真的拿着命去拼吧。如今可是两条命换来的我的一辈子,这么沉重的负担,我可不敢懈怠。她忽然就发了狠,猛然上前,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被迫的睁开眼睛,才见,此刻的她顶着半边的骷髅,脸颊上的肉皮皱皱巴巴,还烂了不少。掐着我的手臂更是恐怖,瘦骨如柴,又紫又绿的,指甲还老长,恨不得分分钟掐破我的皮肉,捏爆我的筋脉血管。“咳咳!“你若是不帮,那就下来陪我。我正无奈的咳嗽,她接连着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低沉又沙哑,还重重叠叠的。这哪儿是求人的模样,分明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啊。“帮……帮……我勉强能够突出一个字。后背忽然被重重的撞击,痛的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就被那女鬼掐着脖子直接带出了旅店。只感觉身后的风越来越大,女鬼才将我丢开。脚下瘫软的跪在地上,我捂着喉咙不断的咳嗽。再抬头,才发现这会儿早就远离了市区,到了洪河边缘。不仅仅是风声,还有水流激荡的声音。“把我的尸体从河底捞起来。女鬼再度吩咐。现在?我不敢说出口,在洪河里的惹下的事儿还没解决清楚,大晚上的,这是叫我去送死的吧。见我没做声,她直接指着面前的水面。“我……“要不然,跳下去,陪着我。我还没开口呢,有没有这么不尊重人的。可看着她说话的时候,眼角的血刺眼夺目,我哪敢真的这么说。“不是……捞尸得有船啊,还有,我并没有看见浮起来的尸体,如何捞?我只得随意的胡扯。“尸体在水底,很久了,浮不起来了。她喃喃道。“被水草缠住了?我试探着问道。她有摇摇头,脸上的怒气消失了不少,惊悚骇人的脸也变回了煞白模样。“孩子太重。她望着江面说道。孩子?后来,她告诉我,她叫孟然,却遇上了一个渣男。她是在我住的旅店,并且同一间房间怀上孩子的,可是男友却消失了,孟然等了好几个月没有离开,肚子却一天大起来。别看这是市里,说小话的人一样少不得。孟然虽然是自己投河自尽的,可少不得那些话和男友的伤是催化剂。从那以后,她化成了厉鬼,每天只能湿漉漉的过着。但凡经过那间房间的旅客,都会重蹈她死的覆辙。死的时间越长,怨气越深,她却说自己总是听见孩子哭泣的声音,怨恨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所以,她只想将自己的尸体捞起来,看看孩子是不是还活着。女人真的很可怜,可这是洪河啊,还有她的尸体这么久了都不会浮,当中必定有缘由,我怎敢轻易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