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离世的时候,也是由任岚音亲手安葬的。
那日,天空似乎也披上了哀伤的灰纱,许承言没有去墓园,而是把自己关在了衣柜里,作为逃避现实痛苦的避风港。
他的世界在那一刻缩小至一片漆黑与冰冷之中,外界的喧嚣与悲恸都被隔绝在外。
生性温柔的任岚音却洞察到了他内心最细腻的角落。
她没有选择外界的常规安抚方式,而是轻轻推开了衣柜的门,步入那片属于许承言的孤寂空间。
那一刻,就连衣柜内的空气似乎都因她的到来而变得温暖了几分。
面对许承言那双红肿的眼睛,以及他对于死亡的恐惧与对亲人的深切思念,任岚音的话语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温柔而至。
“那只是一个梦”,她轻声细语,试图抚平他内心的波澜,“别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守护着你。”
许承言紧紧抱住任岚音,那份依赖与信任,超越了言语所能表达的范畴。
“我不怕,只要岚音姐在,即使是被关进棺材里,我也不怕。”
........
回忆收束,许承言看着任岚音嫌恶的脸色,淡淡一笑,“既然岚音姐不喜欢这份设计,那我就换一个好了。”
一旁的陈贤之也打圆场道:“是啊,换一个吧,好好地做什么棺材,太晦气了。”
任岚音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资料扔进了垃圾桶里。
“以后,别让我看见这些东西!”
晚上九点。
许承言房门被人敲响,他微微一怔,“岚音姐?”
可房门推开,进来的却是陈贤之。
陈贤之的眉眼变得冷了许多,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
与几个小时前那个或许还残留着几分温情的他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步步紧逼,语气中充满了胜利者的得意:“许承言,你很生气么?是不是很恨我?”
“任岚音,她深爱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是不是很难受?”
许承言闻言,缓缓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不,”他的声音低沉,“我不难受,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陈贤之却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不屑地嗤笑出声:“别装了,许承言,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骗得过我吗?”
“你看着任岚音的时候,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弟弟对姐姐该有的眼神。”
他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割裂了许承言心中最后的防线。
“虽然你口口声声叫她岚音姐,但她几乎是从小把你养大的,长姐如母啊……”
“许承言,你恋母?你是个变态?”
许承言紧咬着下唇,直至唇瓣泛起了苍白,却依然一言不发。
他默默地承受着陈贤之的指责,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重重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真的心理变态吗?
这个念头不停地在他脑海中盘旋,如同一只无法摆脱的恶魔。
回想起任岚音在得知他的心意后,那突然变得厌恶的眼神,许承言的心更是如刀割般疼痛。
原来,在世人眼中,这份超越了血缘、超越了常规的情感,竟是如此的不堪,如此的难以接受。
陈贤之接着揶揄道:“我听说,当年***妈砍了***爸一百多刀?她也是个变态啊,所以你这是...遗传?”
许承言再也忍受不住,他冲了上去,一把扼住了陈贤之的脖子,双眼血红,吼道:“不许你说我的爸爸妈妈,你根本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可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任岚音一脸怒容的站在门口。
“许承言,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