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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仁义正直,性格温和谦虚,大臣对他好评如潮,都认为他前途无可***。

慕侯对自己的长子尤为满意,侯府的事务慕侯一般不过问,只吩咐管家遇到事情找大少爷商量,连弟弟们也归他管束。

“行了,嘉嘉刚恢复,别再让她为你***心了。”

慕庭言训斥过后语气转柔,这是他的习惯,除非慕庭樾真的太过分,否则他不会轻易动怒或动用家法。

“慕渔那边你别冲动,我想办法让她待在知春院里,不随便外出,总共也就一年时间,忍一忍就过去了。”

慕庭言私下认为,像慕嘉和这样温柔懂事,才华横溢的才是适合做他妹妹的人。

晚餐后,冯夫人反复叮咛慕嘉和的贴身丫鬟,要她们好好照看主子,一旦发现不对劲立即汇报给扶风院,又安慰慕嘉和好好休养,别多想,然后才由倩雪搀扶着缓缓离去。

初春时节,天黑得早,侯府早已点亮了走廊两旁的灯笼。

扶风院和金玉院仅一墙之隔,但走过去还是要点时间,再加上冯夫人这几天一直在金玉院照顾慕嘉和,自己也没休息好,身体虚弱,脚步不由得放慢了许多。

“你刚才过去看了没,知春院子里的事都料理好了吧?”

一迈出金玉院的门,冯夫人这才开口询问起慕渔,对这个年幼时便失散的女儿,虽说感情不深,但血浓于水,总归心里有个疙瘩,尤其是想到当初孩子丢失,多少是因为自己疏忽。

冯夫人心想,做***心,***劳就没个完。

倩雪回话说:“主母要是不信那些偷懒的小丫头,难道不相信江嬷嬷吗?她对渔***真是疼到了骨子里,临走前还狠狠训斥了知春院里的一众丫鬟,生怕渔***受半点委屈,这待遇,连嘉嘉***都没享受过呢。”

说到这里,倩雪不禁为府中的***暗暗叫屈。

冯夫人沉默片刻,说道:“阿渔从小就是江嬷嬷带大的,她偏心些也是情理之中。至于嘉嘉,江嬷嬷对她怎么样,我心里有数。”

倩雪的手腕微微发疼,连忙说:“是我多嘴了。”

她的眼神比夜色还要幽暗几分,满含不甘。

自从主母嫁进侯府,她就跟在身边,一转眼都二十余年了,她明明是扶风院的一等大丫鬟,许多事主母还是选择背着她与江嬷嬷商量。

江嬷嬷那个老糊涂……

“主母,您回来了。”冯夫人刚踏进扶风院门槛,江嬷嬷就迎了上来,“倩雪,去烧些热水,准备给主母沐浴。”

在江嬷嬷面前,倩雪不敢展露丝毫野心,连忙应声带着院里的婆子去准备热水。

一如往常,主母沐浴只让江嬷嬷侍候,倩雪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

“嬷嬷,有你在身旁我才安心。”

冯夫人倚在浴桶旁,任由江嬷嬷服侍,满身的疲惫仿佛找到了出口,声音透着疲惫,“嬷嬷,我们这样做,嘉嘉会不会暗自伤心?她虽然表面上不说,但我能感受到,她一定觉得阿渔回府,我们就不再像以前那样疼爱她了。”

“明明是父亲非要我与冯家断绝往来,还说再也不管我,这些年冯家对我不管不顾,为什么偏偏在寻找阿渔的事情上要横插一脚?”

江嬷嬷***肩膀的手停顿了一下。

“主母,您不担心渔***会难过吗?她满怀喜悦回到侯府,却发现娘家人对另一位姑娘百般宠爱……主母,您给予嘉嘉***的爱,本该属于渔***的……”

“嬷嬷!”冯夫人睁开眼,严厉地说,“你逾越了!”

或许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冯夫人轻轻拍了拍江嬷嬷放在她肩上的手,柔声说:“阿渔终归是我的亲骨肉,我自然对好好待她的。”

慕侯是在慕渔回府三天后到家的。

这几天,慕渔安静地窝在知春院子里,除了第二天锦衣阁派人为她定制衣物外,几乎没人打扰。

听说慕嘉和的病情反复,冯夫人和府中的公子们都围着她转,还专门差人传话,让慕渔安心留在院子里。

慕渔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

这三天,她把时间都花在书房里,不是在纸上涂涂写写,就是在焚烧这些文字记录。

她梳理了前世的记忆,哪些人能结交,哪些人要提防,哪些人最好避开……

“***,管家来消息,老爷回府了,让您过去一趟。”知书轻敲书房门。

慕渔应声,等到盆中的纸张燃尽,才缓缓出门。

因为是侯府的订单,锦衣阁加班加点,隔日就送来了新衣,慕渔和慕嘉和各五套。

今天阳光明媚,温暖的阳光洒在人身上,知春院的枯枝也冒出了新绿,生机勃勃。

慕渔身着淡湖绿裙,外搭绣着海棠的白夹袄,皮肤显得更加水嫩,秀发挽成少女髻,灵动的双眼透出几分俏皮,仿佛回到了韩家时的纯真活泼。

但这瞬间又恢复了沉稳内敛的模样,知书见了不禁眼眶微红。

到达前厅,其他人已齐聚。

慕渔一出现,原本热闹的气氛立刻变得安静,除了下人,五位主子各有心思。

慕渔假装不知情。

刚回侯府立足未稳,她不能硬碰硬,即使重活一世,也无足够的底牌去抗衡,她需要扮演的是柔弱可欺的形象。

“阿渔来了,快去见见你爹。”

冯氏招呼道。慕嘉和的病让冯氏日夜***劳,尽管江嬷嬷劝说休息,冯氏仍难以释怀。

每当有空隙,她就会想起慕渔,还有江嬷嬷的忠告,内疚如野草疯长。

尤其看到慕渔,想到即将说的话,内疚更深,眼神充满宠爱,语气温柔:“你爹原计划过两天回来,但他特意提前完成了公事。”

慕渔望向主位上的平阳侯慕峰,即便年岁增长,仍难掩风采。

单凭外貌,他与冯氏确实相配,此刻正满眼慈爱地看着慕渔。

若非前世经历,慕渔或许会被慕峰的表面迷惑,在这个将她视为异类的侯府,慕峰偶尔流露出的善意总让人轻易卸下心防。

然而,在那温柔英俊的外表下,隐藏的是自私、尖酸、固执和自卑所催生的冷酷无情。

慕渔上前施了一礼,轻声唤道:“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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