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避免要看到小桃花的尸体。
还是睁眼的状态,村里人认为她上了陈老头的身,自然没人有兴趣为她抚平双眼,而蜡烛伸到她脸上,我强忍着不让胳膊颤抖,看那蜡烛软化,变成液体,第一滴落在她脸颊。
灰败的脸蛋多了一滴红艳艳的蜡烛油,我猛地打个哆嗦,见她没有跳起来找我拼命才安了心,可随后却发现她的眼珠子转了两下,直勾勾向我望来。
我瞬间僵住了,头皮发麻与小桃花对视,不确定她眼珠子转了,还是本来就朝着我的方向。
就在我惊呆的片刻,蜡烛又落了几滴,小桃花喉咙里居然发出***病榻的人才有的***声。
“呃。。。呃。。。”一声声连在一起,音调拖得极长。
睁眼我就忍了,毕竟有过先例,可谁见过死人出声?
我拔腿就跑,还没拉开门,又是一声:“嗯。。。”这一次音调向下,就好像咽气的人渐渐没了气息,而小桃花也没有跳起来抓我。
二叔的阳气让小桃花睁眼,难道说这百岁红蜡里的阳气让她出声?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再次将蜡烛点燃,伸进棺材,万幸没再出什么幺蛾子,便憋着气,看那一滴又一滴的红色蜡油渐渐在她脸上连成一片,渐渐凝固,别说七窍,她整个脑袋都被一层红蜡封住,那模样诡异到极点。
可接下来的困难是我来之前没想到的。
除了七窍,爷爷还说了***,该滴在什么位置不用多说,我得扒了小桃花的裤子还得给她翻个身。
将蜡烛搁在棺材板上,先给小桃花告个罪,便探进半个身子干那扒女人裤子的龌龊事,不知小桃花泉下有知会做什么感想,反正她脸上糊了一层红蜡,瞪我也看不到。
小桃花的丧事只是应付差事,自然没人给她穿里三件,单薄的一条布裤脱到膝盖,那羞耻的地方一目了然,但我对天发誓,啥也没看到,因为干这事的时候一直盯着她的双手,生怕被她掐死。
等裤子褪到膝盖也没有动静,我松了口气,正要挪动目光,身后啪的一声,是木门撞在墙上的声音。
本来就处于崩溃的边缘,这一声彻底将我吓傻,嗷呜一声惨叫就要跑,后脑勺却磕在斜支着的棺材板上,别看我抬不起棺材板,受到惊吓而激发的潜力,硬生生将棺材板撞起两寸又狠狠砸下来,就砸在腰眼上,来不及抽身便被压了下去,正儿八经的半截身子进棺材,只留两条腿在外面。
脸前不知什么东西,毛乎乎的。
仿佛被腰斩的剧痛让我眼冒金星,又惊又痛,疯狂叫了起来,胡乱蹬腿,不知什么玩意闯进庙里,更不知他会对我露在外面的下半身做些什么。
可还没等到下半身的遭遇,上半身也出事了,我感觉一只纤细冰凉的手,轻轻捏住我的脸蛋。
我狂呼救命:“来人啊,救命啊,桃花姐你别杀我,都是爷爷叫我做的!”
不等那只手下一步动作,压在身上的棺材板被抬了起来,我都没看身边是谁,调头往外蹿,却被揪住衣领:“初一!”
是我爹的声音。
猛然望去,还真是他。
一瞬间又惊又喜,哇的哭了,撒泼似的发泄心中的恐惧,坐在地上撒胳膊踢腿,哭喊道:“你来干啥?你差点吓死我。”
我爹将我提起,揩去脸上的泪珠子,四下看看,目光落在棺材上,他说:“听说你来庙里捣鼓人家女娃娃的尸体,爹来看看,你咋捣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