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林间虫鸣鸟叫,薄薄的雾气还没散去。
沈秋秋睁开双眼,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挣扎着脱离了温热的被窝,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身穿着柔软的睡衣,青丝垂到了腰际,她打了个哈欠,下了床。
房间经过她这么多天的改造,简陋的彩钢房已经变得十分宜居。
赤足踩在地板上也不感觉冰凉,反而足底温温热热的,灶台的碳火燃了一整晚,如今已经熄灭。
沈秋秋拿着水盆去多功能灶台接了温水开始洗漱,门外阿翠敲响房门。
“进。”沈秋秋嘴里***牙刷口齿不清道。
阿翠盯着两个黑眼圈,进门后迅速关上,刚带进来的那点儿寒气立刻消散。
“阿翠,你这是肿么了?”沈秋秋吐出最里面的泡沫问。
阿翠已经开始两眼发晕,“大小姐,你给我的食谱实在是太精妙了,让人忍不住就看了一个晚上。”
她把餐盘放在桌上,沈秋秋擦干净了脸,涂上化妆水和乳液,坐到了餐桌前面,激动地搓手。
“让我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吃的?”
一想到有美食,沈秋秋笑得合不拢嘴。
自从被十个侍女围着夹菜吃饭后,沈秋秋觉得十个人就服务她一个人吃饭,实在是有一些铺张了。
正好阿翠对厨艺十分有钻研,就只留了阿翠一个人,她和阿翠可以交流一下。
其实沈秋秋还有另外的打算,要是能顺利出山,她打算开两家餐馆,一家推出各种特色菜品、小吃,一家做速成预制菜,再招几个店员做配送服务。
预制菜好说,成本低,速度快到哪里都有赶时间的人。
但是特色菜品可不好推荐,几十年来形成的口味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这些食谱上面的菜不仅要自己觉得好吃,阿翠和其他人也要觉得好吃才行。
随着阿翠打开石锅煲的锅盖,鲜咸的肉香混合着醇厚的米香飘散开来,沈秋秋定睛一瞧。
“皮蛋瘦肉粥!”
阿翠点头,拿起碗立刻给沈秋秋盛了一碗。
“没错,大小姐。”
“您买来的这黑漆漆的鸭蛋都在货架上放了好几天了,只有我打开过一个,我们姐妹一人一人咬了一口,都觉得不太好吃,又不知道怎么做。”
“昨日夜里,我翻了食谱,原来这叫皮蛋可以和瘦肉粒一起煮粥喝。”
阿翠把皮蛋瘦肉粥放在沈秋秋的面前,“我们姐妹几个都尝过了,都觉得很好喝,我让阿兰帮我熬了一大锅分给大家,这粥里面有蛋有肉还有盐,早上喝上这一大碗啊,干活肯定很有力气。这一小锅是最开始熬的,煲的最久,瘦肉都软烂了,一定更好喝。”
沈秋秋尝了一口,眼睛一亮。
这柴火熬制,小火慢炖的粥就是和订的外卖不一样。
入口醇厚,鲜香得很。
“大小姐,还有还有。”
阿翠打开旁边的锅盖,沈秋秋差点惊掉了下巴。
“豉汁蒸凤爪!”
她立刻拿起筷子夹起凤爪放入口中,口感软糯入味,一抿脱骨。
前世她旅游的时候吃过早茶,只一顿就爱上了这个味道,但是工作繁忙,留给她旅游的机会并不多。
实在想吃只能定外卖,匆忙在工位上随便吃点,无论标明多正宗的豉汁蒸凤爪,她都再也找不到刚出锅时那个味道了。
没想到穿越后竟然能在阿翠的好手艺下吃到,沈秋秋都要感动到落泪了。
“呜呜呜,阿翠你真是我的好姐妹。”
沈秋秋激动得一把将阿翠搂在怀里。
阿翠被沈秋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大......大小姐!”
这个拥抱让她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被依赖的。
她和沈秋秋之间好像少了些主仆之间的隔阂,这是在从前的十几年中她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阿翠的脸上逐渐有了热意。
“我也是因为大小姐才知道,凤爪原来可以油炸,油炸过后的凤爪做起来更加软糯入味。”
“只是仓库的凤爪只有这几只,我只做了大小姐您一个人的份。”
沈秋秋忽然记起,自己没有买鸡爪,她的本意是想买些很有性价比的粮食。
花最少的钱,吃的最好最饱,营养最均衡。
阿翠打开了旁边小碟子的盖子。
“这是最后一道佐餐小菜了,大小姐。”
“黄瓜凉菜。”
沈秋秋看着眼前的小菜情不自禁伸出了筷子,黄瓜被切成大小均匀的小条,里面有陈醋,小米辣,蒜片。
一口下去,酸酸辣辣,十分清爽开胃。
一扫口中的油腻。
连吃了几天的早餐面包、八宝粥、营养米粉、大馒头......
阿翠的这早餐一下子抓住了沈秋秋的胃,甚至她都忘记了,今天早起是为了给裴玄腿上的伤口拆绷带。
阿翠带来的食物不少,沈秋秋一点都没剩下。
“大小姐,你要是喜欢吃,我可以再多做一些,只是那食谱上面的早茶样数繁多,而我们仓库的粮食实在有限,可能要再买一点了。”
沈秋秋大手一挥,此刻她全然忘了自己一开始说的要“可持续发展”、“买花钱少吃的饱的粮食”了。
她打开并夕夕,疯狂下单。
“凤爪再来一百斤!”
不光要她吃得上,山里的其它二十七口人都要吃得上!
“啊?一百斤?”
阿翠想起今天早上自己处理凤爪的过程,又清洗又剪指甲,又油炸又腌制又上锅蒸,她瞬间感觉头晕目眩起来,忍不住在心里呐喊:“大!大小姐!不要啊啊啊!”
沈秋秋吃饱喝足才想起一件大事,她今天要给裴玄的腿拆绷带。
她“蹭”地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拎着医药箱子飞快向裴玄家跑去。
“裴玄,你在家吗?”沈秋秋敲响了房门。
裴玄顶着一对和阿翠一样的黑眼圈出来开门,不知道是***没睡还是起得太早。
“咦!”
沈秋秋被吓了一跳。
刚见到裴玄的面,人就被他一下子拉进了房间里。
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庭院里,洒扫、耕地的人纷纷侧目。
沈母:“咱姑爷这是怎么了?”
沈父笑得一脸娇羞:“为父年轻时,清晨醒来也有这样的冲动,随他们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