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怎么来接我,不是不舒服吗?”唐婉拎着一大袋子零食,一脸温柔地朝谢棠走来,她一笑,有两个梨涡,好可爱。
救命,好大的反差感。
可男可女,可盐可甜。
唐婉将零食递给谢棠,脱下自己的夹克外套,披在谢棠身上。“感冒了也不知道多穿点。”
谢棠挽住唐婉的胳膊,两人嘻嘻一笑。
坐上电梯回到谢棠家里,唐婉熟门熟路地打开鞋柜换好属于她的拖鞋,然后催促着道,“宝贝,赶紧躺进被窝里歇着去。我给你做饭。”
“我***吧。”
“别,你病的厉害还是躺着吧。”唐婉走到厨房,系上围裙。
“你哪儿看出我病的厉害了。”谢棠趴在门框上,看着唐婉忙活起来。
“要是换了平时,咱俩刚刚在楼下能聊一百句,可今天你都没怎么说话。”
“我今天确实有点累了。”
“累就去睡觉,饭好了我叫你。”
“好。”
谢棠拖着身子走到卧室,摸进了被窝。
空气中还留着沈廷澈的味道,谢棠闻着,心跳加速。想象着自己依偎在沈廷澈怀里,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梦里回到了以前,乱七八糟梦了一堆。
画面里是大一那年寒假,年关将至。
父母辈按照沈老爷子的意思***办沈谢两家联姻之事。
谢家姑娘就只有谢棠一个。
而沈家有四位公子,沈廷澈,沈传文,沈子衡,沈子昂。
沈廷澈是沈家长子和简夫人的孩子,沈传文是沈家次子的孩子,而沈子衡和沈子昂是沈家第三个儿子的孩子。
沈廷澈最大,大了谢棠四岁。
那天母亲将她打扮的美美的,她在会客厅见到了简夫人。
简夫人递给她四张名帖让她选,名帖是沈家四位公子的生辰八字。
虽然她已收到了警告,可犹豫再三,还是勇敢地选择了沈廷澈。
当她抬起头,看到简夫人脸色煞白地看着她时,她的心猛地一沉,恐惧瞬间涌上心头,颤抖着放下了手中的名帖,又随意一抽,抽出了沈子昂的名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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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转,来到了小时候,
两个爷爷在屋里下棋聊天。
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瞎玩。
小的时候,沈老爷子和谢老爷子经常见面。
沈老爷子去找谢老爷子的时候通常都会带上沈廷澈,而谢老爷子找沈老爷子的时候通常会带上孙女谢棠。
沈廷澈和谢棠青梅竹马。
沈廷澈生性性子冷,不怎么爱说话。对着谢棠也是一样的疏离。
通常都是谢棠一个人在院子里玩,沈廷澈离的老远,不是坐着看书就是杵着,一脸冷漠。
可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沈廷澈从小就知道谢棠是他媳妇。
看见小奶娃的她滚雪球,玩的不亦乐乎,沈廷澈会小大人一样走过去责备她,“戴上手套再玩雪。”
“吴妈,给**找副手套带上。”
然后又坐到一边去津津有味地看他的图画书。
良久之后
走到她身边,眼神蕴着一股阴郁,再次责备,“围巾,怎么围成了这个样子。”
他亲手给她重新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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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是从鸡蛋里孵出来的,小乌龟也是从龟蛋里孵出来的,但你不是从蛋里爬出来的。“
“青蛙**的宝宝不是青蛙宝宝,是小蝌蚪。”
“洗手了吗,就往嘴里塞?”
“四六二十四,不是二十五。”
“暑假作业做了吗?”
“以后喝药闭着眼往下吞,不许吐。”
“这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会做错?”
“生日礼物想要什么?”
“我上周不是给你讲过一遍的吗?为什么又错了?”
“上了大学不许穿裙子,不许把头发散下来,不许和男生交朋友。”
“大学生活习惯吗?一个人怕不怕?”
“出来,我在你们学校门口。”
沈廷澈的话炸裂一般涌入脑海。她明明已经淡忘了的一切又无比清晰地侵袭着她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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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画面再转,
那个寒假沈廷澈因为和老师做课题研究,留在学校,没有回来。
但是,她选联姻对象的前一周,沈廷澈偷偷回来找过她。
两个人约在隐秘的墙角见面。
沈廷澈唇角翕动,羞涩又坚定地问她,“知道过几天选谁吗?”
“知道。”谢棠轻轻点头。
“选谁?”沈廷澈猛地把她压在了墙上,低头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谢棠小脸瞬间绯红,红到了耳尖。她轻轻拉了拉沈廷澈的衣角,羞的说不出话来。
沈廷澈满意地笑了。柔声道,“我回来的匆忙,等过几天忙完了,一定给你带礼物。”
“嗯。”
“那我走了。”
沈廷澈坐了三个小时的火车回来和她说了四句话,又匆匆地走了。
可是选夫的前一天,简夫人在路上堵住了她,“谢棠,明天选人不能选我家阿澈。”
“为什么?”谢棠怯懦地问,“沈爷爷说我想选谁都可以。”
“你配不上阿澈,他将来要接管沈氏,肩上担子很重,你能帮他什么?”简夫人阴冷地一笑“你不嫁给他,就是帮了他天大的忙。”
简夫人走了,没几个小时,沈老爷子又来了,趁着四下里没人的时候,对她说不可以选沈廷澈。
谢棠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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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股凉意袭来,谢棠悠悠睁开眼睛,看见唐婉。
“宝贝,你发烧了。”唐婉正拿着热毛巾给她擦额头。
“宝贝,起来吃点东西,把药喝了。”
谢棠挣扎地坐起来,吃下唐婉喂到嘴边的饭菜。
“来,把药喝了。”
谢棠尝了一口,好苦。
突然,脑海里犹如惊雷乍响般回荡着沈廷澈的话,“以后喝药闭着眼往下吞,不许吐。”
谢棠心中的防线瞬间被击破,她哇一声哭了出来,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奔腾而出,
唐婉将她抱在怀里,十分慌张,“谢棠,你怎么了?”
谢棠在唐婉怀里,肩膀剧烈地抖动着,整个人被痛苦吞噬。她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唐婉的衣服,哭声越来越大。
“宝贝,你到底受了什么委屈?”
“谁欺负你了?”
回答唐婉的只有谢棠痛苦的哭声。
哭累了,也哭够了,谢棠的哭声渐渐变小,最后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
“宝贝,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唐婉眉头紧蹙,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