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个时辰,王婶把笔墨纸砚接了回来,她解释道:“我们这个村叫刘家村,我们是外姓人住在村外,刘姓家族都住在村里。”
林清婉提起笔很自然的写出来的字是大商国的字,而不是***字,她刷刷很熟练的开了一张药方,又写了一张补品单子,吹干墨水。
她把两张纸递给知暖,“看看这些大概花费多少?”
她拔下头上的步摇,“不够,把这个也当了。”
知暖道:“小姐开的药方和补品,大概需要3两银子,那个金钗,是我生日小姐特意在如意坊定制的,当时花了五百两银子,现在应该可以当10两银子。”
林清婉轻轻摇了摇头,对王婶说道:“王婶,那些开当铺的人往往会趁着别人急需用钱的时候狠狠压价,简直就是趁火打劫。
这离最近的城市就是县城,当铺恐怕没有几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建议您还是把这个步摇也带上吧。”
林清婉边说边把那支精致的步摇,放在了王婶手里,“麻烦王婶了。”
这天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知暖道:“小姐,今日天气好,我扶你在村里走走可好?”
林清婉想:“至今还不知道副身体长什么样呢。”
她来到简易的梳妆台前,刚坐下,知暖迅速把铜镜抱在怀里,“小姐,……”
林清婉柔声的说道:“小暖儿无妨,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什么还能比死亡可怕,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接受。”
知暖缓慢的把镜子放在梳妆台上。
林清婉凝视着铜镜里肤如凝脂的脸上,一道浅红色疤痕,从她额头的发际始起斜劈,直达左眼角,像一个写歪的感叹号,犹如白玉有瑕,令人惋惜。
知暖不由得眼眶一红,险些落泪。
“我无妨!你不要伤心了。”
知暖静静的看着林清婉,她万万没想到,她们家人人称赞集美貌与才华的小姐,嫁到千里之外的陆家会容貌尽毁,名誉扫地,沦落成乡野村妇。
知暖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林清婉拿手绢给知暖擦了一下眼泪,安慰道:“傻丫头,我没事。”
“哭是没用的,这个事要做个了结,只能自证清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知暖道:“小姐,咱们是斗不过护国将军府的,……”
林清婉眼睛里闪过寒光,“知暖放心,伤害我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小姐,我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讲?”知暖噗通跪下道。
“知暖有什么话起来说。”
知暖摇了摇头,“我知道不能背后议论主子,可有些话憋在我心里半年多了,奴婢不吐不快。”
林清婉知道古代的尊卑有别,也不再劝,“直说无妨!”
“我在陆府偶尔听下人说,姑爷其实喜欢的人是大夫人,是老太太逼着他娶你的。”
林清婉冷笑一声,“龌龊!”她握紧拳头,“***,我一定送这对狗男女下地狱。”
“小姐,要不要戴,戴这个。”
知暖拿着一个帷幔忐忑的问。
林清婉点了点头。
她们缓缓地行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微风拂过脸颊,带来一丝凉爽。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青山绿水,但令人惊讶的是,沿途遇到的村民们个个都面黄肌瘦。他们的面容显得憔悴而疲惫,仿佛经历了长期的饥饿和困苦。
林清婉发现这里土地贫瘠,农作物收成不佳,还要交税,基本温饱都解决不了。
明月高悬,繁星点点,清风徐来,树叶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