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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医院,她是我的病人,我有权保护她。

] 又是熟悉的声音,我辨认了一会才恍然发现,上次换血醒来的主治医生好像也是他。

我看向他的工作牌——许梓康。

宋哲彦的眼神在许梓康和我之间来回游移,脸上浮现出一种意味深长的冷笑。

[怪不得你不缠着我了,原来是有新目标了。

] 我不想听宋哲彦继续臆测,干脆趁他们不注意把手抽回来,赶紧拿被子蒙住了头。

许凌康也配合的发话。

[病人现在很虚弱需要休息,最好不要打扰她。

] 宋哲彦愤怒的气息蔓延开来,他用力关上门,发出一声沉闷的轰响。

许梓康翻开报告单。

[胃出血,再严重一点就是胃癌,建议住院治疗。

] 他递给我一张单子,上面是公益基金的宣传单。

[这是医院合作的专门公益基金,专门帮助有经济困难的患者,如果申请成功会承担大部分治疗费。

] 我本以为已经了结最后的念想,但当“胃癌”这个词真切地撞击在耳边时,我还是不由得心中一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在我毫无预备下。

在许梓康的建议下我稀里糊涂的填了申请表,我知道我还是想活。

离开医院的时候一股难以承受的愧疚在我心里涌现。

说好的陪他,我还是没有做到。

5 我再也支撑不住,瘫软下来崩溃的蹲在路边大哭,强烈的思念霎时间席卷而来,接踵而来是我所有的无措和自责。

少年温柔的声音在面前响起,犹如一阵清风拂过耳畔。

[余小小,怎么又躲在这里哭,嗯?

] 面前人和记忆重叠。

眼前的人和记忆交织在一起。

于程穿着一件破旧的白衬衫,没有过多的修饰,却展现出非凡的少年气息。

我愣怔间,他把我拉起来,躲到厕所隔间。

[嘘,有人进来了。

] 话音未落,便听见杂乱的脚步声逼近。

[余小小呢,我不是把她关在洗手间了吗?

]一个女声传来。

只因为我不肯帮她们***,就被堵在厕所。

她们一个个打开洗手间隔间,直到脚步停在我面前,被欺凌的恐惧感在心中蔓延。

我看见一只手即将打开门,突然尖叫声四起。

一根拖把在空中乱甩。

[哦,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值日,无关人员请离开。

] 领头的女孩气急败坏。

[夏黎辞,你又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 夏黎辞不着痕迹的移动到隔间面前。

[我当然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这拖把我刚拖过厕所,不建议的话可以继续往前。

] 既然有人出头,她们几人只能离去。

于程安慰的握住我的手,那温热我许久之后还记得。

夏黎辞得意的哼哼两声。

[这么可爱的女孩,她们也下得去手。

]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帮我,但他们两个就像一束光一样照进我的生命中。

于程和夏黎辞家境并不富裕,却总是向我的孤儿院捐钱,这让我感到越发地愧疚。

我本来想把对于程的感情永远藏在心里,但是还是被夏黎辞看出来了,她鼓励我去表白。

但还未来得及将这封情书递出去,第二日却站在于程的葬礼现场。

我永远痛恨醉酒的司机,那么轻易就能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我凝视着于程熟悉的灿烂笑容印在黑白照片上,一阵眩晕与压抑感扑面而来。

如果没有夏黎辞在一旁扶着,这场葬礼第二个躺下的人即将是我。

后来我才了解到,于程尽管家境困苦,但他始终受到宋氏集团的学习资助,这份恩情他一直铭记在心。

像他那么懂得感激的人,如果不还这个大人情,他可要不高兴了。

于是我决定,替他还这个人情。

6 不知道那***管为什么急里忙慌让我去宋哲彦的包厢,但自从上次医院后宋哲彦就没出现过了。

在夜店当服务员的好处就是日结,能够解燃眉之急。

坏处是有醉酒的客人经常耍酒疯。

我端着包厢刚刚收拾的瓜果皮,拐弯迎面就撞来一个人影,我往旁躲,没想到她预判了我的预判,身体一扭正好撞在我的托盘上,瞬间水果皮屑四溅。

站在我面前的女人,身着***的吊带裙,满身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显然已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失去了几分理智。

她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男子疾步赶来,焦急地喊道:[丽丽,你怎么跑出来了。

] 孙丽挥手间酒意盎然道:[我没喝醉,宋少爷呢,我要去找他。

] 我听闻抬头,跟随着宋哲彦的时光已久,我已经对他的朋友圈有了几分熟识,无论是那些张扬跋扈的纨绔子弟,还是那些环绕在他身边的莺歌燕舞,他们的面孔差不多都认清了。

孙丽倚着墙壁,泪水决堤[宋少爷最近怎么不来找我了,难道他真喜欢上那个跟屁虫了?

] 宋哲彦身边的人对于我喜欢用‘跟屁虫’来调侃,我不在乎,但她怎么会突然扯到这个称呼。

孙丽在我面前晃晃悠悠地低下头,当我们的视线在刹那间交汇时,我匆忙撇开目光,装作专心致志地捡拾地上盘子破裂的碎片。

她竟凑到我面前。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

] 孙丽身后的男人似乎也在瞬间回忆起了什么,惊讶地指着我道。

[你是……跟屁虫?

] 这下完了。

孙丽激动得双手紧紧抓住我的领子推倒,刹那间,尖锐的碎片刺入了手心的皮肤。

我向来都很能忍痛,但碎片刺入皮肉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疼出几滴眼泪。

[你个狐狸精,你把宋少爷***到哪里去了,他是我的,你还给我!

] 孙丽薅住我的头发拉扯,我连手上的疼痛都顾不得,更别说是反击。

这场闹剧动静不小,临近的人都过来看热闹,很快就围了一堆的人。

我忽然想起那时被霸凌的日子,只是会把我从人群拯救的少年已经不在了。

[余小小!

] 是我出现幻觉了吗,为什么会看见宋哲彦焦急跑来。

孙丽酒疯似的肆意妄为,不顾一切地抓起附近的打扫阿姨的污水桶。

就在离宋哲彦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我被污水从头到脚淋了个透。

宋哲彦的瞳孔放大,僵在原地,完全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

孙丽得意地提着空空的污水桶,嘻嘻傻笑着。

所有讨论都在这一***作之后戛然而止,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白衬衫上湿漉漉的痕迹清晰可见,紧贴着肌肤。

手中的疼痛阵阵传来,将我从无尽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我痛苦地握紧了手中的碎片,那锋利的边缘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一种强烈的冲动在我心中涌动。

如果能用这碎片割破自己的喉咙,是不是就能逃脱这一切苦痛与无奈,沉入永恒的宁静?

看着这幅瘦如枯槁的样子,宋哲彦嗓子干涩,他试图呼唤我的名字,声音却在喉头颤抖[小小……] 我用力咬住唇瓣,那股深入骨髓的痛楚反而让我更加清醒。

[别叫我。

] 漆黑的眼眸深深望向宋哲彦,每一次眨眼都像烙铁一样烫在他心上。

当他伸出手,我却本能地避开,那距离似乎比任何时刻都要遥远。

[这下你能解气了吧,以后我们各自安好,互不相干。

] 宋哲彦顿时心里顿时慌了,他从未想过,那个曾经总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有一天会真正站在他心灵的最深处,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

冰冷的身体仿佛从冰窖中瞬间被拽入了温暖的怀抱。

我微微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宽厚的肩头和线条紧致的下颚线,形成一片浓重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黑色西装质地精良,犹如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住外界所有试图探究的目光。

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哑。

[胃出血不能受凉。

] 我面色闪过一丝愕然,这是第一次看见许梓康没戴口罩的样子。

一旁的宋哲彦看到这一幕,脸色沉了下来,对于半路杀出的许梓康充满敌意。

[放开她。

] 许梓康不禁拧起眉头,清冷的声音中竟破天荒地带有一丝冷冽。

[我女朋友,需要你管?

] 话音未落,许梓康便动作果断地将我打横抱起,迅速撤离了这场是非之地。

7 车上我们相继无言,似乎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

[刚刚……] [我明白!

那句话只是想我不那么难堪,我是不会当真的。

] 许梓康难得的笑笑,他皮肤白晳,俊俏的面容中又带着一抹温柔。

和我想象中一样,温润如玉。

[怎么每次和你见面,你都好像不太好,就连聚会也是。

]许梓康勾着轻浅的笑。

我蓦然无奈,每次最狼狈的时候许梓康都在。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 [我家。

] 如果不是坐车里我一定会惊跳起,许梓康叹口气,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我那只被血色彻底浸染的手 [我家有全套的医疗设备,你现在还不治疗,是不想要左手了吗?

] 我的手都已经痛的有些麻木了,低头才发现伤口有多恐怖。

刚想拒绝,车却悄然停下了。

我看着面前的别墅区暗自惊叹,现在医生这么富裕吗?

许梓康打开车门发现我迟迟不下车,沉思片刻道:[公主请下车?

] ………… 从小贫穷的自卑是骨子里的,我身上还滴着水,许梓康丝毫不介意的带我踏过昂贵的地毯。

许梓康蹲在我面前,碎片被***的时候很痛,但却远不及内心深处那股难以言喻的酸楚让我几乎窒息。

许梓康包扎好刚松一口气捕捉到了我悄然滑落的泪滴。

那天晚上,我仿佛找到了一个久违的宣泄口,将内心积压的所有委屈、痛苦和恐惧都化作泪水。

三天后我收到了医院的好消息,得到资助就代表可以立即开始治疗。

[从没听说过许医生是这样的人,一点医德都没有。

] 关于许梓康的讨论让我停下脚步。

探头过去,发现是几个护士在闲聊。

[你们知道吗?

那个11床的严老太家里只靠退休金生活,本应是这次资助的最佳人选,现在居然被一个新来的病人顶替了。

] [据说这个新病人是通过许医生的关系才拿到这个名额的,这其中的猫腻,咱们自然心知肚明。

]另一位护士则神秘兮兮地接话。

我手中紧紧攥着那份烫手的资助名单,心中五味杂陈。

难道许梓康真的帮我走了后门?

资助名额本来就没几个,我被选上就代表可能有一个病人会因为落选而……去世…… 我的心内像徒然被巨石压住,快要被自责淹没。

如果这个帮助是踩在别人生命上才能获得的,我宁可不要。

[你们几个不干活又在偷什么懒,是工作太闲了吗?

] 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比我还矮一些的女孩从旁边擦肩而过。

那几人看见女孩出现立刻噤若寒蝉,她看我一眼,我因为偷听被抓包的心虚不敢直视。

但意外她对我的眼神十分友善。

我徘徊在许梓康办公室前,单子被捏的皱皱巴巴。

不管是不是许梓康偷偷做手脚,我都没有立场责怪他。

但我身上实在背负不起一条命的负担,渡步许久,那扇原本紧闭的门从里面悄然打开。

许梓康略显无奈道:[你还要站门口多久?

] 我正惊讶于许梓康的洞察力,他向下指了指,地面的瓷砖可以反光人影。

所以其实他在屋内早就察觉到了我在门外的踟蹰。

羞愤之间我一不做二不休。

[你是不是帮我在资助名单做了手脚,顶替了别人的名额?

] 许梓康一脸疑惑。

[她听见了护士之间嚼口舌。

]邓依怡抱着资料进来,居然就是刚才的女孩。

经过邓依怡的解释许梓康顿时明白前因后果。

房门紧闭,许梓康手指一下下的敲击桌面。

[资助也是要讲究成功率的,需要资助的人很多,但我们必须从中选择有更大可能性活下来的人,这样才不算白白浪费资源。

] [你的意思是?

] [严老太的确更需要资助,但她年事已高,得的又是容易扩散的肺癌,我们当然希望每个人都活下来,但能够伸出援手的人永远求大于供。

] 不知为何得到解释但我心中的烦闷并没有得到缓解。

许梓康拍拍我的肩膀。

[如果你真的觉得愧疚,那就好好治疗,康复之后给我做助理,帮助更多的人。

] 他的这番话好像又重新点燃我早已经成为一滩烂泥的未来。

8 宋哲彦差点被夜店拉进***,廊中情绪失控,不由分说地将走廊的门全都砸碎,还差点掐死孙丽。

还好吴晓雪及时赶来给宋哲彦打了镇定剂,阻止了那场闹剧。

宋哲彦有狂躁症,已经很久没犯过了。

吴晓雪是宋母派来监视宋哲彦的人,她的容貌无一可挑剔,身材傲人,自然成为了宋哲彦的新宠儿。

宋哲彦醒来只是黯然沉默。

吴晓雪温柔的挽住他。

[哲彦,怎么不开心了?

] [余小小是不是真的讨厌我了?

] 吴晓雪的脸色一僵,但很快又挂上了笑脸。

她早在当初医院时就发现余小小能激起宋哲彦巨大的情绪波动。

发作的次数越多,镇定剂的效果就越差。

每次注射镇定剂对宋哲彦的身体都有巨大的伤害。

吴晓雪压抑住内心的愤怒,轻轻抚摸着宋哲彦的脸[那我帮你怎么样?

] 只要他健康,牺牲掉几个人又如何。

9 我要专心投入治疗,算了算存款,应该还够到治疗结束。

如果不是要将衣服的押金要回来,这个地方我是一步也不想踏入了。

这地方说是清吧,也有清清白白来谈生意的人。

说是会所,里面也有各种服务。

李承铉的眼神复杂,我本以为是他不想付钱,没想到他只是摆了摆手。

我数了数发现钱还多一百。

呼喊声从前方传来,我猛然抬起头,那是夏黎辞的声音!

我不确定是不是她,只能随着声音找到包厢,赫然看见夏黎辞正被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拉扯纠缠。

我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将那男人推开,夏黎辞身形微倾,而那男人显然也已酒至半酣,被推后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脚跟。

紧跟在男人背后的数名保镖见状,立即起身将我们团团围住。

[敢推我,看来你们是不想在这混了?

]男子厉声质问道。

我刚想上前就被夏黎辞及时地抓住手腕。

[小小,李总说只要把所有的酒喝完就把货源给我们独家,这是我们家最后的机会。

] 桌面上堆积的啤酒与洋酒交织在一起,数量仍足有十几瓶之多,夏黎辞要是把这些喝完,不死也要进医院。

我果断地将夏黎辞挡在自己身后,这次该由我来保护她了。

[剩下的我替她喝,李总不会欺负我们两个小姑娘吧。

] 李雨达用精小的眼睛打量我,揉揉宽厚的下巴和发亮的嘴唇,尽显***样。

[好好好,让你喝,你也不错哈哈哈。

] 我想的没错,李雨达一开始就是骗夏黎辞的,他只是想把她灌醉带走,否则怎么会单独约一个女孩谈生意。

夏黎辞也是太想尽份力才入圈套。

现在不喝估计走不了,我拿起一瓶XO就直接灌,胃中一阵灼痛,我一口气喝了小半瓶。

李雨达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移至我身旁,我举杯向他示意。

[来,李总我敬你一杯。

] 正当他满面笑容地举杯共饮时,我迅速将桌上所有的酒瓶一股脑儿扫向保镖们,紧拽着夏黎辞的手臂,两人夺门而出。

我知道肯定跑不掉,只是把夏黎辞推进别的包厢,自己去引开他们。

李雨达拽住我的头发,XO的酒劲上头,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我的思绪拼命挣扎着唤醒自己,再睁眼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浴室里传来潺潺水声。

身上哪里都痛,甚至抬起手臂都显得力不从心。

好不容易恢复一点力气,水流声也戛然而止,穿着浴袍的李雨达满脸亢奋朝我走来。

[小美人,你醒啦,我还是更喜欢清醒的。

]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翻滚下床,把所有东西都砸向他,李雨达端着杯红酒像在欣赏势在必得的猎物。

李雨达一饮而尽杯中红酒,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紧紧扣住我的脚腕用力拽向自己。

我怎么挣扎也抵不过他的力气,只能任凭他粗暴地撕扯我的衣物。

我竭力抬起沉重的座机向他的头部砸去,电光火石之间,我还迅速捡起了地上散落的高脚杯碎片。

10 宋哲彦步入包厢,发现空无一人,惊慌失措的情绪瞬间笼罩了他。

他一把抓住吴晓雪的肩头,怒吼道:[余小小呢?

你不是说只要设计让她陷入困境,然后我来扮演英雄救美,就能挽回一切吗?

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 吴晓雪在他的紧握之下痛得龇牙咧嘴。

[宋哲彦,你先冷静下来。

]她艰难地说。

[余小小有什么值得你这样?

她现在已经跟别人走了。

] 宋哲彦的眼眸因愤怒而充血,凶狠的目光透出前所未有的狠戾之气。

[你以为我真的傻到不知道你是受我妈指使来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还是你觉得我真不敢动手***?

] 吴晓雪被宋哲彦这突如其来的激烈状态惊得呆若木鸡。

当宋哲彦赶到酒店房间,映入眼帘的是李雨达正整理衬衫的模样,他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向对方胸口,还未等李雨达有丝毫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动铁拳猛烈地朝其面部砸去,又快又喝狠。

宋哲彦的脚重重地踩在已然昏厥过去的李雨达肿胀的脸庞上,面前的一幕让他心疼的窒息。

床单已被鲜血染成触目惊心的红色,那红斑肆意浸透了洁白的裙摆。

他垂眸一瞥,发现我腹部竟插着一片玻璃,殷红的血液正顺着伤口流淌而出。

宋哲彦顿时感觉一股锥心的疼,他咬紧牙关,用颤抖的手极力想要止住血流,却只能无力地看着那片鲜艳的红晕逐渐扩大,最终只是亲眼看着红色愈发扩大,像绽放的红莲。

他红着眼眶小心翼翼的挽住我的手,哑着嗓子低吼,声音像梗在了喉咙,反反复复好似就只会那两句话。

[怎么会有这么多伤,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啊……] 情绪崩塌的声音隐约传进我的耳中。

好吵,怎么总有人叫我回去,这个世界我一点也不想待。

床上安静躺着的女孩身形消瘦的厉害,氧气面罩几乎占据了大半张脸,吊瓶嘀嗒作响。

我好像穿过了一段又一段昏暗的走廊,透过那些惨白的灯光,我睁开双眼。

11 我好像总和医院有点缘分,才短短半个月就已经进来三次了。

甚至被一群医生围着都已经见怪不怪。

我的情况很不好,内伤加外伤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幸运了。

还好夏黎辞和许梓康辛苦照顾我半月,才能下床。

许梓康点点头。

[各项都在逐渐接近健康,恭喜你,从死门关回来了。

] [真的不知道怎么报答你,许医生。

] 如果没有许梓康或许我在半月前就已经死了。

他沉吟片刻回应:[那就履行承诺吧。

] 许梓康递给我一本手册,其内记载的是一家位于美国的医疗机构。

[我准备去美国专门研究癌细胞,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做我的助理开启新生活,怎么样?

] 我低头凝视着手册上那座庄重华丽的建筑,心中不禁微颤,我真的能够在这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吗?

许梓康见我不说话,眼底迅速泛起一丝惊慌失措。

[我生性不善言辞,但是我觉得……] [好啊。

]我轻轻勾起嘴角,笑容逐渐绽放。

[如果是和你的话,我愿意。

] 许梓康眉梢舒展开来,点漆般的眸子像有星光闪动。

几乎是才能坐飞机,许梓康和夏黎辞就把我推去机场,恐是怕什么人发现。

夏黎辞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放心,等公司好转了我一定去美国看你!

] [好啦,那我等你。

]我伸手摸摸她的头,瞥见手心的疤痕突然想起一个人,总归是一起度过些日子,也不知道他怎么样。

精神病院被锁的宋哲彦死命扒着铁栅栏。

[余小小!

我要见她!

] 长时间注射镇定剂再加上短时间内巨大情绪波动令他出现精神失常的情况,已经被关精神病院半月了。

许梓康必须在宋哲彦出院前带走余小小,到了另一个国家就难找了。

简短的告别后我首次踏上飞机,第一次真正离开这里。

这亦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向过去的自己挥手道别。

小说《未及爱之处》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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