姹紫嫣红楼卖的不仅是姑***皮肉生意,还有这***得至尊服务体验,自然比其他***好的不止是一星半点。产品独特的竞争优势体现出来,群芳楼等自然只能望其项背。冷元思觉得季含秀斗不过也是正常。
《梅花三弄》转眼已经收了尾音,钱多多本想接着弹《阳春白雪》,最后再来一首《阳关三叠》,今夜便能蒙混过去。可不想有人不想她好过。
“这《梅花三弄》弹得很是一般呀……”冷元思靠在木桶里闭眼叹息,茉莉正卷着袖子替他搓背,“你弹一首《广陵散》听听吧。”
钱多多嘴角一抽,“听闻这《广陵止息》在教坊间流传的并非原著,怕要污了司公子的耳朵。”
正宗的《广陵散》已经失传许久,如今大家弹奏的都是后人根据前人留下的蛛丝马迹重新编撰的曲谱,各地都有不同,成了各地的特色,好坏也层次不齐。
“那就来《胡笳十八拍》吧。”冷元思微不可查露出狡黠的笑容。
钱多多听闻险些栽倒在地上!
“咳咳……司公子。这《胡笳十八拍》实在有些……冗长,我怕会精力不济。”
“《高山流水》总会弹吧。”冷元思的语气中已经有所退让。
钱多多明白总不能驳了所有的曲子,便只要硬着头皮开始弹奏《高山流水》。好在这曲子较为容易,她曾学过,只是记忆有些久远。如果说刚才的弹奏能够算得上七十分,那么现在这曲***得连零分都没。即便是不懂音律的小厮丫头们都听的忍不住低头。
钱多多许久未抚琴,除了几首撑撑场面的曲子被她练得信手捏来,不过脑子,其他早就还给老师,如今一边弹一边回忆,断断续续连贯不上。感觉钟子期和伯牙的棺材板都快按不住了!
“你别弹了!”冷元思也终于忍无可忍,呵了一句。
钱多多叹口气,放下抚琴的手,心里发誓要找时间刻苦练琴,势必要把今日丢掉的面子赚回来。
在场的小厮丫头也如获大赦,全都殷勤的上前服侍冷元思出浴穿戴,庆幸耳朵不用继续被魔音折磨。一切都处理干净,冷元思穿着宽松的袍子侧卧在一旁的软塌上,头发松松垮垮的披着,茉莉拿着毛巾还在擦拭头发。
“小东西,你过来帮我擦。”
钱多多从茉莉手里接过毛巾,跪在边上帮他一寸寸的擦拭。
男人支着脑袋闭着眼睛,一张轮廓鲜明的面容在灯火中变得有些柔和。他总是横眉冷对,如今变得不太一样倒是让她多看了两眼。
“看什么?”冷元思能感觉到对方灼热的目光。
“看你俊呀!”
冷元思听闻嘴角一勾,“我的英俊自不必你来说。”
钱多多听得呕血,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徒!
“之后是什么安排?”冷不丁的又问了一句。
“要不我陪司公子下下棋,公子何时困了便歇下。咳咳……倘若有需要,我请其他姐姐过来服侍您?”
她希望冷元思说找个其他人服侍,那她便可功成身退。此时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怕是今日的几番惊吓又透支精力,身子支撑着有些勉强。
“行,那就下棋吧。”冷元思总是不令她顺心。
钱多多此刻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让她自己乱说!
叫来***把棋盘和一颗夜明珠拿来摆上,很快两人执子布军,一场厮杀在方正的棋牌上张开。
“啪!”黑子落下,棋盘上白子已经呈现败势。
冷元思十分清楚,钱多多并没有用心在下。抬眸看到眼前的小美人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拿着白字,一双眼睛已经闭上,长长的睫毛微颤,不知不觉开始在打盹。
突然,手腕上支撑的小脑袋一下子垂落,冷元思眼疾手快得托住她的小脑瓜子,免得磕在棋盘上。这一托才发现钱多多的脸颊温度有些不正常,红扑扑的脸蛋看着娇媚,确是发烧的症状。
“小东西?”冷元思喊了一声。不知怎么的,他竟然也压低声音,怕惊吓到她。
迷迷糊糊的钱多多听闻声音才微微转醒,支撑脑袋瓜子竖起来,冷元思的大手才收回。
“你好了,该我下了,咳咳……”说着拿起白子看着棋盘上的局势,身子却因为咳嗽又簌簌发抖。
“别下了,你去休息吧。”冷元思怜香惜玉,尤其是看到她明明不舒服还逞强的样子,可比他后宫那些无病***的嫔妃们可爱不知道多少倍。
钱多多垂着眼眸点点头,刚一下软塌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失了知觉。冷元思一把将倒下来的小身子接住,感觉到她灼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心中有些懊悔。
“来人,去把你们***叫来。”冷元思对外喊了一声,稍后自然有人会处理。
晴姨得了消息便匆匆忙忙的赶来,结果赶来却看到是昏睡的钱多多,心里一下子就炸了!
“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又病倒了呀!”刚说完话意识到身边还有个庞然大物,连忙对着赔笑,“司公子不好意思,织梦身子不好,扫了您的兴致。我让其他姑娘来陪您,算是我们的补偿。”
晴姨带着人离开,同时嘱咐***看有什么姑娘空着安排到冷元思的房间来。
孟白飞和芝兰前后脚来到,知道钱多多在招待包月的金主,但又不能冲到房间里要人,两人便在暖阁里等着主人家会来。没想到等来的主人家,已经不省人事。
“晴姨,您老也是越来越会办事情了!知道她昨个回来身体就不大好,怎么还让她今天去接客!”
晴姨嗔怒道,“你说我!那你留下来管着,看你管不管得住!多娘认定的事情,是我说的动的吗?”
孟白飞显然冷静的多,反问道,“可请了慕白?”
“已经派人去叫了,此时应该在赶来的路上。”晴姨说着,转眼就看到她身上不同的衣服,“这个黑袍子是……司公子的?”
芝兰一把扯过丢在地上,“臭男人的东西!你就应该让多娘多穿点!”
“要不是钱安乐突然跑出去,多娘也不会出这暖阁呀,而且……”晴姨还想辩驳什么,发现孟白飞已经将人从她怀里抱过去,放在暖阁床榻上安顿。
他伸手抚摸她的额头,感觉到一阵滚烫,连忙转头吩咐道,“去准备冷水毛巾来,又在烧。”
就在一群人手忙脚乱时,钱多多微微转醒,看到周围熟悉的人,便也安心下来。
“醒了,感觉如何?”孟白飞第一个发现她醒来,放柔语气道。
钱多多摇摇头,又轻咳几声,“我是在发烧吗?”
“嗯,眼看这两日又冷了一些,马上就要下雪了。”孟白飞跟着微小,伸手拨了拨她额头的碎发,“我记得你最喜欢下雪天堆雪娃娃。好好养着,过两天陪你看雪堆雪人。”
“咳咳……你每年都这样说,结果每年都不放我出去,咳咳……哄小孩子呢!”
看她还有精神,孟白飞也略微放心一些,继续牵扯她的精神,“哪里是我,每次都是晴姨管着。不过你要是身子好,她也就没理由说你什么。”
“嗯,也对……我要养好身子,让晴姨没话说!咳咳……”钱多多缩在被子里呵呵笑着。
一到冬天,大家总是觉得有些感慨。孟白飞还记得四年前的冬天,是他第一次见到钱多多。
当时姹紫嫣红楼略有改观,发展势头如日中天。不过十二岁的钱多多已经在晋鑫钱庄有一笔不小的存款,拿到钱庄的木牌。他也是因此盯上她,从而慢慢接近结交。
“又要下雪了嘛……如今算起来,我认识你也四年了。咳咳……”钱多多缓缓的说着,和孟白飞的思绪撞在一起。
“是呀,那时候你也只有半人高,穿着***的衣服来我钱庄里存钱。一个小孩子有那么巨大的一笔存款,在中州城都算是个小富婆。”如今的她可是中州城,乃至大州的富婆!
“哼,你还故意撞我呢!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坏人,要偷我钱包!”钱多多也跟着拆台。
“你当时还以为自己男子打扮就看不出是个女娃娃,结果被我揭穿后还有一些郁闷。”
“时间过得好快呀,咳咳……不知道师父在哪里……”
钱多多又怀念起那个便宜师父,是她在大州最初的启蒙者。
在外漂泊一年的人牵着毛驴站在城前,看着城墙上“中州城”三个子感觉五味杂陈。本觉得天大地大无所牵挂的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年都会这中州城来,看一下那便宜徒弟。
渐渐的,灰色的天空中慢慢出现一点点白花。男子伸手接住一片,一下子便融开不见踪影。
“下雪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替自己温上一壶热茶,准备着他最爱吃的太师饼。
男子牵着毛驴进了中州城,找了一家酒楼上前,对着前台的掌柜说,“我找姜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