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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欣言回来时,姚锦宁正乖巧的同身边的郭夫人说话。

郭大人的官职虽然不高却是实差,平日里京中夫人对郭夫人也多有尊重。

郭夫人家中的嫡次子如今也到了婚配的年龄,此时正满意的看着行为得体、落落大方的姚锦宁,显然是姚锦宁已经入了她的眼。

毕竟她家老爷官职不高,老二身上又没有功名,求娶个庶女倒也合适。

阿蛮嗤笑一声:“瞧瞧,亏你巴巴的为人家打算,人家可是自己给自己选好夫家了,等你出事,姚锦宁还会站出来有条不紊的主持大局,呵...”

说罢,阿蛮再次冷笑。

沈欣言没回阿蛮的话,只觉阿蛮似乎有很多怨气,怕不是个知晓未来的厉鬼。

见沈欣言回来,姚锦宁脸上露出一抹诧异,她年龄尚小,还不知道要如何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似乎是想不通沈欣言为何能平安回来,姚锦宁手上微微一抖,碰落了桌上的一盘石榴。

这一声有些响了,引起了周边夫人们的注意。

也让沈欣言确定了姚锦宁心中真的有鬼。

发现有夫人看过来,沈欣言大方一笑,伸手拉住姚锦宁的手臂:“四**醉了,***且带你出去醒醒酒。”

姚锦宁下意识想要拒绝,却抵不过沈欣言的力气。

见姚锦宁意图挣扎,沈欣言手上越发用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轻笑:“四**该不会是想在众人面前丢脸吧,还是希望***亲自把酒给你喂下去。”

沈欣言在太后身边养了几年,见识过宫中的明争暗斗,自不是个软包子。

只是自从守寡后,便觉自己是个不祥之人,对一切都看淡了,能退一步便不会进一步,只想平平静静的活到老。

可这并不代表她是个好掐弄的。

听出沈欣言的威胁,姚锦宁不情不愿的起身跟着沈欣言离开位置。

两人出了角门,姚锦宁立刻甩开沈欣言的手:“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对我,信不信我立刻禀明母亲,让母亲责罚你。”

姚锦宁口中的母亲并不是柳姨娘,而是姚家的正牌夫人姚李氏。

自打沈欣言死了丈夫,就成了姚李氏的眼中钉,平日里也是多有苛责。

沈欣言自责于自己的命格,平日里也只是忍让。

见沈欣言看着姚锦宁不说话,阿蛮的声音中带着幸灾乐祸:“看吧,这就是你一心维护的白眼狼。”

与此同时,姚锦宁也是扬起下巴骄纵的看着沈欣言:“你最好不要招惹我,否则我定要去母亲面前说个明白...”

话音未落,便是一声清脆巴掌声。

姚锦宁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欣言:“你竟敢打我。”

而且还是在长公主的园子里,沈欣言就不怕被外人发现她的恶毒吗?

回应她的,是沈欣言的另一巴掌:“你姨娘没教过你的事,我今日便好好教教你。”

之后又是一巴掌:“你我同出姚府,一荣俱荣一损皆损。”

又一巴掌:“可你居然顶着姚家的身份去弄这种腌臜东西,可有想过一旦被人发现要如何脱身。”

另一巴掌:“你以为你下药害的是我,可实际上害的是你自己。”

再一巴掌:“我名声毁了,你觉得你还能嫁去什么好人家。”

仍是一巴掌:“平日里掐尖要强小家子气也就算了,偏还如此拎不清。”

还是一巴掌:“你这样的祸害,嫁给谁便是祸害谁,倒不如绞了头发送去庙里...”

一边打一边训斥,最后一巴掌将姚锦宁***在地:“打你是为了爱护你,且让你牢牢记住,你姨娘不教你的,迟早会有旁人教你。”

沈欣言的眼尾泛起一抹微红,显然是被气狠了。

大梁国虽然不阻止不阻止***再嫁,可对***却判的极重。

若是没有阿蛮提醒,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身上会发生什么。

阿蛮似乎对现在的情况非常满意:“你倒是聪明,知道只要回了将军府,便由不得你做主,索性现在便将气出完了。”

她似乎依旧有怨气,话说到一半,便又成了冷嘲热讽。

姚锦宁被打蒙了,不但脸颊红肿,嘴角也渗出了血痕。

她惊慌失措的趴在地上,不断低声呢喃“我不会放过你”之类的话。

阿蛮嗤笑:“看看,都说让你一劳永逸的处置她,现在倒好,人家可是心心念念想要报仇呢!”

沈欣言将姚锦宁从地上拉起来,表情温柔的帮她整理好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服:“锦宁啊,***也是为你好才教育你的。

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一会儿回去后要如何表现,是吧!”

姚锦宁脸颊赤红,一双眼睛狠狠剜着沈欣言,似乎恨不能咬下沈欣言一块肉来。

沈欣言将姚锦宁的发簪重新扶好:“***的名声已经这样了,再差也查不到哪去,可若是锦宁不小心说了什么***不爱听的话,***说不得要禀明长公主,查查那腌臜东西的来路...”

听到这话,姚锦宁震惊的看着沈欣言:“你敢!”

这一说话,牵动了脸上的伤处,疼的姚锦宁一阵龇牙咧嘴。

沈欣言摇了摇因打人而被震麻的手掌:“敢。”

报仇这种事,她有什么不敢的!

见姚锦宁脸上露出恐惧之色,沈欣言这才拉着姚锦宁的手回了宴席。

郭夫人原本便看上了举止得宜的姚锦宁,自是一回来便注意到了。

她刚准备招呼姚锦宁坐下,便看到姚锦宁红肿的脸颊:“你这脸是怎么了?”

怎得红成这样,还有点肿,怕不是巴掌印吧...

有人关心自己,姚锦宁心里越发委屈,泪水差点涌出来。

却听沈欣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姑娘不懂事好酒贪杯,让郭夫人见笑了。”

说罢按着姚锦宁的肩膀逼她坐下:“锦宁,你这贪杯的习惯可不好,在坐的夫人们可都是守礼之人,万一有个冲撞岂不是贻笑大方。”

说罢对在场的夫人无奈一笑,随后施施然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至于别人怎么议论,她都不在乎,毕竟没人会指着鼻子质问她。

姚锦宁不是觉得给她下药不妨碍自己吗,她便要姚锦宁看看什么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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