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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取消了?”

魏总诧异的看向我。

我低头一边***作窃听,一边将林幼微计划和萧晨***的事讲给他听。

魏总咒骂了一句,一脚油门轰隆离去。

我将监控里的那段***下载下来,发到了林幼微的家庭群里。

即便走,我也不愿意再替他们背负一丝一毫的骂名。

等到***上传完毕,我就退了群。

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来,我通通掐掉,然后直接将窃听关了机。

今天的婚礼,约莫,会十分的热闹吧?

6.公司很慷慨,定的是商务舱。

***坐在沙发椅里,欣赏着翻腾的云海,偶有阳光折射,散发出七彩的炫光。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人在路上,遇见美好!

用来形容此刻的我,最是贴切不过。

也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做了十分杂乱的梦。

梦里一会是林幼微十岁稚嫩的脸,一会是萧晨生母用滚烫的烧火棍抽打我的后背。

过了一会,又变成林幼微在婚礼现场暴怒,可萧晨一出现,她立刻又笑了起来,温柔缱绻。

醒来时魏总一脸担忧的看着我,“你好像做噩梦了?”

我揉了揉疲惫的眉心,点头后愣住。

林幼微曾是我儿时的救赎,她贯穿了我整个前半生。

可一场婚礼,一个心态转变的瞬间,她竟然从救赎变成了我的噩梦。

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魏总拍了拍我的肩,相顾无言。

飞机落地后我不是很想打开窃听。

我已经能预见开机的瞬间,是怎样的兵荒马乱。

但是很多手续,只有用窃听才比较方便。

开机的瞬间,我的***几乎被红色的感叹号侵占。

我的世界从没如此热闹过。

还来不及查看,新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阿纪”林幼微的声音竟带着一丝哽咽和颤抖,一声过后,欲言又止。

我不明白她是怎么了。

整场婚礼,除了新郎没到场,无一处不是萧晨和她挑选的,她在委屈什么呢?

莫非是没有如萧晨的意羞辱到我,萧晨生气了?

那她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林***,如果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等了许久没有下文,我的耐心也被耗尽。

“林***?”

电话那头的呼吸明显一滞,下一刻熟悉的指责接踵而至。

“阿纪,你能不能收敛一下你的脾气?

只要有点不顺心,你就由着脾气使小性子。”

“你毁了婚礼就算了,还把那样的***发出来弄的人尽皆知。”

“就算如此,我也没怪你,你却还在跟我闹脾气。”

我一阵哑然。

不知道她为什么把这么大的事全归咎于闹脾气?她应该知道我从来不是个不懂分寸的人。

“我没有闹脾气,林幼微。

我只是不想被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所以先你们一步逃了。”

“你为什么非要步步紧逼呢?

一定要在我的婚礼上上演一出***记才肯罢休吗?”

林幼微的呼吸一滞,半响懊恼开口。

“不是这样的,阿纪,这里面有误会。”

“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当面跟你解释清楚,好吗?”

我愈发的不解。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她又为什么解释?

她喜欢萧晨,我成全她,这本就是皆大欢喜的事。

如今,她怎么好像反而不肯放手?

“林幼微,青梅竹马一场,纵使你不爱我,也不该想着羞辱我。

在KTV,你已经为了萧晨羞辱过我一次,凭什么还会觉得我会给你第二次羞辱我的机会?”

“就这样吧,我们扯平了,我祝你和萧晨百年好合!”

闻言,林幼微的呼吸变得急速,导致语速也加快了不少。

“不是的,阿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我没想过羞辱你伤害你,你现在在哪里,我当面向你解释好不好?”

“不好。”

我冷声回绝。

听清婚房里的对话后,我已经不会再相信任何一句从林幼微口中吐露出来的话了。

她的真情,她的虚情假意,我早已分不清,也不敢再信。

我说:“别再来打扰我了。”

“不要,阿纪......”在魏总的催促下,我挂断了电话。

林幼微再打来时,我直接将她拖进了黑名单。

7.总公司安排来接机的是几个金发碧眼的大写真,她们手捧鲜花,热情的和我们拥抱。

其中有个长相不错的白人写真一个劲的往我身边凑,惹的魏总对我连连眨眼。

我礼貌的保持了距离。

直到在宿舍安顿好,我才有空闲翻看那些未读信息。

其中林幼微的信息占了上百条,有文字有语音。

我一条没看,直接将她的聊天号也送进了黑名单。

剩下的,全是我的吃瓜好友。

他们给我发了一段又一段婚礼现场的***。

不知道是谁把我发在家族群的***拷贝下来,在婚礼现场循环播放。

导致林幼微一家丢尽颜面,林妈妈当场打了林幼微。

林爸更是放下狠话,就是死,也不会认萧晨这样品行低劣的人做女婿。

我无声笑笑,难怪林幼微会不厌其烦的联系我,原来是嫁萧晨无望,便想退而求其次。

我再一次对林幼微产生了生理上的厌恶感。

魏总见我不堪其扰,以工作之名强迫我换了号码。

旧的***号被我扔进路边的垃圾桶。

我开始变得忙碌,再想起国内那些事时,就感觉好像是上辈子一样。

我没想过林幼微会找到我。

她冒着大雨站在公司楼下,红色的连衣裙湿透贴在身上瑟瑟发抖,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阿纪,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打听了好久,辗转求了好多人,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的***。”

“阿纪,你是不是在怪我来得太晚?”

“你相信我,这些时日,我真的一刻都没停止过找你。”

我打着伞从公司走出来时,她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后,喋喋不休。

听烦了,我拉着她躲到了路边的建筑顶棚下。

“林幼微,你到底想怎样?”

我是真的看不明白她。

她创业的初期,为了支持她,我掏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陪着她白手起家。

她去和客户谈生意,为了怕她伤胃,我替她喝到胃溃疡进医院。

她谈不下来的客户,我死皮赖脸的求上门,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们的家人,直到客户同意给这个机会为止。

我为她做了那么多,她都忘的一干二净,只记得十六岁萧晨带给她的惊艳。

没关系,既然她忘了,她不稀罕我的爱,我便成全她。

可她为什么又不乐意了?

舍下近在咫尺的萧晨,不远***的打听我来求和。

难道,在她心里,只有得不到的那一个才是最好的吗?

“我,想让你跟我回家。”

面对林幼微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不知还能跟她说什么。

见我不言,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垂下头,低声解释。

“我知道我做了让你伤心的事,你打我骂我我都认,但有些事,我必须当面和你解释清楚。”

“我不是真的打算和萧晨***,我是故意***他的。”

“我是曾被十六岁的他惊艳,但是我也很清楚,那时,他就是故意***我。

他***我,只为达到羞辱你的目的。

成功后他抽身而走,不顾我有多痛苦,所以这些年我憋着一口气想报复他。”

“答应你的求婚是真心的,阿纪,我是真的想跟你结婚。

只不过我也想一石二鸟,既能嫁给你,也能达到报复萧晨的目的。”

“我承认那段时间报复他的心情过于迫切,从而忽略了你,对你很不好。

但我真的没有背叛我们之间的感情。”

对于这番说辞,我不禁嗤笑出声。

“林幼微,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信你?”

口口声声说着报复,可十年了,我一直穿着小***的衣服沾沾自喜。

那些萧晨所喜欢的,都被她谎称为是她喜欢的。

所以被蒙在骨里的我一直迁就,像个傻子一样。

恐怕直到今日,林幼微都不曾真正了解过我喜欢什么?

就连最后的婚戒上,都刻着萧晨的英文缩写。

若说只是做戏,那这戏未免也太足了一些。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

林幼微拉着我的手跪了下来,声泪俱下。

“阿纪,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这一次,我给你一个盛大的世纪婚礼,没有萧晨,没有任何不相干的人。

我亲手设计你喜欢的礼堂,定制属于你的礼服和钻戒。”

“我就只要这一次的信任,往后都会对你百依百顺,好不好?”

“不好,答案我早就给过你了。”

我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残忍的抽回自己的手。

消耗完我的感情和信任再来求我,还有什么用呢?

只会显得很廉价!

8.我以为话说的足够清楚。

可是第二天,林幼微依旧出现在公司的楼下。

她捧着一大捧玫瑰,提着现做的早饭,一见我就迎上来。

“阿纪,国外的早餐你应该吃不惯,这是我特意早起为你做的,你尝尝?”

我看都没看一眼,径直从她身边走过,进入办公大楼。

真稀奇,用真心陪了她二十二年都没吃上过一顿她做的早饭。

如今分开了,我不奢求了,她却贤惠上了。

可她的早饭和花依旧被同事带了上来。

我刚要扔进垃圾桶,魏总就不赞同的抢了过去。

“粮食它犯了什么错?

你不吃给我啊。

三个月没吃到国内的东西,我还怪想的。”

我无奈摇头,将花扔进了垃圾桶。

魏总翘着二郎腿,一边吃皮蛋瘦肉粥,一边问我:“真的不打算原谅了?

我看她这次心挺诚的。”

“我过去对她,比她现在还心诚。

可越是用心,离开前就越是仿佛被剥皮抽筋。

我都脱过一层皮了,如今再拿什么去爱她?”

没有人知道在被林幼微背叛后,我是怎么熬过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的。

尤其是病中的那些时日,我无数次拿起窃听想要拨通林幼微的电话。

可我又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能那么没骨气。

体温一遍遍的升起又降下,我仿佛被放在油锅里煎熬。

那时候林幼微在哪呢?

她和萧晨在洱海,在大理,在巴黎。

她一刻也不曾想起过我!

魏总叹息一声,将碗里的粥一口气喝干净,打了个饱嗝跑回自己的工位。

下班,林幼微依旧提着饭盒,步步紧跟。

其间,她的窃听一直响个不停,她却一次也不肯接。

一连三天,我终于烦不胜烦,打算跟她好好谈谈。

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时,我笑着问林幼微。

“还记不记得那天晚***对我说活该我爸妈不喜欢我?”

“我不是.....”林幼微白着脸想解释,被我抬手打断。

“你什么都不用说,你先听我说。”

“人说,最懂你的人往往才是最会往你要害捅刀子的人,其实一点也没错。”

“你知道吗,林幼微?

如果你当时是和任何一个人***,商量羞辱我,我可能都做不到这么坚定的离开你。

毕竟那是二十二年!”

“可是你偏偏选了萧晨。

你明知道我多恨他,你也明知他一直在抢我最珍视的东西,包括情感。

你那么懂我,所以你明明也清楚,那样做,会伤我多深。”

“可你毫无顾忌!

所以林幼微,我至此明白,你从来没爱过我。”

我每说一句,林幼微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等我说完,她踉跄几步,几乎要跌坐在地。

“不是的,阿纪,我爱你,我只爱你。”

她固执的要来拉我的手。

电话却又在这一刻比她更固执的响起。

林幼微烦躁的接起来,看了我一眼,又打开了免提。

我往后退了一步,并不是很想听。

萧晨在电话那头咳的撕心裂肺。

“微微,你在哪里?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不要我了吗?

我生病了,你来陪陪我好不好?”

萧晨的声音十分虚弱,说两句便要喘上半天,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可林幼微半点不怜惜,昔日柔情不在,只剩狰狞的咆哮。

“病了就看病,我又不是医生,也不是神丹妙药,陪你你就能好?”

“萧晨,我警告你,不要再在我面前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看吧,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萧晨在耍小手段,可她依旧宠着,爱着,假装什么都不清楚。

萧晨气的砸了电话。

一声巨响过后,电话出现忙音。

9.“阿纪,你看,我已经跟萧晨划清界限了。”

林幼微邀功似的将窃听往我面前递。

我叹息一声,将方才的话题继续下去。

“林幼微,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是不能原谅你,我只是不爱你了。”

“我的爱被你消耗殆尽,它再也无法生根发芽了。”

热烈的爱就像烟火,盛开时绚烂,但散落就彻底湮灭了。

林幼微的身体摇晃一下,跌跌撞撞好几步,面上一片哀戚。

过了许久,久到风起,有了凉意,她才转身佝偻着后背离去。

从那天后,林幼微回了国。

萧晨和她闹起来,她一步也不肯相让。

事情发酵到网上,闹的十分难看,甚至萧晨还被网曝。

无数曾与萧晨有过交集的人跳了出来,将他曾经的所作所为披露,包括他是如何伤害我这些事。

我的父母难得的打来电话跟我道歉,想要弥补我。

我只是笑笑,告诉他们,我已经过了需要父爱母爱的年纪。

他们在气愤和遗憾中,终于***了萧晨的生母。

生母住院,萧晨也彻底失去了所有靠山。

我并没有过多关注他们的消息,而是一心扑在工作上。

最后得了上司的青睐,留在了国外发展,而魏总回了国。

我们一个管国内市场,一个管国外市场,合作的相当有默契。

我喜欢这样的自己,也喜欢这样的生活。

烟花燃尽,遗憾只留给从不珍惜的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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