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晴菡眼眸微微眯了眯,依旧笑得温暖如春,徐徐地道:“姐姐怕是有什么误解,我可是巴不得看着姐姐和王深受尽人间疾苦呢!”
“什么?”孙春香愣着。
她脸上的得意激动还未褪去,再叠加上此刻的错愕和心理落差,使得原本有些姿色的脸变得扭曲难看起来。
“晴菡……妹妹,你……你是不是说错了话?你怎么忍心……?”
“我为何不忍心?姐姐看样子是记性有些差。难不成忘了那日我被王家人关在柴房中差点被饿死时,姐姐所说的话了吗?你和王深设计让我构陷毒害钦差大人时,可曾有过半分不忍心?你们扬言要将我卖入青楼时,可曾有半分不忍心?明明给我的是鹤顶红,却骗我说只是***,你们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活着回去,不是么?”
孙春香脸色扭曲了一下,这才挤出一个难堪的笑,小心翼翼地道:“妹妹……几日前的事,你还记恨在心吗?姐姐还不是妒忌妹妹貌美,怕日后深哥被你迷住,姐姐那些话……都是骗你的!妹妹一向善良大度,一定不会怪罪我的,对不对?更何况……妹妹还不是因此得了钦差大人的宠幸……”
“呵!这么说来,你们一心害死我,我还要谢你不成?孙春香,你这么不要脸***知道吗?”
孙春香见服软无用,不由得恼羞成怒起来。
“云晴菡!你……你怎么变得这样恶毒了!深哥被你害得要被抄家流放,我家也被你查抄!我以前怎么就没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你就是个水性杨花一朝得志便猖狂的**!前些日子还一心嫁给深哥,现在攀上了钦差大人,就要害死我们这些能证明你不堪过去的证人!云晴菡!你等着,我就算是拼死,也要见到钦差大人,告诉她你早就……早就被不知道多少男人糟践过,根本不配做钦差大人的侍妾!”
云晴菡站起身来走到孙春香面前。
‘***!’抬手就左右开弓扇了她四五个耳光!
孙春香霎时间鼻青脸肿起来。她显然也没料到一向温顺单纯的云晴菡会打她,一时还有些懵。
“云晴菡,你……你竟敢打我!”
云晴菡冷笑:“听你说了这么些废话,耳朵都被污染了。打你几巴掌算轻的了。”
这时,刘嬷嬷也走了回来,低声禀告道:“姨娘,都办好了。也是赶巧,小厮一出去,便见到迎春院的龟公正在巷口探头探脑的,正是要抓逃跑的姑***。小厮便将人带了过来,现在二门候着呢。”
孙春香一听,脸上霎时间惨白如纸。
那迎春院,正是她嫡母将她去的窑子!她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云晴菡!你想怎样!你……你快点把迎春院的人打发了!我……我可以保证不像钦差大人接发你!”
云晴菡没在理会她,转头对刘嬷嬷吩咐道:“嬷嬷,叫小厮进来把这女人送还迎春院的人。免得人家告到官府,说咱们私藏逃奴。若她敢反抗,你们随意打骂就行。打死打伤了,我有的是银子赔给迎春院。”
刘嬷嬷答应着,立刻有小厮进来把孙春香拖了出去。
孙春香还哭闹着反抗,被小厮又踢又打了几脚几拳,鼻青脸肿,浑身是伤,这才老实了。
等被拖到了外间,孙春香又是一阵凄惨的哭喊,夹杂着迎春院龟公们的咒骂声,过了一会儿才算消停了。
云晴菡抬头看了看天,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原主被害死,现在罪魁祸首,一个被抄家卖入青楼,一个被割舌杖责全家流放,日后怕是要吃尽苦头了。
原主的仇怨,也算是得报了。
处理完了孙春香的事,云晴菡这才回房又美美地补了一觉。
做妾室,不就是为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么?至于干活赚钱养家的事,自然就该交给吃尽古代红利的男人们去干。
此时正在‘干活赚钱养家’的裴景墨,正在审案。
“主子,昨夜李知府畏罪***了!”冷炎禀告道。
裴景墨对此却并不甚惊讶,微微冷笑道:“哦?善后动作倒是挺利索的。”
“主子,那……还要继续追查下去吗?”
裴景墨沉吟片刻,才淡淡地叹了一口气,道:
“罢了。但凡已查明的城中官员将领乃至富商大户,统统抄家问罪。这次,只需收回通州的兵权,官权,收回国库被贪污的钱粮,便结案回京吧。”
“是。”冷炎领命去了。
裴景墨低头把玩着手上的翠玉扳指——这原是与昨夜赏给云晴菡的那块玉佩是同一块璞玉雕琢而成——接着唇角才浮起一抹自嘲的笑。
生在帝王家,他却还要学其他寻常人家那般,在意手足情深……也实在是有些……伪善而可笑了吧?
通州富商大户勾结李知府梁将军,故意哄抬粮草价格,中饱私囊之事,证据确凿,因此城中花了四五天的功夫,都在忙于抄家抓人,清点赃款等。
云晴菡本以为自己好歹能清静几日,却没想到本该忙着抄家清脏的钦差大人却一点都不忙。
不仅不忙,甚至还拉着她白日宣***,不知餍足……
云晴菡感觉自己从第二晚开始,仿佛就没离开过床……
第五日上,两人事毕,裴景墨终于起身更衣,然后说道:“这边的案子已经结案,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回京。”
云晴菡很想吐槽,这几天你都在床,上,干活,比荒***无道的昏君还荒***无道,怎么结的案?
不过想了想‘温柔侍妾’的人设不能倒,否则还不知道这男人会做出什么来,因此她还是忍住了。
“既然要回京,我今日可不可以去集市上买些路上用的东西?”
裴景墨回头看着她,淡淡地问道:“你还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