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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叔父是在衙门做捕快的。

几年前,师傅说要去云游,便将我放在了叔父家。”

“前几日,叔父突然被下狱,我西处打听,才知道他得罪了新来的县令,被定了个***的罪名。”

“我们西处求人,希望有机会能让叔父放出来,可往日相熟的官差都不理会我们。”

“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求贵人救命。”

齐贵言辞恳求,眼神中满怀希冀。

萧蒺藜听罢,点点头,便起身往外走去。

见萧蒺藜不言语,齐贵有些着急,叫道,”姑娘……“惜月见状,伸手拦住齐贵,“***答应了,还请你明日一早在城门等我们,你叔父不会有事的。”

齐贵听道,大喜,跪下首磕了三个头,“感谢姑娘!”

萧蒺藜带着惜月来到了县令府,前任县令简朴清廉,是以县令府修的并不富贵,远远看上去不过是普通民宅。

此任县令,觉得此处太过简朴,无法彰显父母官的威严,正大兴土木,想要重建县令府。

“惜月,把县令秘密带出。”

萧蒺藜挥了挥手,惜月便领命去捉那县令。

片刻后,惜月拎着着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县令出来。

那县令圆脸粗脖,一身的酒气,隔着马车的帘子,萧蒺藜都闻到了这股恶心的味道。

隔着马车,萧蒺藜慢条斯理地吩咐道,“弄醒他。”

惜月毫不客气地往他的大腿上踩了一脚。

“谁,我可是松江县父母官!”

松江县县令终于醒了,惊魂未定地呼喝道。

惜月快速地亮出了电影宫牌,那是每个从宫里出来的***都会带的,萧蒺藜前日从林贵妃那处要到的。

那县令见到那***宫牌,便明白这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

害怕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贵人饶命!

贵人饶命!”

“若你还想当这个父母官,便放了你抓的捕快,他上头有人,当心你的狗命。”

县令这才明白今日之祸,他连忙说道,“是是是,小的明日一早便把他放了。”

“若是等到明日一早,今夜你的狗头便会挂上城门。”

萧蒺藜冷声地说道。

那县令再傻也明白了贵人的意图,颤颤巍巍地站起,“马上!

我马上放人!”

见那县令往县衙跑去,萧蒺藜抚了抚紧锁的眉心。

“惜月,让琼枝查一下,这个县令是何来路。”

未至上位,便己横行霸道,鱼肉百姓,想来这官,是走门路来的。

天还未亮,齐贵的叔父便回了家。

齐贵见叔父安然无恙地回了家,对萧蒺藜更是感谢。

嘱咐完叔父的女儿,便去了城门处。

由于午时前要赶回安阳县,天蒙蒙亮时,萧蒺藜便离开了客栈。

远远的便看见齐贵在城门等候,萧蒺藜勾了勾唇角,倒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齐贵并未坐进马车,而是坐在了车夫的身侧,与车夫一同赶车。

他们走后,一个戴獠牙***的男子和两个蒙面男子出现在松江县。

“主子,这是名单上的最后一位了,不过是小虾米,您何必亲自跑一趟。”

其中一个蒙面男子讨好地说道。

戴***的男子斜睨了他一眼,道,“若是有还有别的遗漏,以你们用来装饰的双眼,肯定是看不到的。”

蒙面男子咽了咽口水,不敢再言语。

反正也是最后一位了,处理了,整理完便可回京了。

“无论此人如何,你们切不可再冲动,否则便不再是曜溟卫的人。

这些人如何,自有大昭国律法和陛下定夺。”

戴***男子不放心地说道。

在之前的县,便因县令干了强占民女还***父母之事,这两人便趁人家回府途中,将人蒙面拖入窄巷中痛打一顿。

善后事宜花了不少功夫,害他们比原定归期还要晚了半个月。

“是。”

两人悻悻地答道。

回程时的马车比去时要快,马车颠的萧蒺藜头晕恶心。

她倚在窗牖上,透过帘子,才勉强忍住不适。

这副身子太弱了,看来回京后,要锻炼一二了。

虽紧赶慢赶,还是过了午时才回到了安阳的客栈。

琼枝见到萧蒺藜,连忙上前,回禀道,“***,仲神医并没有来。”

萧蒺藜怔了一下,在马车上时她便想好,若是他不来,便将齐贵的下落告知给那酒肆掌柜。

只是她虽记得前世的解毒药方,可那药引子实在难寻,便是前世,也是这仲神医亲自去采的。

今世发现及时,或许不需要那些珍贵难得的药材,也可治好睿睿。

如今这仲神医不愿……看着公主殿下从期待到失落到难过,琼枝有些心疼,“不就是一个大夫,***,我去将他绑了来。”

萧蒺藜抬手拦着,“不必了,我们另想法子,仲神医既不愿,我也不勉强。”

绑了仲白歧容易,哪怕用他的孙女威胁他,他也不得不治。

只是萧蒺藜还不愿得罪这个天下医术第一的神医。

“惜月,你去给酒肆老板带句话,就说老头找的人在松江县。”

“琼枝,我们先回去,惜月会赶上来的。”

萧蒺藜不愿再多说,一行人往屋外走去。

客栈门口,一个气喘吁吁的老头跑来。

“幸好你们还没走,我们快走吧!

快走!”

仲白歧边说边回头,嘴里喃喃道,仲念玉那丫头没跟上吧……旁人不知仲白歧回头看什么,可萧蒺藜知道,他怕是被他的小孙女仲念玉拖着不肯出门,也不知这一番哄骗费了多大的难。

萧蒺藜眼露笑意,这两人,还如前世那般好玩。

“走吧。”

一行人到了安阳县城外的十里亭才停下了马车。

仲白歧起先没注意到齐贵,只是马车停下后,他才看清了齐贵的脸。

方正的脸,粗浓的眉,高挺的鼻,一身的浩然正气,酷似他的师兄齐福。

“你你你,你是齐师兄的儿吗?”

“是的,仲伯父。”

齐贵回道。

琼枝有些不惯这眼前的花白老头突然被称作伯父,戏谑道,“想不到你这老头,竟然还很年轻。”

仲神医正沉浸在重逢的愉悦中,没搭理琼枝,又继续问齐贵道,“你可成家了?”

“还没,早年跟着师傅,忘记了这事。”

齐贵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又聊了一会,琼枝见天色不早,他们还要赶回京城,便打断了他们。

两人浅浅惜别,约定明年年节时再见。

入夜后,马车停在了公主府的侧门。

萧蒺藜这才与仲白歧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仲神医,若是本宫一开始说了,你便不会来了,眼下既然来了,还请先生讲信用。”

仲白歧面上毫无惧色,坦然地走进了公主府。

心下却有些不愿,若他早知道萧蒺藜的身份,他定然不会来。

公主的弟弟,那可是皇子啊,若是不小心卷入了京城的纷争,他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心爱的小孙女……若不是萧蒺藜前世认识他,便要被他这无所畏惧的样子给骗到了。

“先生放心,本宫会保先生无虞。”

仲白歧看了看笑得像个狐狸的萧蒺藜,捏了捏自己的胡子,暗自腹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只是这仲白歧到公主府的第三日,还未见到他的病人,便悔得肠子都青了。

谁能告诉他,这仲念玉怎么找到公主府,还在没心没肺地吃着点心的!

“念玉,多吃些,想吃什么就和竹露姐姐说,让她给你做。”

萧蒺藜笑眯眯地将一碟点心推到仲念玉面前。

“公主姐姐你真好!”

仲念玉咽下嘴里一口,扬了扬眉,开心地说道。

仲白歧忍了忍心中的怒火,疾步走过去,“仲念玉,你怎么又跟来了,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

“老头,别生气了,这不是怕你丢了嘛。”

仲念玉笑嘻嘻地说道。

“再说了,我来这里,又不是吃你的,公主姐姐你说是吧。”

说完,又抓起桌上一块点心放进嘴里。

仲白歧捏了捏额头两侧的太阳穴,忍住,忍住,她还是个孩子,等我治好那劳什子皇子,再赶紧带她走。

让仲白歧更想不到的是,见到仲念玉的第二天,他在公主府见到了齐贵。

“你怎么也来了?”

仲白歧黑着脸问道。

“叔父让我外出寻个生计,我想来想去,只认识您和贵人。”

“我想起上次您说你到京城来,我便来这,想碰碰运气,没想到恰好在街上看到了惜月姑娘,她带我来我才知道,贵人竟然是公主殿下。”

“我觉得殿下心肠好,便受殿下所请,留在府上做个侍卫了。”

齐贵挠了挠头,不知仲白歧为何生气。

“哼!

你们都不让我省心!”

仲白歧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宫里怡和殿中。

冬日冷风簌簌,却抵不过人心的冰冷。

萧蒺藜向林贵妃行了个礼,温声道,“母妃恕罪,儿臣先前没讲实话,睿睿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儿臣曾在一本古书上见过此毒,那天睿睿的症状,与书上记载的颇为相似。”

“此毒十分难察觉,宫中御医也无法医治。”

林贵妃闻言,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三日前,怡和殿。

怡和殿的掌事嬷嬷桂嬷嬷命内侍将一个小丫头捆起,押到了林贵妃面前。

小丫头相貌平平,混在清一水的绿衣宫女中,实难有辨明度。

“娘娘,奴婢己查明,正是这小丫头,在六皇子的饮食中下药。”

“她是伺候六皇子用膳的宫人,名夏芜。”

“每次若是轮到她侍奉六皇子,她总会在玉盏中下药粉,让六皇子喝下。”

“这是奴婢让人在她房中搜到的剩余的药。”

那是无色无味的药粉,溶于水中的速度极快,呼吸间,便可将药粉下到杯中,却很难察觉。

若不是这几日见六皇子不再频繁如厕,她也不会加大药量,让人发现她手上残存的药粉。

林贵妃大怒,“到底是何人,派你来给六皇子下毒的!”

夏芜冷哼一声,只恨恨地盯着上头的华服着身的林贵妃。

林贵妃眼神示意桂嬷嬷。

桂嬷嬷了然,她疾步走到那宫人面前,抡圆了手掌,抬手就是两个重重的耳光扇下。

“***,你若不说,可是会连累九族的!”

桂嬷嬷厉声说道。

那夏芜更是满眼不屑,嗤笑道,“九族,我的九族早就被林贵妃害死了,何来九族给她诛。”

林贵妃心下厌恶,却也疑惑,此女到底是谁?

见无论如何吓唬和质问,夏芜都软硬不吃,林贵妃挥了挥手,叫人将她杖毙了。

既不愿开口,便不要再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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