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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文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不敢相信若是他秃了,会哭成什么狗样。

等等……他好像错过了什么……

怎么好像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潇潇说什么可以增强寿命之类的话……

“想不起来了,罢了,不重要。”

崇文帝眉梢一挑,随即让德喜倒满了酒,与众大臣们推杯换盏。

“皇祖母,这是孙儿亲手作画献给您的贺寿图,是孙儿画了大半个月才画好的,手都给画痛了。”

太子夏亦寒命人将那贺寿图呈了上来。

眼眸里却是带着明晃晃的轻佻与不屑,居高临下的看着夏墨言和牧衡两人。

他轻蔑地瞥了一眼夏潇潇,满脸鄙夷,根本没打算将夏潇潇放在眼里。

不过是一个公主,还动摇不了他的地位,难不成还能掀起风浪不成?

皇祖母先前最是疼他,赏赐的东西肯定比夏潇潇的要好上一千倍。

不,是一万倍……

站在台阶下的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一时竟无语凝咽。

夏墨言:……太子他是不是傻子?

牧衡:……他在显摆什么?好像有那个大病。

“好好好,寒儿有心了,皇祖母很欣慰。”太后点点头,笑眯眯地让下人接过贺寿图。

但今日贺礼,令她又惊又喜的还是收到了夏潇潇的祝福。

毕竟能延年益寿,谁不想呢……

咦?百鸟贺寿图?

这根本不是太子哥哥作画的,是他偷偷让别人代笔,自己在添了***彩上去。

哼哼,欺骗皇祖母,太子哥哥真坏!

太后眼眸微沉,她知道太子不成器,可没想到竟如此荒唐。

甚至连送自己的贺寿图都是找人代笔。

太子夏亦寒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嘴角的笑意霎时没了,发现太后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他瞬间不淡定了。

急得跺脚。

“皇祖母,孙儿的心意难道皇祖母还不了解吗?孙儿对您的心日月可鉴啊!”太子扬眉,有些不悦。

怎么皇祖母还不给他赏赐之物!

不应该啊……

他不是太后一向最疼爱的孙儿吗?

如今怎么……这般冷漠……

太后神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微抬眼皮,只一个眼神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杨嬷嬷,将哀家那羊毫拿来,太子为哀家作画着实辛苦,这羊毫你可要好好利用,这是哀家的珍藏之物,改日哀家还要亲自去看你作画。”

太后挥手,便让杨嬷嬷将羊毫呈上来。

赏赐羊毫???

太子陡然一惊。

天知道他根本不会作画……

“是,孙儿多谢皇祖母。”

太子吃瘪,倒抽了一口凉气,双手哆嗦着接过那仿佛千斤重的羊毫,好似烫手山芋般。

而夏墨言和牧衡,捂着嘴偷笑。

让你嘚瑟,这下遇到硬茬了吧!

太子面上带着愠怒,瞪了两人一眼,气得拂袖而去。

这边的崇文帝,时不时地摸着脑袋,面露担忧。

“皇上这是怎么了?怎的眼眶红了?好像还很害怕的样子。”

户部尚书陈大人喝得醉醺醺的,脸上染上两坨红晕,迈着踉跄的步子走向一旁。

打了一个酒嗝,低下头悄声与中书侍郎李大人说着什么。

自镇国公荣大人回老家后,他便找不到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往日喝的醉醺醺的时候总会去到他的门前望着紧闭的大门发呆。

“不知道……嗝……皇上可能也在感伤吧……”中书侍郎李大人摇摇头。

他不知道皇上在感伤什么,因为是他乱说的。

一旁的南诏皇后郁闷地拿起酒杯猛的灌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开来,灼烧着胃***辣的痛。

看着夏潇潇被太后抱在怀里,一脸灿烂的模样,眼神冷若刀子般,恨不得将夏潇潇千刀万剐。

永安病了大半个月,皇上也只来看过一两回,还是她让下人冒着大雨在御书房外长跪不起换来的。

太子夏亦寒如今入不了皇上的眼,因着上次学堂的事情,迂腐的朝臣纷纷上奏***,说他没有仁爱之心,不配为太子。

“呵!”南诏皇后冷笑一声,眼里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这群见利忘义的狗东西,当初若不是有她爹在背后推波助澜,他们还当不成官员。

就连太后都倾心于惠昭容那个***,当初选秀时,她就该阻止不该出现的人入宫。

‘一个小小的嫔妃也敢跟我争宠,真是不自量力,没有好的家世背景,也没有娘家的帮助,仅凭一个女儿,便想一步登天,妄图取代我的位置,休想!’

南诏皇后牙齿咬得咯咯响,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脸色條地沉了下来。

刘嬷嬷悄悄地出现在她身旁,将一小包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到南诏皇后跟前。

“娘娘,这是无毒无味的毒药,老爷特意让我交给您。”刘嬷嬷在南诏皇后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望着眼前那包东西,南诏皇后的嘴角微微上扬,“皇上,您不要怪臣妾,这江山,也该易位了。”

说罢,她将那杯加了料的酒给崇文帝端了过去。

竟然没有爱,只要有权利和地位,那也是好的。

南诏皇后笑脸盈盈地将手中的酒杯递到崇文帝面前,语气轻柔,“皇上,今日是太后的寿辰,臣妾敬您一杯。”

他不好拂了皇后的面子,点点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众大臣眼巴巴地望着帝后二人,满是惊讶的神色。

今个儿皇上怎么对皇后如此上心??

莫不是两人的感情重修旧好了?

一杯酒下肚,崇文帝只觉得肚子隐隐作痛,眉心微蹙,心头烦躁不安,反胃的厉害,额头沁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

怎么回事?

这酒,竟如此烈……眼前恍恍惚惚,他好似出现了幻觉。

“德喜,今日宫宴到此作罢,送所有人离开。”崇文帝扶着脑袋,头痛欲裂。

德喜应了“是”,连忙吩咐底下的人照顾好各位大臣,务必把他们安全送到家。

夜里。

御书房中。

惠昭容和潇潇被崇文帝留了下来。

不知为何,只要跟潇潇接触,他便觉得心安了不少。

“嗝……潇潇,来,爹爹抱抱。”崇文帝说着,迈着踉跄的步子走向惠昭容。

惠昭容轻笑,将夏潇潇放在入他怀里。

唔……爹爹身上的酒味好臭……

不过,爹爹命可真硬啊,皇后多次下毒,他都不曾发觉,看来以后可以让皇帝爹爹试菜了,比银针还好使。

夏潇潇脸上的表情无比真诚,眨了眨眼,闻到那股浓浓的酒味,又迅速地捂住了鼻子,十分嫌弃。

崇文帝:???

手一抖,差点没抱稳夏潇潇。

他还真是谢谢他的漏风小棉袄了……

崇文帝只觉得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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