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钰清垂下眼,没有言语。
见他羞赧成这样,谢晚凝也问不出那句,‘在这儿是不是为了等我’的话了。
她拿起筷箸开始用膳。
这儿的菜式确实不错,很合她喜甜食的胃。
这是她第一次跟除了陆子宴之外的男子单独用膳,没想到一顿饭竟然也用的挺自在。
残羹冷炙撤下去,一套碧玉茶具被送了进来。
裴钰清盘膝坐于窗边茶案旁,净手焚香煮茶。
水沸的热气蒸腾而上,谢晚凝坐在他对面,隔着薄薄水雾看过去,只觉得他一举一动都有安宁恬静之感。
那边的目光停留太久,裴钰清有些僵硬的抬眸:“晚晚。”
谢晚凝嗯了声,提了点精神道:“怎么?”
“不要这么看我。”
谢晚凝一愣,笑着跟他对视,又忍不住口花花起来:“我等着你的茶喝呢。”
“……”裴钰清默了默,抬手为她斟上一杯,道:“仔细烫。”
谢晚凝握着玉杯,看他这温润干净的模样是真的顺眼极了。
明明是跟陆子宴完全不同的品性,一个冷峻如寒剑,一个温和如春风。
她却在不同时间段,分别看顺眼了。
这般想着,她歪着头含笑问道:“前段时间陆子宴养了个外室的消息闹的沸沸扬扬,这背后有没有你的手笔?”
拨弄茶具的手顿住,裴钰清一时没有言语。
谢晚凝耐心不错,也就这么等着。
良久,他轻轻颔首:“是我。”
谢晚凝心道果然,面上笑意不变:“今***那外室有孕的消息传遍京城,也是你在推波助澜?”
已经认下了一桩,不差第二桩,这回裴钰清应的更快了。
他应的爽快,谢晚凝反而有些不对劲了。
她轻轻放下茶杯,视线落在一旁的香炉上,许久没有言语。
她因为心底的猜测来了这儿。
他正面回答了。
这一刻,他的心意几乎已经明示。
那么现在呢?
她现在该做什么?
那层他努力保护的窗户纸,被她坚持捅破了。
谢晚凝这会儿就像个贪玩的孩子,因为不小心犯了个错,而有些心慌。
裴钰清见她踌躇难言之态,淡淡一笑。
这姑娘虽然口头花花爱戏弄人,但实际上还是个孩子呢。
他抬手为她续杯,道:“不要多想,也不要有什么负担,我只是不想叫你被蒙蔽,别无他意。”
他们临窗而坐,窗扉半开,正值午后,外面日头高照,初夏的风本不算太燥热,可谢晚凝心中却莫名滚烫。
她想起了那些梦。
所以,梦里陆子宴养了个外室的消息,也是他有意告诉她的。
他不想她被陆子宴蒙在鼓里嫁过去。
可她却在知道实情后,还是坚持要嫁。
何尝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
谢晚凝心中难受,抬眼看向他:“你我之前是有见过面吗?”
裴钰清道:“见过的。”
谢晚凝好奇道:“是什么时候?”
他生的堪称过目难忘,她何时见过的,竟没有半点印象。
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裴钰清微微弯起唇角,轻轻道:“你自己慢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