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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的世子曾指天发誓说非我不娶。

结果转头就和我闺蜜定下婚约。

全城的人提起我都会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她啊,一个想攀高枝却鸡飞蛋打的女人。

没成想,后来,我真的攀了高枝。

1

六岁那年,我爹听说白马书院招收女学生了。

便连夜打包将我送了过去。

我便是在这里认识的许明月。

白马书院的学生非富即贵,一个商贾的女儿,在这群公子哥和娇***的圈子里,受欺负是必然的。

他们揪我的头发,撕我的作业,还会用墨汁在我脸上画乌龟。

是许明月站出来帮了我。

言辞是正义的,结果是惨烈的。

谁让那时候她爹还只是一个五品官呢。

于是,被欺负的人里又多了一个她。

愤怒和绝望之际,我想到了我爹常说的一句话。

有钱能使鬼推磨。

于是我花光了私房钱,雇了一个武艺高强的护卫当书童。

保护我,也保护许明月。

因为这份共患难的经历,我们成为了关系很好的朋友。

从六岁到十八岁。

曾经,我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的。

直到她跟我说,她要嫁给沈青川了。

2

知道我和沈青川关系的人很少。

许明月算一个。

我们是在许家的一场宴会上认识的。

沈青川同我表明心意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一则我们之间确实门不当户不对。

二则哪怕彼此心悦,可没有经过三书六礼三媒六聘,那就叫私定终身。

这个世道对女子总归是严苛的。

一个商贾之女得了堂堂国公府世子的青睐,别人不会去议论男子如何,只会说女子狐媚***,想要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

哪怕我不在意名声,但我还有父母,还有家人。

但许明月劝我接受,还列举了沈青川对我的好。

我家的生意好遭人眼红,被挤兑***,是他出手相助。

我爹突发旧疾,是他想方设法延请名医。

我说我不做妾,他指天发誓是要娶我过门做正妻的。

我信了。

沈青川与我摊牌之前,我还在为我爹参加皇商遴选的事情忙碌。

本朝惯例,被选为皇商的人都会封官授爵,至少也是从二品起。

我一心想着,只要我爹有了官职,或许沈家就会同意我们的亲事。

他约我见面那天,钦封皇商的圣旨刚下。

我兴高采烈地想要同他讲,却被他一句话钉在了原地。

他说,“清竹,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我脑子有些懵,还下意识地回问了一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青川告诉我,国公夫人以死相逼,要他绝了与我的情意,他不能做不孝之人。

国公府虽是世袭的爵位,可已经两三代没有出过在朝中说得上话的人了,好不容易到了这一辈有了个沈青川,国公夫人乃至整个沈家都对他寄予厚望。

他未来的妻子,宅院之内需得掌管中馈,打理好整个国公府,宅院之外,也需要在仕途上对他有所帮助。

所以,眼高于顶的国公夫人一直瞧不上我。

3

我爹只我这么一个女儿,盯着谢家的人不少。

有商场上的竞争对手,也有族中觊觎我们家产的叔伯兄弟。

若想守住我爹辛辛苦苦攒下的这份家业,我必然是要招赘夫婿的。

谢氏货行那么多商铺的伙计,都指着我们家吃饭呢,我不能任性。

家中经商,耳濡目染之下,我自小就明白等价交换的道理。

我与沈青川,根本不是对方应该选择的人。

偏偏心动,从无道理。

人如果想要得到一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所以我不仅藏起了自己的心思,从未主动表露过什么,就连沈青川说喜欢我时,也再三拒绝。

可他很坚持。

最后一次,沈青川说会排除万难朝我走来,他已经走了九十九步,问我能不能朝他这边迈出一步。

我犹豫了。

然后看到了一向清冷的他脸上露出巨大的笑容,我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我素来行事稳妥,与沈青川私下定情,是平生干过最出格的一件事儿。

可惜,终是满盘皆输。

我低下头,努力眨了眨眼睛,将眼泪逼了回去,点头说了句“好”。

沈青川叹了口气,“清竹,若是以后遇上难处,你可以遣人送信给我……”

“不必了。”

我收拾好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哽咽。

“沈世子方才不是说,以后不要再见面吗?那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彼时,这只是我的为了维持体面的一句祝福。

但没想到,沈青川的欢喜会来得那么快。

沈国公夫人为世子相看大家闺秀的消息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在铺子里拨弄算盘。

做了皇商之后,贡品便不能再流入民间,须得小心经营。

我爹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得跟着搭把手。

许明月来铺子里找我时,我刚处理好一本账册。

她小心翼翼地同我说,“清竹,我要定亲了。”

“这是好事儿。”

即便我情场失意,但听闻这个消息后,还是道了声恭喜。

“小时候还总想着我们能一起出嫁呢,现在却被你抢了先,但好在许伯父现在高升了,你又是她的掌上明珠,对方即便不是天潢贵胄,也得是这上京城的后起之秀吧。”

前两年的夺嫡之战中,许明月的父亲站对了队伍,这两年扶摇直上,已经从五品小官成为了太子太傅。

当然,我家作为京城最有钱的商户之一,也从中使了不少力,否则这皇商的名头也落不到我们谢家,只是其中交易,不足为外人道罢了。

太傅的嫡长女和小官的女儿能嫁的夫婿可谓天壤之别,我是真心替她高兴。

将面前的账册推到一边,我拉着她的手,“刚巧商队才从西域回来,带了不少奇珍异宝,你挑几件,就当我为你贺喜了。”

许明月站在原地未动,迟疑半晌,才将定亲宴的帖子递给了我。

同在白马书院读书多年,我写的字先生看见就要摇头,但许明月却有一手极好的簪花小楷。

那帖子的字迹很熟悉,是她亲手写的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多么美好的祝愿啊。

只是,在看到沈青川的名字时,我脑子像是有什么东西嗡地一声炸了。

“和你定亲的人……是沈青川?”

我的话音有些发颤,心头有种说不清的滋味,像是期待着她否定,又明知道她不会否定。

毕竟,京城没有第二个世家子弟叫沈青川了。

许明月轻轻“嗯”了声,似想解释,可最终却只是问:“清竹,你能来吗?我希望你来。”

我想问一句为什么。

别人不知道我和沈青川的事儿,可许明月却是从头到尾都知道的。

国公夫人给沈青川相看妻子人选时,我不是没想过会是京城的哪位闺秀,可从来没有往她身上想过。

怎么会是许明月呢。

她可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啊。

为皇商之事艰难奔走时遭人奚落嘲笑我没哭,国公夫人反对我和沈青川在一起我没哭,就连沈青川与我摊牌那一日,我也强忍着没让眼泪落下。

可此刻,滚烫的泪水从眼泪倾泻而下。

灼伤了我的心。

4

最后,我终究还是去了沈许两家举办的定亲宴。

自两年前夺嫡一役之后,京城很久没有这样的盛事了,加上沈许两家如今在京城都是炙手可热的人家。

即便只是定亲,来的宾客也不少,且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

依着我爹二品皇商的身份,我本不该坐在末席,但我这次,是以许明月朋友的身份来的,新来的侍从不认识我,或许见我衣着朴素,便将我引导了角落的位置。

我不想招人眼,便也没说什么。

毕竟这一趟来,只为全了与许明月自少时建立起的那份情谊。

同桌的妇人***吵吵嚷嚷地议论着,无非是说许太傅是如何得了圣上青眼扶摇直上的,又或者说许明月在京城闺秀中颇具才名,不愧是书香世家养出来的姑娘,还有讲沈青川的,说他相貌俊朗品行高洁,国公府必然会在他的手里恢复昔日荣光。

“这么一说,许大***和沈世子可谓是天作之合啊。”

“那是你们不知道,我可听说,这沈世子在定亲之前,就有了一心爱之人,为此把国公夫人都给气病了。”

“这事儿我也知道,说是家里头做生意的,整日在外边奔波应酬,哪个勋贵人家敢让这样的人进门,做妾也不够格呢。”

她们说得倒也不全对,当初国公夫人见沈青川坚持要跟我在一起,拗不过儿子,便松口说只要我答应两个条件,便允了我们。

第一个条件,她说我出身太低,做不了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可以等沈青川的婚事尘埃落定之后,迎我过门为妾。

第二个条件,做了国公府的人,便不能在外边继续抛头露面的丢人。

可惜啊,这两个条件,我一个都没答应。

我娘生我时难产坏了身子,大夫说她再难有孕,不知有多少人劝我爹纳妾,他都不肯,甚至我娘病故之后,他始终没有续弦。

见过了这样恩爱两不疑的夫妻关系,我既不愿意做插在别人之间的妾室,更不愿意有人插在我与心爱的人之间。

再说我家的家业,是我爹花了半辈子的时间才打拼来的心血,若是一朝旁落,莫说他会有多难过,便是我自己,也不肯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喜欢沈青川不假,但这世上,永远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

他孝顺他的母亲,我也敬爱我的父亲。

许明月和沈青川一起过来时,周围的议论声才停下。

长舌妇们的表情有些惊愕,不明白为什么宴会的主人公会在这里出现。

他们更不会知道,沈许两家婚约的主角,一个是曾与我山盟海誓的前任情郎,一个是曾与我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许明月亲热地挽着我的胳膊,语气真诚中又带着几分歉疚,“清竹,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你送了请帖,我自是要来的。”

我语气平淡,与她的热情形成显明的对比。

顿了顿,我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东西递给她。

“你之前说想要的西域香料,就当是为你添妆了。今日宾客多,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

沈青川站在她的身侧,芝兰玉树风姿绰约。

可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他一眼。

不敢看,不能看。

也不想看。

5

从许府回来之后,我低沉了许久。

虽然已经认清了许明月和沈青川双双背弃我的事实,但情绪一时之间不是那么回转过来的。

时日一长,我爹看不下去了,问我要不要跟着商队出去一趟散散心。

我没应。

“万寿节采办的事情我应付得来,无需你帮手,你尽管去忙自己的事情,也省得跟这些官宦之家打交道。”我爹说。

和沈青川的事情,虽然没在我爹面前过明路,但他来找我,派人送东西给我,是被瞧见过几次的,在唯一的家人面前,我没有刻意遮掩,被看出来也正常。

后来我爹明里暗里劝过我几次,说家里不需要我高嫁,也不希望我委屈自己,更怕我现在冲动将来受到伤害会后悔。

我没往心里去。

那时候的我,以为相爱可以抵万难。

现在想想,这样的想法不过是未经世事打磨的天真罢了。

“采办的门路之前都是我在联系,这又是咱们做了皇商之后的第一桩差事,马虎不得。”

我爹知道我的性格,没有再劝。

只说,“清竹啊,人要朝前看,你要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我爹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从籍籍无名的商贩做到如今的皇商谢大人,其实都是因为我。

我刚出生那年,他觉得我这辈子没有兄弟护着,要多些钱财才能傍身,才开始在商场上大展拳脚。

他说光有钱还不行,还得有个聪明脑袋。于是不惜花费重金送我去白马书院。

等我渐渐长大,他又觉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开始手把手地教我做生意。

我想了一晚上,直到吃完早饭我爹要出门时,我叫住了他,“您同官媒的冰人说一声,我要招赘,请她们帮我寻一寻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冰人,是朝廷官署里专门负责说媒的人,对《户婚律》了如指掌,招赘不同于嫁娶,请他们说媒再合适不过了。

“闺女,你可想好了?”我爹看着我,眼神复杂。

“想好了。”我故作轻松地笑笑,“再拖下去,我可就成老姑娘了。”

本朝律例,二十不婚者,需要缴纳罚金。

我今年十九岁了。

家里倒不是交不起这个钱,只是为着沈青川的一个承诺已蹉跎了两年,实在没必要在耽误自己的时间。

就像我爹说的那样,人嘛,总要朝前看的。

离了沈青川,我也得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不得不说,京兆府的冰人确实是手握各种资源,没几天便拿着一沓名册找上门来。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我爹便挑三拣四起来。

一会儿嫌这个身高不足七尺影响后代,一会儿嫌那个面无四两肉不是有福之人。

冰人将手上的名册再往后继续翻。

“谢大人,您看这个怎么样?”

我爹说这个人是读过几天书,可家里穷得叮当响兄弟姊妹连饭都吃不上,作为长兄还要去上私塾,自私可见一斑。

“那这位呢?”

我爹又说家里虽有薄财,可大字不识一个,连算盘都不会拨弄,可见是个蠢材,也配不上我。

其实我知道,有沈青川这样的珠玉在前,再好的青年才俊,我爹总觉得是委屈了我。

冰人走时,脸色难看。

我将人送到门口,才缓缓开口,“吴冰人不必将我爹的话放在心上,我招赘不看家世相貌才学,只有两点,一要品行端正,二要家中无牵挂。事成之后,保媒钱我出十倍。”

愿意答应做赘婿的人,要么胸无大志,要么家徒四壁。

好在我有钱,还会经营。

只要对方没有乌七八糟的家庭关系,人品没有问题,日子总能过得下去的。

吴冰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面色好看了些,允诺道,“我会留心的。”

6

京城的茶馆酒楼从来不缺谈资,皇商谢家要招赘的消息不知怎么就传遍了街头巷尾。

许明月来铺子里找我,选了七八件首饰头面,付了钱之后才开口问我,“清竹,你要招赘的事儿是真的吗?”

看在她刚才一口气花了上百两银子的份上,我淡淡地点了点头。

她却像是很惊喜似的,高兴地说,“本来我还担心你生我和沈郎的气呢,现在总算是放心了,我就知道你人好,一定会原谅我们的。下个月是沈郎的生日,你到时候陪我去给他庆生,好吗?”

许明月挽着我的胳膊,一如从前那般。

我皱了皱眉,将手抽了出来。

“许明月,我人好,就活该被欺负吗?”

“我当你是朋友,你当我是什么?”

“姐妹一场,我本想留些体面的,你若是怕我生气,就不该应下沈家的婚事。”

“便是应下了,又有什么脸面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我面前找存在感呢?”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招赘之事为什么会传得那么快吗?”

谢家不过是新晋的皇商,我在京城更是籍籍无名,有谁会关注我的私事呢。

吴冰人为了挣我那十倍的保媒钱,是说了我不少好话,可在外头推波助澜的,是许家的侍从婢女,谁在幕后指挥,不言而喻。

被我当场揭穿了那些小心思,许明月灰溜溜地走了。

让我没想到,她前脚刚走,沈青川后脚就来了。

一进门,便问了和许明月一模一样的话,还劝我不要一时冲动,拿自己的终身幸福开玩笑。

我气笑了。

“沈世子,阁下和你的未婚妻便是想要羞辱人,也不用轮番上场吧。”

“咱们俩的事儿已经翻篇了,是你说的不要再见面,这会儿跑来找我,不会是后悔了吧?”

“可惜晚了。”

我示意伙计送客,“再不走,你可就得想想怎么跟国公夫人还有许大***解释了。”

在沈青川选择放弃我的那一刻,我与他就已经绝无可能。

没有被坚定的选择,那我宁可不要。

沈青川离开时,我没有抬眼看,只专注面前的账本。

不曾想,头顶突然传来了一句调侃的声音。

“不曾想谢大人整天乐呵呵的,女儿竟是个烈性儿,倒是叫本王好生意外。”

我抬头看向楼上,是一个头戴玉冠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站在我爹旁边。

他相貌比起沈青川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相较于他的温润,多了几分凌厉,一看就不好招惹。

“淮王殿下?”

这人自称“本王”,又与我爹有所交际,想来便是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弟淮王盛知寒了,看年龄也对得上。

我一边猜测着男子的身份,一边瞪了我爹一眼。

他可没告诉我今日会在楼上招待客人,谁知晓这人究竟听去了几分,又会不会将我和沈青川的事给传出去。

许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盛知寒轻笑一声,“谢姑娘放心,本王不是碎嘴之人,对你的***韵事也不感兴趣。”

这人瞧着矜贵,怎么嘴巴这么毒!

谁***了?

我那顶多就是……年纪小不懂事。

但我没敢当场呛回去。

商人最善审时度势,我敢下许明月和沈青川的面子,是因为他们理亏在前,淮王却是不能得罪的。

听说他与今上相差近二十岁,是被他当儿子似的养大的,身份比普通的皇子***还要尊贵。

更重要的是,淮王殿下在户部当值,主要管的就是漕务与商税,本就是我等商户要供着的一尊大佛,如今他又总揽万寿节的差事,我们采办的东西都得他先过目,可不得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我讪笑两声,“淮王殿下言重了,您身份尊贵,经手的都是朝廷要务,肯定不会将臣女这点儿私事放在心上。”

虽然这话有吹捧的意味,但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毕竟堂堂***,又不是那些闲着无聊爱八卦的妇人,总不能同下属的官员说这些吧。

可没多久,我与沈青川的那点事儿,突然流传开来,就连三岁半的小孩都知道,还编成了歌谣——

谢家女,攀高枝,鸡飞蛋打无人理。

更有甚者,说我心机深沉,我家的皇商名号都是靠巴着沈青川得来的。

这等风言风语听多了,我根本没往心里去,反正旁人也只是说个热闹,过阵子京城有了其他新鲜事儿,也就没人关注了。

可我爹过不去这个坎儿。

这两天都被气得卧病在床了,还仍旧在为我担忧。

“你是个姑娘家,名声毁了往后可怎么办啊。”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当初我爹不愿我与沈青川过多来往,抑或想要为我招赘纳婿,其实都是怕他百年之后,我会孤苦无依被人欺负。

我宽慰他,吴冰人已经为我寻了一位家世相貌都堪匹配的夫婿。

“爹,你得赶紧好起来,不然这之后换庚帖,过定和商议婚期,我一个人可不行,拖得久了,怕是人就跑了。”

“你这丫头!”

我爹笑着打了我一下,“哪有女儿家自己***心婚事的。”

不管怎么说,他信了我的话,总算是把药给喝了。

我端着空药碗出门时,盛知寒就站在门口。

男人挑着一双桃花眼,好整以暇地看我,“谢姑娘对令尊撒了这么大一个谎,打算怎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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