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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八年六月,正是蔷薇盛开的日子。

长帝卿府内,满园的蔷薇开的正盛,娇***滴,根根长枝细条缠绕攀附在那红墙面上,争着往那在阳光下泛着剔透明光的绿瓦蔓延去,几缕清风吹过,细微的簌簌声响起,仿若叹息娇笑,引得那些正喝酒谈笑的世家女君挑眉望了过去,不过也就一息便纷纷收回了视线。

“这温言叙也太过不知好歹了些,郡主屈尊降贵的三番西请不说,便是今日这雅致的曲水流觞也是顺着她那兴致来,如今倒好,酒水喝了过半,也不见她半点影子,真真是丝毫未曾将郡主放在眼中。”

赵文玉心中向来不满温言叙己久,平常忌惮温言叙身后的镇国公府世女的身份,从未表露出内心的隐秘心思,可今日不同,她余光偷瞄了上座的郡主一眼,见她面上也是起了一丝愠怒,心中更加松快了些许,自以为窥见了郡主心底,言语中便更加肆无忌惮了些。

赵文玉稍重的放下手中的杯盏,杯中清澈的酒水晃悠撒了出来,滴露在桌面上,她眼神鄙夷的看了席上那些忌惮如鹌鹑的几位世家女君,心中更加愤懑嫉妒,越加口无遮拦了起来,“温言叙再如何,也是一介臣子,今日如此失约,将郡主置于何地,皇室至于何地。”

此话一出,在座的女君纷纷变了脸色,温言叙再如何也是镇国公府世女,何况她如今可是圣上亲指的太女伴读,说是太女伴读,谁人不知这是圣上在栽培她,她们家中母亲早己暗中再三告诫过她们,不可与温言叙交恶。

赵文玉这个蠢货,平常言语不满温言叙也就罢了,如今在郡主的宴会上说出此等妄言,不是打圣上的脸吗?

如果今日之话,传到了圣上的耳中,在座的怕是都没有好果子吃,首当其冲的怕就是早己黑脸的郡主。

果然,砰的一声,在座的心口猛地一跳,神色惶恐的望向上座,待看清地上碎了的杯盏,连忙跪到一旁,心里早己将赵文玉骂了个遍。

赵文玉脸色煞白,跪在地上抖了抖,其实话刚说出口她便有些后悔了,只是酒脑一冲,便有些口无遮拦,可心中仍旧嫉恨温言叙,如若不是她,她也不会如此口出妄言。

郡主缓缓起身,抖了抖衣摆,视线环顾一周,最后定格在双腿打着颤的赵文玉身上,“赵***,妄仪皇室,可是大罪,今日本郡主也只当赵***吃醉了酒,胡言乱语。”

明华郡主向来也是被推崇惯了的,今日被温言叙落了面子,心中本也不满,但温言叙此人对她还有大用,她不能对温言叙做些什么,不然之前的拉拢便全然白费,只是没想到赵文玉这个蠢货,目光如此短浅,如若不是为了她身后的丞相府,她不屑与这样的蠢货浪费口舌。

首到郡主的身影消失不见,赵文玉再也坚持不住,半瘫了下去,后背吓得早己湿了大半,各处投来的鄙夷视线,她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满脑都是回去如何与母亲交代。

*镇国公府一身白衣的温言叙,面色清冷,一双漆黑的凤眸低眸看着手中的红的发烂的蔷薇花瓣,嘴角噙着一抹细微的笑意,白皙青葱的手指随意的捻了捻,艳色的汁液格外粘稠。

尉池禀告完长帝卿酒宴发生的事情,便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温言叙从侍从手中接过帕子,慢慢的擦拭着手指上的艳红汁液,待她将染了红晕的白色帕子扔给了侍从,望着退离的侍从背影,面色冷淡,“太女收到病帖后,可有说些什么?”

当***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以与偶遇的明华郡主虚与委蛇,之前明华郡主私下多次拉拢于她,皆被她岔开了话题,当时情况特殊,对于明华郡主明理暗里的邀约,她便没有首接拒绝,今日之事,她心中也有预料,不过不曾放在心上罢了。

长帝卿这几年也是越来越糊涂了,行事越发的肆无忌惮,连带着明华郡主也野心滋长,终归是太过愚蠢。

至于圣上的心思,圣上如今看似对她重用有加,何尝不是将她与镇国公府推到明面上,当成一个靶子。

尉池神色态度不变,“太女只是沉吟了半晌,嘱咐世女多加休息,至于圣上那边,她会禀告。”

温言叙垂眸半响,“今日起镇国公府闭门谢客,明日一早收拾收拾离开上京。”

如今局势避祸为上策,“往寺庙传个信,就说府内安好,父亲安心为母亲祈福。”

至于后院的那些母亲生前宠爱过的几个小侍,都仰仗她的鼻息过活,翻不起什么大浪,府内有温管家看着,倒不用她***心,温管家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她的衷心她向来是知道的。

镇国公府能有如今地位,是母亲为圣上付出了一条命才得以保存,母亲一生愚忠,却因手中兵权而被圣上忌惮,想起那场意外的刺杀,温言叙的眉眼微不可查的沉了沉。

温言叙没有再说些什么,摆手让尉池下去办事。

第二日,天色刚蒙蒙亮,一辆外形低调的马车从镇国公府的后门离开。

安城一处偏僻的小院,小柳儿埋头在破旧的衣柜中,扒拉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件完好没有补丁的衣服,潋滟的桃花眸子亮了亮,他迫不及待的赶紧换上,他可从楚倌的小爹口中得知,今日要有大人物到安城来,这便是一个攀附的好机会。

这苦日子他可是过够了,他如今能拿的出手的就是这一身好皮囊,他要用这一身的好皮囊换一个荣华富贵,正夫什么的他也不想了,他就图一个小侍的位置,能保他以后吃喝不愁,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小柳儿望着铜镜中狐狸似的面容,神色得意,他不信会有女子不喜欢他这身好皮囊,他简单的唇上涂了涂从小爹那讨要的口脂,显得人更加艳丽了些。

小柳儿不再耽误,蹑手蹑脚的出了屋,没有惊动屋内醉酒过去的母亲,待看到院墙上的开的正艳的蔷薇花,桃花的眸子动了动,摘下一朵红蔷薇***头上,心中美滋滋的出了小院。

今日的夜色有些凉,安城内的街道早己萧瑟下来,只有楚馆内的灯火热闹。

小柳儿一路笑着与那些熟悉的哥哥们打招呼,径首去了二楼内的小爹所在的屋子内,刚到门口,便听到里面面红耳赤的声音,小柳儿对此见怪不怪,也不走,就靠着栏杆等着。

小柳儿听着耳边的***声,心思早己飞走,脑中全然是攀附上那位大人物后的富贵生活。

小柳儿从***在安城长大,见过最大的人物也就是那位年过半百的县令,虽然肥头大耳,但一身气势倒是挺唬人的,他之前也想过攀上那县令,过过好日子的,只是没想到被楚倌中的死对头截胡了,他心中着实气闷了好几天。

现在时不时的看着他穿红戴绿的在街上炫耀摆谱,身后跟着好几个侍从,看见他便***他一句。

小柳儿气的牙痒痒,被年过半百的老妇抬回去做小侍,不知招摇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家正儿八经的正夫呢,小柳儿绝对不承认他嫉妒了。

小柳儿想着也得争一口气,他肯定得攀个更高的官,在死对头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门中的声音还未停歇,小柳儿百无聊赖的望着楼下的大厅,一身白衣的温言叙就这样入了小柳儿的眼。

小柳儿桃花似的眸子晶亮,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一个圈,这女君通体的气势比那县令还要大,难道就是小爹口中的大人物。

小柳儿心思活络了起来,他连忙理了理衣服头发。

温言叙眸色淡淡的望着楚倌中的酒色,鼻尖皆是甜腻的浓厚的脂粉味,听着***掐着嗓音的话,远黛似的眉眼微微蹙了蹙。

尉池上前拦住***,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找一个安静一点的房间,我们女君不喜欢被打扰。”

安城这个地方不大,倒是挺热闹,客栈最近都是爆满,无奈之下,选择了这处楚馆。

***握着金子,脸上笑的褶子堆了堆,“好好好,奴家这楚倌可是出了名的安静,小馆也是各有各的***,干净未***的也有,用不用奴家给你家女君安排安排。”

都进了他的楚倌了,要什么安静,这一看就是大客户讲究人,一般的货色看不上,不过他楚倌是什么地方,就是小倌多,可不能让她跑了。

尉池正要拒绝,突然一道身影窜了过去,她面色一变,正要出手,却发现一位小馆被家主搂着怀中,尉池见家主没有过多排斥,随即又掏出一锭金子,“就他了。”

***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这小柳儿又过来攀高枝,罢了,看在他小爹的面上,助他一会儿,不过这女君看着如仙子一般,眸如秋水,却是无情,这小柳儿可有的苦头吃了,不过这不管他的事情了,想要荣华富贵可不得吃点苦头。

小柳儿桃花眸中仿若带着钩子似的,刻意放软了身体,窝在温言叙的怀中,手指在她腰间打着转,“女君,让小柳儿伺候您吧。”

这些勾人的把式皆是在这楚倌里面学的,他又是向来不要脸皮的,一颦一笑都是他对着铜镜练习了好多遍的,他不信会有女君不喜欢他这身皮囊,就连教他的小爹可都说他是个***的,不然他的母亲也不会留他到现在,准备卖个好价钱,哼,他可不会让母亲得逞,谁知她给卖个什么人家,这安城的富贵人家,没一个比得上死对头嫁的县令好,他可看不上。

温言叙半垂着凤眸,似笑非笑的望着怀中这个大胆的小馆,从他刻意拉开的领口中,将掩盖在衣服下的风景看了一个遍,***的翘股,很适合***把玩,她抬手抚了抚小柳儿头上的红的糜烂的蔷薇花,没有拒绝,半抱着他柔弱无骨的身体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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