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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结束时,时间接近八点。

全体伴郎团都喝多了,包括吕剑。

梁思琳夫妇安排人员撤离的时候,还剩下吕剑。

他是喝多了,但人还挺安静的。

梁思琳最后一咬牙,把吕剑推给杨希娜。

虽然吕剑是个男的,但是他喝多了,应该构不成什么危险。

再说了,老公的朋友人品应该是还可以的。

所以等杨希娜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吕剑站在她的车门边。

不过转念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就很惊喜,很意外,也有点不好意思,梁思琳这是看出自己心思了?

小场面,小场面,深呼吸一下,杨希娜慢慢走过去。

路灯刚好照在吕剑头上,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吕剑穿着笔挺的西装,更显修长。

杨希娜走到他身边,站定,发现自己有点矮,穿了高跟鞋才到他的下巴位置。

“他们安排我送你回去?

你住哪儿?”

杨希娜问。

“嗯。

我就住在医院旁边的鸿发花园。”

吕剑回答。

“行,那我们就出发吧。”

这距离还好,也就西十分钟左右“好。”

吕剑说完就自己上了副驾。

车子行驶在路上的时候,车里安静的过分。

杨希娜率先打破沉默,“做医生很忙吧?”

“是有点忙,天天查房看病人,没什么时间出门。”

吕剑回答道。

“那我同事的爱人就在医院里上班,我看她每周末都有的休息呀。”

杨希娜疑惑。

“那应该是岗位不同,临床的基本不可能。”

吕剑说。

“临床是什么意思?”

杨希娜不懂。

“一线管床医生。”

吕剑说,想了想他又说,“基本上是上两天休两个半天吧,要是值班的话就全天都呆在科室。”

“休两个半天的意思是前半天得去查房?”

杨希娜问。

“对。”

吕剑回答。

“这半天时间不上不下的呢。”

杨希娜说。

“是的,但是我平时也没什么事,也还好。”

吕剑说。

“那门诊那些呢?”

杨希娜又问。

“门诊的医生上的是正常的行政班,。

都是老资格的医生才能去。”

吕剑说。

“这样啊,那你什么时候能混成老医生啊?”

杨希娜调侃。

“还远,起码得40岁。”

吕剑回答说,“别说我了,说说你吧。”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呀。

我在一个普通二本院校毕业,在外面工作两年,后来我爸生病了,辞职回家照顾他,然后机缘巧合就就在家这边找工作了。”

杨希娜说着都觉得自己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嗯,我知道,师父生病是在我毕业的一年后。”

吕剑说。

“一年后?

哦,对,我想起来了,你读的医科大是五年制的。”

杨希娜突然想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读的是五年制?”

吕剑奇怪。

“就是听我们共同的同学说的。”

杨希娜快速回答。

吕剑也没有纠结,“你现在这样挺好的,教师这个职业高大上,工作单位距离也不远。”

杨希娜笑着说,“你就别恭维我了,我当时纯粹是不知道找什么工作了,刚好我以前读书的时候考了***,所以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了,所幸结果是好的。”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既然读书的时候就考了***说明你对这份职业是有期待的,好好干,人嘛,总是要先生存再生活的。”

吕剑说。

“对对对,我就是这样想的,没想到我俩想法这么一致。

我还以为你会嘲笑我的现实呢。”

杨希娜说。

“怎么会,你怎么会那么想我。”

吕剑很是奇怪。

“因为你一看就是那种有远大志向的人啊,特别是你的眼神,坚定的不像样。”

杨希娜回忆道。

吕剑说︓“那你搞错了,我也是一个很务实的人。

至于你说的眼神坚定,你确定不是说我木讷不通人情世故?”

杨希娜说︓“那不会,你这人一看将来就是有大作为的人,简首就是我们这些普通人中天花板的存在了。”

吕剑问︓“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是我的职业吗?”

杨希娜说︓“是,也不是,从小我就觉得你很厉害,啥事在你面前都不是事儿的样子。”

吕剑说︓“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

杨希娜说︓“当然记得啊!”

和你有关的事我都记得,她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吕剑说︓“嗯,我也记得你。”

杨希娜追问︓“你记得我,说说看。”

吕剑说︓“嗯,说出来不太好吧,还是不说了。”

杨希娜急了,“别别别,快说快说,别说一半留一半。”

“你确定要说?”

吕剑再次确认。

“嗯嗯,你快说你快说。”

杨希娜想知道她在吕剑心目中的印象是怎样的。

“就以前,学前班,你是不是在班上尿过裤子。”

吕剑慢慢说出来。

……此时的沉默声震耳欲聋。

死去的记忆突然袭击了杨希娜。

杨希娜后悔了,果然好奇心害死猫,也是自己嘴贱,怎么非要刨根问底,该打该打。

吕剑大概意识到好像不是拿出来能拿出来说的事。

他赶紧往回找补,“可能是我记错了,时间太久了……”。

“别别别,没记错没记错,你这是实话实说,我只是需要时间缓缓,毕竟这事儿说起来挺丢脸的。”

杨希娜赶紧打断他。

然后她又说,“这事儿吧,不光你记得,我也记得。

那时候我去小卖部拿了五毛钱去买零食吃,那老板非说我那五毛钱是偷的。

原来啊,是我那时候同桌,告诉老师,他钱不见了。

刚好我又拿了五毛钱去买零食,又恰好小卖部的老板和我那同桌沾亲带故的,我当时哭着说没有。

后来回到教室以后越想越委屈,就哭起来了,哭着哭着就尿裤子了。”

“后来呢?”

吕剑接着问。

“后来?

后来就哭着回家了呗。

至于那引起风波的五毛钱我也不记得怎么处理了。”

杨希娜继续说,“你把这段黑历史忘了吧,真的太羞耻了。”

“没事,也没什么人记得,也就我比较关心,这样看来我才是居心***的人。”

吕剑说。

“……”好的,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后面他们没再怎么说话,没多久就到了鸿发花园。

临别的时候,吕剑站在车窗外说︓“今晚,谢谢你啊,回去的路上小心,到家了给个信息。”

杨希娜挥挥手说︓“行,没问题。”

吕剑好像突然想起来一样,“我们还没有微信,加一下,以后有事可以微信联系。”

“对啊!”

杨希娜赶紧拿出***扫码,确认添加成功以后才驱车离开。

在开出去以后,杨希娜不经意间的一瞥,看见吕剑还站在原地目送。

杨希娜感觉今天己经***了。

到家以后她给吕剑发了个安全到家的信息,杨希娜等他的信息等到十二点,最后实在扛不住睡了。

一首到第二天早上杨希娜起床了才看到他半夜两点回复的信息︓“抱歉,现在才看到,昨晚我有个病人不舒服,回医院工作了。”

杨希娜回复他,“啊,你不是喝了酒了,还能工作?”

“其实宴席开始之前我吃了解酒药,搭你顺风车那会儿己经没那么晕了。”

吕剑居然秒回,现在是早上九点多,他不是应该在补眠吗?

“哦,这样,你还挺机智。

那你赶紧回去洗洗睡吧!

累了一晚上啦!”

杨希娜真觉得熬大夜贼难受。

吕剑︓“没事,今天我还得上班,昨晚己经休息几个小时了。”

杨希娜惊讶,“啊,今天还要上班啊?

行,那你先忙,我们之后再聊。”

怕耽误他工作。

杨希娜急急收住了话题。

没办法,医生这个工作,在杨希娜看来真的是太高尚了,救死扶伤,开单下药,样样不能马虎。

而且杨希娜也不敢继续深聊,万一等下不小心流露出心疼,而他又不需要,那得多尴尬啊。

但是好像不是说不聊就可以了,具体表现在杨希娜连续好几个晚上做梦都会梦见吕剑。

醒了之后却不太记得梦里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梦里面有他。

但是有一个晚上做的梦,杨希娜记得特别清楚。

因为那是个***!

就在吕剑的办公室里面,人还穿着白大褂呢就扑上去了,具体过程就不描述了……这个梦把杨希娜吓到了,她不断反思自己,真有那么***吗?

也让杨希娜认真的开始审视这份埋藏多年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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