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出身清华的寒门子弟。
为了给妹妹治病,入了豪门宋家做赘婿。
但宋蔚厌恶我的跛脚,当众把我的拐杖扔给狗叼着跑。
冷眼和其他人一起嘲讽,「宋家的女婿和狗,都很会表演节目!」
后来,她当着我的面和其他男人痴缠,我提出***。
她大为不屑,「男人年纪大了,心眼就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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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宋蔚的生日。
聚会上,她把我的拐杖递给了家里那条边牧。
「球球,跑远点!」
小狗以为女主人要和它玩游戏,叼起拐杖,摇着尾巴越过了大厅。
宋蔚靠在她的***李洵怀里,笑的恶毒,「还不去拿?」
我抿着唇,单脚蹦跳着朝球球挪去。
嘲弄从四面八方传来。
「瘸子追狗!看来宋家的狗和女婿,都很会表演节目!」
这是我妻子最喜欢的游戏。
一开始,她只是把拐杖扔进人群,欣赏我***追逐的丑态。
大概是时间久了腻了,今天又玩出了新花样。
每当我离球球只有两三步时,周围就会有人出声,「球球,过来!」
于是我只能艰难地调转方向。
叫了几次后,我跳不动了。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
我回头望向宋蔚,哀求道「我今天还要去看明悦,能***吗?」
她勾了勾唇角。
「不能,你什么时候拿到你的拐杖,再出这道门。」
游戏继续。
但球球似乎明白了我此刻的煎熬,发出了几声哼唧,不动了。
有人讥讽,「看来这狗还要管教呢,不如那个瘸子听话!」
宋蔚皱起了眉。
我今天还不够滑稽,她还不过瘾。
我对小狗笑了一下,「好球球,来。」
它汪了一声,小跑过来。
宋蔚立刻厉声高喊,「球球,给我坐下!」
球球被吓到了,停在了我身前几米,左看右看。
我不忍它为难,只得往前跳。
下一秒,我狠狠摔倒在地。
李洵收回了刚伸出去的一只脚,看着球球,神色嫌恶,「不听话的小畜生......」
他捡起了我的拐杖,比了个高尔夫的准备姿势。
「咻——」的一声,拐杖头猛地打在球球的后腿上。
「不要!!!」
我大喊出声,而球球发出凄厉的惨叫,窜到了我怀里。
我一把将小狗护在了怀里,颤抖着低吼,「你们到底还有没有点人性!」
球球在我怀里哀声呜咽,我几乎想冲过去把这对狗男女掐死。
她神色变了变。
「付泊峤,你要是不想它挨打,不如就替它听话吧?」
「它做不好的事,你来做。」
「把你的拐杖叼过来。」
众人一片哗然。
我狠狠地攥住了拳,几次放松又捏紧,放松又捏紧,最后跪在了地上,咬住了拐杖,膝行至宋蔚脚边。
她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脸。
「乖狗。」
之后的时间,她一直把我当狗使唤。
把牛奶倒在盆里让我舔。
把高尔夫球扔出去,再让我叼回来。
我一言不发全部照做。
有人嗤笑,对宋蔚说,「真怀疑他是不是个男人啊?这都能忍?」
「他必须忍。」
宋蔚表情高傲。
「因为他每忍一次,我就会给他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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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宴会厅时,我的膝盖已经一片青紫。
我在管家那里找到了球球。
它团成一团,一直在抖。
我把它背进了狗包里,拦了辆出租车。
「去西慈宠物医院。」
华灯初上,车水马龙。
我木然地看着银灯向后闪动。
我和宋蔚结婚三年。
她从一开始就厌恶我的跛脚。
她说,如果不是宋家担心独生女以后被吃绝户,而我无父无母,家庭关系简单,又出身名校。
我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踏进宋家半步的。
她剥离我的尊严,把我当取乐的工具,之后再用金钱进一步侮辱我。
但就如她所说,我必须得忍。
我的妹妹,付明悦,罹患极罕见的庞贝病,二十万一针的针剂,只能为她续命两周。
沉沉地叹出一口气后,我给付明悦发去消息,「哥今天有点事,会来晚一些。」
出租车到了宠物医院门口。
我带着球球走了进去。
医生给它拍了片子,它被李洵打断了骨头。
上完夹板后,我看着它一瘸一拐,满脸委屈的样子,不由的笑了。
「诶哟球球,我们俩现在真是一模一样了......」
我笑的停不下来,直到笑的胸口都疼了。
有凉凉的液体就掉在了前襟上。
球球呜了两声,舔上了我的眼睛。
我小心翼翼地抱住它,把自己埋到它暖融融的毛发里。
「对不起,今天没能保护好你......」
我把球球留在了医院里,又坐上了出租车。
付明悦没有回我。
我给她打去电话,也没有人接。
我有些急了。
今天是我们约定见面的日子,她通常都会守在窃听边,怕漏掉我的信息。
我催促着司机加速,然后杵着拐杖在医院里奔跑。
膝盖隐隐作痛,***神色各异,而我已无暇顾及。
快走进住院部大门时,***震动了。
是付明悦。
「明悦!刚怎么不接电话呢!」
我呼哧呼哧地喘气。
付明悦没说话,伴随电流而来的只有微微地夜风声。
「明悦?」
「哥......」
她的声音遥远而空洞。
「对不起,你可能会怪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我心底咯噔一声「明悦,你说什么呢?」
「哥,没了我,以后你要好好过......」
「你在哪儿!」
「明悦!明悦!」
「嘭——」的一声巨响。
一道人影砸在了我身旁的空地上。
人群尖叫起来。
而我的脑袋发出尖锐的嗡鸣。
一片血肉模糊中,我辨认出了那件被染红的白裙。
那是我买给付明悦的,她一次也没穿过的,最喜欢的白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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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付明悦死前,在看宋蔚的朋友圈。
那是我在宴会上的***。
宋蔚坐在我身上,手里攥着一根狗项圈,另一端扣在我脖子上,任由我跪爬着带她移动。
周围人在鼓掌叫好。
付明悦因为病症肌肉无力,几乎不能行动,所以她从来没有见过宋蔚。
而我乞求过宋蔚不要让我妹妹知道这一切。
之前她也守约了。
所以明悦一直以为我过的很幸福。
或许是这次宋蔚发朋友圈忘记了分组,也可能她就是单纯地不想再遵守我们的约定了。
总之,明悦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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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停滞流动了。
明悦死在了我面前。
而这本该不会如此。
如果今天宋蔚没有突发奇想发明新玩法。
如果球球没有被李洵打断腿。
如果我没有去宠物医院。
她都不会死。
可是,没有如果。
她到底有多绝望,才能够一个人换上了舍不得穿的裙子,用无力的四肢翻下了那么高的窗户?
太平间寒凉,窗外电闪雷鸣。
我枯坐在地上,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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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记忆不甚清晰。
殡仪馆的车来了。
我签了一些不知道什么的字。
几个小时后,工作人员交给我一个陶瓷骨灰盒。
就这样,前一天还好好的,期待着这次见面的妹妹,变成了这么一小盒。
骨灰盒冰的刺骨,我抱在怀里,怎么也捂不热。
我回到了别墅。
大厅空空荡荡。
两具身体交叠在沙发上,发出靡靡之音。
大门关闭的声音让他们两都转过了头,看到是我之后,又转回去继续动作。
宋蔚伸出了一根手指,抬起伏在她身上人的下巴。
「你输了,我就说他是个贱骨头,不要两天就会自己跑回来的。」
李洵拨开她的手,「......他回来你还高兴了??」
他发了狠地撞宋蔚。
声音大了起来,他们旁若无人。
我漠然地走过去,「宋蔚,***吧。」
没人回应我。
一直到两个人都发出高亢的哼喘后。
宋蔚才迷蒙着眼掐李洵,「死鬼,就会蛮干!」
她坐了起来,垂落的真丝睡裙遮住了底下红痕遍布的身体。
「不好意思啊老公,刚才太爽了,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强忍着肠胃翻涌的感觉,皱起了眉头。
「我说,***。」
室内静了两秒。
李洵突兀地爆发出一声怪笑,「宋蔚,他说要和你***!」
宋蔚一脸不屑,「这是学会威胁了?」
她重新跨坐在了李洵腿上,上下耸动着。
「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拜我所赐。」
「没了我,***妹活不过一个月,你凭什么和我***?」
「就因为昨天我试了点新玩法?」
「但你以前不是都不介意的吗?还是说男人年纪大了,心眼就小了?」
我没有回应,只是从怀里抽出了***协议。
「球球我带走,其他我什么都不要。」
我转身走了。
十分钟后,我带着行李箱下楼。
宋蔚把李洵推到了一边,正盯着协议面色阴沉。
「你来真的?」
我点了点头。
「我不同意!」她一把将协议撕了个粉碎,气急败坏。
「付泊峤,你就是我身边的一条狗!想摆脱我?门都没有!」
「我这两天给你脸了是不是,又是离家出走,又是***,再有下次,***妹的病,我看也别治了!!」
我垂下了头,自嘲地笑了笑。
她看我就像看她的玩具,玩具现在要反抗她要逃离这个家,她就开始歇斯底里。
之前有明悦在,我什么都能忍。
如今......
心里那种像是要把整个胸腔都扯碎的痛又泛了上来。
「......已经不用治了。」
「你说什么?」
我摊开手,嘲弄地看着宋蔚,「我是说,主人和狗的游戏结束了。」
「我不想陪你玩了,宋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