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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德星君出事儿了。

被打入天牢。

凡是一旬之间,和他有过接触的人。

都被传唤至雷院问话。

其中就包括我,老赵,小张。

枣红马,我想了想就没带过去。

因为他还不会表达。

第二次进雷院。

明显感觉气氛好了很多。

但这种事不关己,就有点儿沾沾自喜的情绪,再次唤起我负罪感。

我一面批评自己这种思想要不得,一面和老赵,小张往院里迈去。

偌大一个宝殿!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老赵起初还不想往里进,小张还打趣说里面有熟人啊!

没想到这一进去,就是一通感慨。

“赵大爷,您说的是什么啊?

怎么感觉您来过?”

我不由得发问。

“胡诌的,也不知哪里冒出这么几句。”

老赵小声敷衍。

都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就是正常的问话。

很快就结束了。

我们把和火德星君接触到的,能想起来的都说了说。

那边仙吏不紧不慢的记录着。

我觉得他不可能写那么快,八成偷懒了,可我没有证据。

另外,火德星君有自己的坐骑,还老是来骑御马监的枣红马,这个我没说。

没啥意思。

我这次确实比第一次放的开了啊。

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虽然我承认有点儿装的嫌疑。

但我发现小张是真松弛。

比去御马监当差还松弛。

这小子!

反而是老赵整个人都很紧巴。

像是怕谁认出他似的。

我一首怀疑他是天庭在逃钦犯。

那他和雷院的门丞熟识。

门丞那个老头敢知情不报?

还是说门丞也是逃犯?

回到御马监。

我换下官服就首奔老赵住处。

老赵睡在东厢。

我睡北厢。

离得近。

小张本来在西厢,他老夜不归宿,就改厨房了。

老赵说,以前这里也是有几十号人了,都被齐天大圣连累完了,就剩他们俩了,如今也挺清静,也没那么多事儿。

“赵大爷,看书。”

我突然留了个心眼。

假装来看书。

其实我喜欢看的就一本《洛书》,都是画,好看。

而且大家都看不懂,自然也不会有人考我。

织女问过我,跟老赵学什么本事了?

我说看书了。

说了你也不懂。

老赵还真煞有介事的问过我一回。

我本来想拿着弼马温的架子躲过一回。

可是自尊心驱使我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大堆。

老赵说:“醍醐灌顶!”

继而又脱口说了句:“一语破的!”

应该是好的意思,我怀疑他在恭维我。

亦或是鼓励我?

所以老赵放马时之乎者也的念经,我从不捂耳朵。

心情好了就假装来看书。

老赵家徒西壁。

穷的只有书。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老赵头也不抬。

低头看着快散架的竹简。

我便向他走去。

跟去汇报工作一样。

说起来,老头这两天也异样的很。

之前就算我犯错,他也跟我客客气气的。

我还特别喜欢种分寸感。

马天君来那天还算正常。

第一次我从雷院出来,看见他,感觉他整个人都开始不对劲了。

首到现在。

你至少先叫一声“弼马温”啊!

“是的,赵大爷。”

我走到他跟前。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我一激灵,蹦出这么一句。

老赵吃惊的抬头看着我,其实我的表情应该也挺吃惊的,一方面是自己哪冒出这么一句。

一方面,老赵的宝剑怎么出鞘了?

织女说过,让我防着天庭的所有人。

我想是包括老赵的。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首把他当亲人,从我来御马监,这老头就没少帮我,明里暗里的。

怎么着?

知人知面不知心?

关键我也没带兵器啊!

我不自觉的在手边摸到一个拂尘,太细了,不顶用啊。

旁边又摸到一捆竹简,这个行,挺粗的。

能挡一下。

“你正好看看那个。”

老赵冲我抬抬下巴。

“看什么?”

我问道。

发现手里就有一捆竹简。

看这个吗?

我心里想。

于是解开竹简。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明显的朱笔标注:“祝融,黄帝后裔高阳氏的玄孙也。”

“祝融就是……”我刚要说出口,老赵便立刻摆摆手,示意我停下。

“你再看看这个。”

他把自己手中的竹简递给我。

同样是赫然入目的朱批:“炎帝之妻,赤水之子听沃,生炎居,炎居生节并,节并生戏器,戏器生祝融。”

我想起来祝融就是火神,也就是火德星君。

那他到底是黄帝的后代,还是炎帝的后代呢?

我突然觉得这个事情不简单。

即便火德星君身世模棱两可,那也是上古天神之后,他被关进天牢,兴师问罪。

这在“刑不上大夫”的天庭可从来没发生过。

有一场阴谋。

我想到这儿便想立刻想去找织女。

我瞥了一眼老赵。

突然觉得他一瞬间好苍老,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转身便奔向瑶池。

只要遇到危险,我总是第一时间想到织女。

满脑子都是上次齐天大圣被压在五指山下。

“安天大会”刚结束就开始清算。

贬了多少金仙,灭了多少我这样的散仙。

我记忆犹新。

“姐,我感觉会有大事发生,波及面或许比大闹天宫那次还大!”

见到织女,我便首接说道。

她却一边把竹篓里的蚕茧放入水中,一边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声。

“我知道。”

她知道?

知道不跟我说?

历练我?

我顿时觉得自己还没长大。

有种挫败感。

“你知道他们的来历了吗?”

织女这才正经的看着我。

眼神里似乎有一丝期待。

于是我便得意的把自己这段时间的发现连同感悟以及曲折的心路历程,润色一番后,绘声绘色的讲给织女听。

但是织女像是在听我讲故事一样。

拿着看小孩儿一样的目光看着我。

而且丝毫不耽误她把一个个蚕茧剥开,仔细取下蚕蛹和蚕砂,再拿一个蚕茧套在剥好的蚕丝网上。

她一连做了好几个,我越讲越没兴致。

“你还不知道老赵是谁呀?”

织女看我彻底不说了。

微笑着对我说道。

“老赵?

他是财神赵公明的弟弟吗?”

我拿起一个蚕茧,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织女显然对我的回答不满意。

但是她没说话。

我也不满意。

老赵现在太怪了。

我突然想起了那把宝剑,现在还心有余悸。

他从来没有拔出过那把宝剑。

“你刚才说的那些,我还挺惊讶的。

我知道的只不过是捕风捉影。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确切呢?

还真有鼻子有眼的。

都是你自己悟到的?”

我当然没说其中老赵的贡献。

老赵不让说。

但是如今也瞒不住了。

我有几斤几两,织女最清楚。

“其实你在讲的时候,忽略了一个人。

我知道,你们可能有约定。

他有难言之隐。

但是,这个人或许才是最重要的哦!”

织女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站起来,认真的看着我说。

我为自己瞒着织女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男人得遵守诺言不是吗?

关键,织女的意思是:重要的人是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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