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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同志,”

“请问您这儿有没有......那,那,那个。”

泛着青霉跟潮气的墙角,摆着个晃里晃荡的躺椅。

女人一双皓白手臂毫不矜持地伸展着,精致锁骨上落着一滴猩红小痣。

站在柜台外面的青年不敢再看,涨红着脸低下头接着磕巴:“要,要是没有就......”

“有什么?”

女人打了个哈欠终于从浅眠中醒来,把脸上的报纸拿开。

她眨巴着一双祸水似的眸子,尽管困倦却颇有一番风情。

青年嗓子眼儿这下算是彻底糊死了,半拉字儿都挤不出来了。

“哦,你说娃娃嗝屁袋儿啊。”

姚海棠眨巴眨巴眼忽然笑了。

脸上没有半分羞涩,就跟说啤酒饮料花生米似的自然。

“啊,啥,啥是娃娃......”

青年自然没听懂下意识地猛然抬头,刚一抬头就见女人如玉般的素手推过来个小小的包装袋。

“喏,计划生育人人有责,不收你钱。”

“啪——”

青年头顶冒着热烟,一把将小塑料袋抓过来放进口袋。

随后迅速转身,连谢谢都没说出来。

姚海棠愣了半晌,挑了挑眉笑着哼哼了句:“还得是小年轻儿啊,活力四射啊。”

“这么等不及。”

姚海棠又打了个哈欠,双眸瞬间盛满雾气。

她从破旧的柜台上又拿起那张报纸打算接着睡,却未想到咸涩微腥的海风忽然猛烈。

随着海鸟的几声鸣叫,一阵阵结实又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您好同志。”

柜台被人敲了两下,说话的人口气很是正经。

姚海棠无声叹息,只好又把报纸掀开。

打头的男人穿着一身工工整整的军绿色皮子,当即就被老板娘这张妖里妖气的脸惊得一震。

姚海棠早习惯了,眉眼弯成个热络又狡黠的弧度。

起身就贫了吧唧地敬了个军礼:“您好啊同志,我可是守法好公民。”

“你们这是......有何公干啊?”

话音才落,后面就冲出来个大妈。

五十多岁的年纪,满脸横肉膀大腰圆。

这一看见姚海棠,表情明显鄙夷:“抓奸!”

“那个**破坏军婚,我儿子可是营长!”

“赶紧的,带我们查房......多少房来着,对,302,302!”

大妈扯着脖子嚷嚷完又瞪了姚海棠一眼,不禁小声嗤笑了句:“怪不得找了这么个地方儿偷奸呢,我看这老板娘看着就不像个好货色!”

“......”

后面站着的军官面色微讪,清了清嗓惦着打圆场。

姚海棠直接一抬手拦下:“没事儿同志我明白。”

“配合,我绝对配合。”

部队这帮人可惹不起,无论搁在哪个年代破坏军婚都是违法的。

这个小破旅店可是她在这里安稳度过后半生的重要依靠,可不能因为不配合部队公务被搞关门儿了。

姚海棠趿拉着拖鞋从柜台绕出来,雪白的脚后跟全暴露在众人视野。

她穿着一条大红色的棉布裙子,裙摆耷拉在小腿上的腿窝儿处。

跟在后面的几个剃着寸头的新兵蛋子都一下儿看直了眼,浑身燥的不行。

同样心跳差不点儿奔200的领导猛咳了一声,这帮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才望天儿的望天儿,看地的看地。

姚海棠慵懒又散漫地在前面走着,就跟没骨头似的。

大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咬着后槽牙从姚海棠手里抢过那把钥匙就直接冲上三楼。

“诶......”

姚海棠内心不禁骂了句国粹。

**的不想爬楼梯。

可这种事儿不是小事儿,她一老板肯定得跟着。

姚海棠呼哧呼哧地喘着跟上大妈。

后面几个军人则轻轻松松一脚迈出仨台阶。

可她们都比不过已经怒火中烧的大妈。

这大妈直接冲到302门口,钥匙一拧就奔里冲。

她直接跑到床前扯劈了嗓子骂:“**!!你这个**!!”

“我撕了你!撕了你!”

“诶呀,我们老陈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娶了你这么个媳妇儿啊,我儿可是部队营长,你有什么不满意......”

“......”

大妈骂着骂着,冷不丁儿地抬头这么一看。

直接就傻眼了。

堵在门口儿那几个部队的也傻眼了。

至于姚海棠呢,姚海棠差点以为自己心跳都要骤停了。

她瞪圆妖媚双眸,定定地看着这个外面被树全挡着几乎照不进半分光的房间。

床上靠着一个男人,正以一种无比戒备的姿势死死地靠着床头。

他就像是一只狼狈的,微微佝偻着背的精悍猎豹。

古铜色的腹部因上半身的二股筋背心被扽上去不少块块分明的暴露着。

再往下,是一条同样被褪了半截的洗到脱色的大裤衩。

隐约还能瞧见里面裹着的黑色平角裤。

突然有这么多人闯入,男人深深埋着头,硬朗深邃的五官全埋在阴影里叫人看不清。

姚海棠只能看到他颈侧凸起的青筋,阵阵跳动着,像是在预示着他的不爽和狂躁——

“啊!!你们什么人啊!耍流氓啊!”

“哪儿有不敲门就瞎进的!”

刚才还在床上的女人**着身子,狼狈地躲在窗户边儿上,用窗帘紧紧地裹着身体。

她脸上画着老浓的妆,浑身散发着一股黏腻的香膏味道。

大妈傻了,阿巴阿巴地张了半天嘴都没说出话。

后面的几个军人却反应极快地连忙鞠躬:“对不起!”

“实在抱歉,同志!”

“我们可能是找错房间了!”

“滚!!都滚!!”

“部队的就能这样没规矩了么?明天我就去县里告你们!滚......都给我滚!!”

女人尖锐的嗓音一声大过一声,姚海棠却根本听不进耳朵。

她就跟魔障了似的,仍然盯着床上的男人看。

男人似乎冷静了一会儿,然后就开始旁若无人地把大裤衩往上一提,二股筋背心往下一撂。

低着脑袋瓜儿起身就要走。

这个举动却好像再次**到了窗边的女人。

她表情扭曲着骂了一句:“一个臭搬运工拽什么拽啊,白长个好体格子,底下都站不起来!”

“呸!赶紧滚!”

“装什么黄花大闺女,真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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