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谢毓婉亲手做了甜梨糕,给太学寺苦读的未婚夫温崇楼送去,随后孤身踏上了出城的路。
夜已深沉,她终于抵达了郊外那座隐秘的庄园。
敲响那扇沉闷的黑漆大门,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来找陆大人。”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引领下,她进入一间光线昏暗的屋内,未及站稳,一股力量将她拽入怀中,背脊撞上冰冷的墙,痛感瞬间清晰。
一只布满粗茧的手,缓缓上移,探索着。
“见了你的未婚夫?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冷漠,谢毓婉咬紧牙关,反问:
“你的话还算数吗?我父亲的事,你真能解决?”
对方轻笑,带着几分玩味:“自然算数。”
“但这取决于四姑娘的诚意。”
那特意强调的词句,正是他们之间交易的关键。
谢毓婉心中忐忑,手指紧紧绞着衣襟,犹豫不决。
三天前,父亲突然被宣召入宫,之后便没了消息。
通过秘密渠道得知,原来是父亲参与编纂的《策皇论》生了岔子。
书中某些观点,被皇上误解为含沙射影,意图不轨。
太傅府内因此陷入恐慌。
谢毓婉坚信父亲的清白,但事态紧急,若无应对之策,整个家族都将受牵连。
她试图与未婚夫温崇楼商议,但温崇楼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敷衍说会想办法。
等待中,日子一天天过去,太傅府乱作一团。
作为家中的主心骨,谢毓婉不得不站出来,寻找解决之道。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收到了当朝首辅陆时桉的密信。
信中的内容让她羞愤交加,几乎想将其撕毁,却又不得不考虑是否该赴约。
机会不容错过
所有能求助的关系都试过了,若父亲再无消息,后果不堪设想。
面对陆时桉深邃的双眼,她低声请求:“可以,温柔些吗?”
“可以。”
男人轻笑,浑身散发出掌控一切的气息,捏住她的下巴:“你是第一次,我自然不会过于为难你。”
谢毓婉选择了信任。
她不再抵抗,任由他褪去衣物,带她来到月光下,细细审视。
那位一向清冷自持的首辅,手撑着头,望着她洁白如雪的肌肤,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你保我全家平安,我以清白之身相许。”
谢毓婉显得卑微,但她挺直的背脊和清冷的面容,透露出不容轻视的坚韧。
陆时桉对此颇为欣赏。
女人若是在这种时刻过于顺从,岂不是索然无味。
陆时桉不再犹豫,将她推到床上。
……
一个时辰之后,谢毓婉几乎无法动弹。
她这才意识到陆时桉的承诺不过是空谈,所谓的温柔,换来的却是他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让她几乎崩溃。
更刺眼的是,她望见床单上的点点血迹,愣住了。
陆时桉背对着她穿衣,透着满足的意味。
男子故意把未系好的腰带递到她面前,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你扯掉的,自然你由你亲手系上。”
谢毓婉猛地回过神来。
回想起方才,她不过是无意间碰到了那条玉带,就被陆时桉顺势一拉,绕在了她的脚踝上。
他压制着她,听着她细微的喘息声。
“陆大人,我们应当好聚好散,这种事不该由我来做。”
陆时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谢毓婉,轻啧一声:“下了床就不认账了?四姑娘不怕本官翻脸不认人吗?”
谢毓婉并未显露出丝毫慌乱。
反而盯着床单上那片刺目的红,沉声道:
“陆大人,我虽是女子,却也不傻。证据尚在,如果你食言,我就有理由告你强暴良家妇女,闹到皇上面前去。”
陆时桉换了姿势。
他慵懒地把手搭在床边,眼神里满是对谢毓婉的好奇,嘴角勾起一抹笑,
“这么牙尖嘴利,怎么就落到求人的境地?”
谢毓婉紧咬着下唇。
是啊,她从小衣食无忧,温文尔雅,从未像今天这般被人羞辱。
如果不是为了父亲的事情奔波,她绝不会和陆时桉有任何瓜葛。
谢毓婉骨子里的那份骄傲硬生生地压了下来,她侧过头,不愿再多看一眼。
陆时桉穿戴整齐,捡起了散落在地的裙裳。
“你的衣服破了,我为你准备了新衣,在那边桌子上,你可以等我离开后再换。”
陆时桉大步向外走去,谢毓婉忽然问道:“你要去哪?”
陆时桉回眸一笑:“当然是去帮你父亲,我可不想你拿着那块血帕去找皇上,男女之事本是私密,拿到台面上,就失去了乐趣。”
陆时桉上下打量着谢毓婉,坏笑着反问道:
“怎么样,四姑娘对我有何看法?如果下次还想,尽管来找我。”
谢毓婉被他的话激得脸色苍白。
雪整整下了一夜。
当谢毓婉再次回到太学寺时,天边已泛起了晨曦的光芒。
温崇楼值完夜班,从里面走出来。
谢毓婉披着雪衣迎上去,急切问道:“崇楼,你有没有跟沈少师提起我家的事?”
为了能救父亲,谢毓婉做好了两手打算。
一方面,她请温崇楼帮忙,希望能通过太学寺德高望重的沈少师,从那些涉及到不当言论的书中找到破绽。
另一方面,则是求助于陆时桉。
她深知陆时桉在朝中的狡猾,所以并没有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他一个人身上。
谢毓婉拥有一双极为美丽的眼睛,眼底透着冷漠与清澈,让人一旦深陷其中,便难以自拔。
而温崇楼却有些躲闪。
“毓婉,你也得体谅我,我一个刚中探花进入太学寺的人,实在没有足够的影响力去请求沈少师帮忙。你父亲的事太过复杂,依我看,你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我们俩的婚事。”
“我母亲说,你们家出了这样的事,按理应当退婚,但我家不是那种遇事就退缩背信弃义的人,我们的婚约不变,只是聘礼可能无法像之前约定的那样丰厚了。”
谢毓婉原本被温崇楼牵着的手,此刻猛地抽了回来。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温崇楼,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们相识多年,婚约也早已定下。
自从父亲出事,温崇楼的态度就一直不冷不热,起初谢毓婉还为他找借口,说他初入官场,人脉不广。
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不是没有人脉,而是温家已经有了退婚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