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厢出来后,外面下起了大雨。
冰冷的雨滴打在我身上,刺激着我体内的每一颗不安分的细胞。
它们叫嚣着,催促着,让我去躲进某一个人的怀里。
又在经过我身边的男男女女中挑选合适的目标。
说着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
直到,我面前停下了一辆陌生的车。
车窗内透出一个清冷锋利的侧脸。
里面的人带着耳机,似乎是在听英语课。
眉头紧锁着,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味。
果真,宋易辞尽管是出了学校,还是这副做派。
每时每刻都在学习,仿佛是为第一名而生的一样。
也就是因为他太优秀,所以像江岘那样的学生混子,才会最讨厌他。
我靠近车子,看着车窗缓慢摇到底。
他侧过脑袋看了我一眼。
没说什么,却发现了我的意图。
但始终他没好意思开口,脸红到了脖子。
我则是和那天一样,用苛求的眼睛看着他。
「对不起,我,我还想再抱你一下。」
宋易辞往我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前排的司机。
有些微微的不自然,说到:「我在上课。」
司机很懂事,直接打开车门站在了五百米外的地方。
等司机离开,他解释。
「我是个男生,经常这样对你影响不好。」
「其他人或者玩偶之类的不可以吗?」
我疯狂的摇头,回想起刚才江岘对我的羞辱,控制不住的眼泪也蜂拥而出。
可心里又怕他拒绝我,所以就倔强的盯着他,表示我现在非他不可。
接着我就开始对他道德绑架,试图让他可怜我是个病人,然后答应我这可耻的要求。
「那天在器材室,是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
「但我的病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我知道这太荒唐了,好像是我贪图你的美色似的。」
「但我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也没有说谎,更不是在捉弄你。」
「只是,我现在真的需要你。」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放肆的行为的,我只需要你......抱我一下。」
用你光裸的肌肤。
说到最后,我更心虚了。
越说越觉得自己是个变态,把自己越抹越黑。
好在宋易辞又心软了。
他从平板里探出头,轻飘飘的吐出来两个字。
「上来。」
我喘了口气,接而又屏住呼吸坐到了他旁边。
上车后,他把车窗都关了。
又把空位置上的一个破旧的玩偶,急急忙忙的塞到了自己的书包里。
我见过他那个玩偶。
说实话,布料破的我已经看不清那是哪个动漫人物了。
只知道他珍惜的很。
高中三年都挂在他的书包上,上课时也会时不时的捏着它。
别人都说他傻,家里那么有钱,换个新的不就行了。
可他偏偏最爱那一个。
其实,我曾经也有一个最喜欢的兔子。
那是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也和宋易辞的玩偶一样,破的不成样子了。
我也最钟爱它,每天晚上都紧紧的搂在怀里。
可惜,我的兔子被江岘偷偷扔了,他说兔子身上有恶心的味道,影响我的心情。
那不是恶心的味道,妈妈在世的时候经常帮我手洗,可自她离开后,我不敢再洗了。
我怕把妈妈的味道冲散,就算兔子被江岘一次次扔进垃圾桶,我也不敢去洗干净。
后来,江岘看我郁郁寡欢,给我买来了更多更贵的兔子道歉,但始终不是我最爱的那一个。
发觉跑神,我快速的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赶紧收走多余的情绪。
等冷静下来后,我也才意识到,封闭的车内空间只有我们两个人。
许久后,宋易辞开口说话,语调平缓,呼吸炙热。
「我应该怎么配合你。」
我发现,他总是喜欢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班里人总说,他不近人情,一心都在成绩上。
除了成绩什么都不关心。
甚至就算教室着火了。
他都能不慌不忙的把重要试卷塞进书包里,然后排队等着安全撤离。
但此刻我能感觉到,任由他的语调再风轻云淡。
可他的呼吸总是骗不了人,烫的像是火炉一样。
耳机里传出英语老师一遍又一遍的叫他的名字。
他却像是聋了似的,双手紧紧抓着平板,装作一边在学习,一边等我的指令。
乖巧的有些可爱。
我没应声,自顾自的先脱掉了自己身上的校服。
很快只剩下浅色吊带。
此刻的他手指抓的更紧了,一副要把平板抓碎的样子。
而我也是全身泛红,踌躇不前的给自己心理暗示。
让自己不要多想,只当他是一个好人。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祈祷他活到九十九。
每科都是满分打底。
考上理想的大学,为国家做贡献。
等做好准备,我大胆的伸出了手。
接着贴上他的校服扣子,咽了下口水说道。
「我可以帮你脱掉吗?」
「或者,你自己来也可以。」
我怕他误会,又着急解释。
「您放心,我真的没有贪图你的美色。」
「只是我的病情需要......肌肤相贴,才能缓解。」
话说出口,我觉得自己有些过于紧张了。
而他似乎比我更紧张,疯狂躲避我的视线,接而吞吐道。
「其实,贪图一下也可以。」
我疑问的啊了一声,他便迅速恢复了以往好学生的样子。
「那你来吧,我要上课。」
说完他就开始在平板上写写画画。
见他注意力不在我身上。
我也不再拘谨。
直接一个扣子一个扣子的快速解开。
等看到里面***出来的薄肌时,我脑袋瞬间就发了昏。
微微弓起身子变换了姿势,直接就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他立马卡住了,瞳孔放大看向我。
一口熟练的单词,瞬间就停顿在了某一个发音。
仿佛喉咙里长了刺,极速上下滚动着。
接着眼球上下扫视,眼神里带着警惕和隐忍。
我装作看不到,双手环住他的肩膀,把自己的脑袋深深的埋了进去。
好在车内一直有空调,他的身体被吹的冰凉,正好和我火热的体温相抗衡。
瞬间,满足的我直接哭了出来,泪水滴落在他的第二块腹肌上。
我随手用大拇指涂抹掉,他紧绷的弦一下像是断开了。
胸腔控制不住的上下起伏,连带着我的身体也有了微妙的动作。
我尴尬极了,只能把自己埋在他的胸前不看他。
然后害羞的对着他的胸肌和他说话。
「你,你慢一点,我不舒服。」
他听到我的话后,立刻就屏住了气息,手指几乎要把自己的大腿掐出水来。
我也发觉自己的话有些暧昧,随即扶着脑袋找补。
「是你的呼吸太快了,荡的我脑袋有些发晕。」
过了许久,他才慢慢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用熟练的英语回答问题。
差不多五分钟左右,我的症状完全被缓解了。
接着就把刚才脱掉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的又给他套上。
自然,也不忘把他的扣子扣上。
只是在扣到最后一个扣子时。
由于紧张,我不小心勾到了他的粉色凸起。
只见眼前的喉结上下滚动,一双带着青筋的手臂突然出现,接替了我扣扣子的动作。
他平静的一边自己扣扣子,一边继续跟平板里的人用口语对话。
仿佛我的过错不是过错,他的克制也不是克制。
最后,直到我要下车时。
他都故作认真的上课,没多看我一眼。
等到车门要关之际,他刻意躲过了我告别的视线。
然后从里面传来一句话。
「如果今天车里的是别人,或者那天在器材室也是别人,你也会这么做,是吗?」
我转身,想说不是。
又想说是。
总觉得不管说什么都不对。
可我又不知该怎么解释,自从那天在器材室被他救过一次后。
我以为其他人也可以帮到我。
所以我特意找了班上的女生。
结果却并没什么效果。
可这种话,我自己都觉得荒唐,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最后实在是找不出理由,只能点点头,没做多余的解释。
而那辆车,也迅速的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