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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子石跟金三对视一眼,很显然都不是太明白我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先回去,一边走一边说。”我说道。

回到了金三的车子上,在开往中介所的路上,我将事情简单的分析给他们听。

出租屋里面发生的两起命案都很特殊,死者均为溺亡,也就是淹死。

在所有死法之中,溺死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存在。

死者在一定程度上是没有办法首接转世投胎的,必须化作厉鬼,将一个活人给杀死,由那个活人来代替自己成为厉鬼,那么她才能顺利的转世投胎。

这就叫做找替身。

水鬼找替身,在所有鬼物当中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现象,一旦发生了,将会成为非常麻烦的存在。

因为一个死了,就必须抓住另外一个活人来代替自己,第二个死了,就会去杀第三个。

如此往复,就会变得没完没了。

金三听了,嘴巴张的老大,问道:“那岂不是没完没了了?”

“是的,所以找替身这种案子,是最棘手的。”

汤子石问道:“我说,沈羽,你确定这两起案子就是找替身?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解释道:“首先两起案子都是溺亡;其次,卞清淼死后魂魄立刻散了,极有可能是做了替身,化成了厉鬼;最后一点,尸体青紫色严重,这是被水鬼索命最好的证据。”

三点证据结合起来,我有八成的把握,这次是碰上水鬼索命的事件。

金三再问:“既然如此,那下一个被水鬼索命的会是谁?”

我说道:“正常都是从最亲近的人下手,因为最亲近的人防备心理最低,才最容易上当。”

“不是吧,那么狠?”

“化成厉鬼后,就没有感情可言了。”

汤子石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说道:“卞清淼最亲近的,那肯定是姐姐卞清焉了。现在卞清焉还在出租屋内配合警察处理案子,我们不是应该留下来保护她吗?为什么要离开啊?”

我说道:“留下来有什么用?我们现在什么法器都没有,留下来也保护不了她。而且现场那么多警察,阳气重,水鬼暂时也不敢出来。我们得趁着这个时间赶紧去取法器,再打个回马枪,将卞清淼的鬼魂给收拾掉。”

“原来如此。”

在听完我的计划之后,金三的脸色有点沉,怯怯的说道:“那个,两位,抓鬼这种事是你们的强项,我就不跟着添麻烦了啊。”

这家伙,还真是贪生怕死。

汤子石不高兴了:“说什么了?那出租屋可是你的,跟我们俩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告诉你,你不跟着去,我们也就不管了。”

“别别别,我去还不行吗?”

看到金三那一脸憋屈、害怕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笑。

很快我们就回到了中介所,我将自己的柜子打开,从里面挑选适合的东西。

水鬼怕火,所以属火的法器尽量带上。

另外,我将一个酒坛子抱了起来,丢给金三。

金三一把抱住,问道:“我们去抓鬼,你带个酒坛子是几个意思?”

“酒坛子烈性足,用来困住水鬼是最合适的‘法器’,看好了,别出岔子。”

东西都收拾好之后,我们打了个回马枪,朝着出租屋的方向继续前进。

……

出租屋内,警察都己经撤了,现场也被封锁。

从目前的痕迹来看,这是一起凶杀案,有人闯进屋子杀死了卞清淼。

可问题是,屋子里面的东西一件也没丢,而且门窗也都是反锁上的,所以警方也不知道罪犯究竟是怎么进来的,更不知道其杀人的目的是什么。

暂时,这件案子成了一起疑案。

出租屋被封锁,暂时是不可能居住的。

卞清焉在附近的一家旅馆暂时住了下来,当她躺在旅馆那冰冷的床上的时候,伤心的眼泪一颗颗滑落下来。

她跟妹妹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最是要好,现在妹妹离她而去,这份伤感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填补的。

“清淼,为什么你不停姐姐的话?”

卞清焉哭诉着,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在床上瑟瑟发抖。

她对妹妹的思恋非常深。

哭着,想着,忽然之间,就听到旅馆的窗户外传来一阵轻轻柔柔的喊声:“姐姐。”

一下子,卞清焉整个人就惊醒过来。

她擦了擦眼泪,从床上坐了起来。

在仔细听了之后,发现并没有声音,卞清焉不由得叹气说道:“我出现幻听了?”

话音未落,只听到窗户外边又传来一声:“姐姐。”

这一次卞清焉听得非常清楚,没有丝毫的怀疑,确实是有人在喊“姐姐”,并且那个声音非常像是卞清淼的。

妹妹的声音她是非常熟悉的,不可能听错,可问题是,妹妹不是死了吗,为什么……

现在的卞清焉己经悲伤过度,哪里顾得上那么许多,立刻翻身下床,走向窗户边。

呲啦一声,她将窗帘布给拉开。

旅馆的后面是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是长江的分支。

所以透过窗户,除了看到漆黑的夜之外,也就只能听到河水湍流的声音,其他什么都没有。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怎么可能听得到妹妹的声音?

卞清焉再一次怀疑是自己思恋过度从而产生了幻听。

在她低下头哀伤的那一刻,忽然之间,玻璃窗上出现了一张女人的面孔!

猝不及防的卞清焉被吓了一大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并发出尖锐的叫喊声。

但是当她抬起头看清楚窗户上的那张人脸时,一切的恐惧全部都烟消云散。

窗户上出现的女人脸,正是她的妹妹——卞清淼!

“清淼?”卞清焉呼喊着妹妹的名字。

窗户上的那张女人脸流下了痛苦的血泪,并用一种略显尖锐刺耳的嗓音说道:“姐姐,我好痛苦,我好痛苦啊,你帮帮我,姐姐。”

“清淼!”

在听到妹妹的哭诉声之后,卞清焉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首接站起身来,朝着窗户边走去。

此刻,窗户打开了,那张女人脸越飘越远。

为了不让妹妹远离自己,为了抓住妹妹最后的一丝残魂,卞清焉义无反顾地爬上窗台,伸手去抓妹妹。

窗户之下,是奔流不息的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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