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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之,是你在里面吗?”郑彦叩了叩卫生间的门。

隔着门板的逼仄空间里,慕晚之撑在洗手傅台面上,紧抿自己的唇。即便预先有心理准备,当下仍不免生出些紧张。

掐在她腰间的男人的手很大,腕骨结实而充满力量感。

手的主人从容不迫,如常平稳的嗓音不泄漏半丝端倪:“是我。”

“枭子?”郑彦意外,“你上厕所?”

“不然?”傅枭竟还和郑彦聊起来,“有女人吗?”

“……”慕晚之往后攥住傅枭的衣摆,想骂人。

郑彦笑了笑:“你小子。”

“那你看见嫂子没?”这次发问的是与郑彦随行的许哲。

傅枭压低身,胸膛紧密地贴合她的后背,落吻她雪白的后颈:“没。”

慕晚之浑身起鸡皮疙瘩。

-

郑彦第二十次尝试拨打慕晚之的电话时,看见傅枭回来了。

陈老三埋汰:“你躲哪儿偷懒去了?伴娘团一个个全等着。我他妈找不着你人,在我老婆跟前多没面儿?”

傅枭朝郑彦和许哲点了点下巴:“他俩没告诉你,我在厕所便秘?”

陈老三:“……”

郑彦的目光扫过傅枭褶皱的衣摆,电话恰好在此时接通,慕晚之的声音传过来:“阿彦,抱歉,手机静音了,刚看见你打给我。”

“你人呢?”

“买东西。”

“……”

五分钟后慕晚之进来宴厅,婚礼仪式刚刚开始。

伴郎团成员和伴娘团成员凑在一桌,慕晚之作为郑彦的家属也被附带在这儿。酒筵全程,坐在她斜对面的傅枭和几位伴娘相聊甚欢。

九点半散席时,郑彦察觉慕晚之的走路姿势有点奇怪,关心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高跟鞋穿太久,脚有点疼。”慕晚之不动声色瞥了瞥正在被陈老三安排送伴娘回家的罪魁祸首。

傅枭搞太狠了,她到现在两条腿还微微泛软。

许哲比郑彦更细心:“嫂子你的袜子换了?原来不是这个色吧?”

慕晚之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抬手将一丝头发别到耳后,一点不心虚地说:“嗯,弄脏了,临时问酒店女服务生要了件新的。”

她明明提醒过傅枭注意点,结果傅枭还是不小心。幸而穿在外面的裙子没有异样。

说罢慕晚之凑至郑彦耳畔,解释她生理期提前了,之前去买的东西就是卫生棉。

郑彦不疑有他,只是些许怪责:“那你又不忌口,刚刚还喝那么凉的酒。”

一如既往的,二十四孝好男友的形象。过去慕晚之便是如此受他蒙蔽。

眼尾余光瞄着许哲,她旁若无人地搂住郑彦的脖子:“我忘了嘛。”

郑彦微微一愣,因为慕晚之很少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与他有亲昵举止,也很少有这种近乎撒娇的语气。

见许哲神情有变,郑彦推开慕晚之:“回去吧,既然不舒服,赶紧回去休息。”

和陈老三道了别,慕晚之随郑彦和许哲离开酒店。

老样子,郑彦先送慕晚之回家。

慕晚之和郑彦没有同居,各自有住所,一般是像昨天那样,周末期间慕晚之才会去郑彦的公寓。

客观上的原因是他们的工作地点相距比较远,勉强住在一起对两人上下班都不方便。现在慕晚之知道了,真正的原因是郑彦想和许哲过二人世界——他们兄弟俩的公寓就在对门。

郑彦一贯体贴地送她到楼上为止,慕晚之在确认郑彦的车子驶离后,又下楼,到附近的药店买了避孕药。

洗完澡,慕晚之从脏衣篓里捡出傅枭的那件衬衣,点开微信里和傅枭的对话框。

她是昨晚到酒店的一个小时前刚和傅枭加上好友的。

消息记录里,加上好友后,她连个铺垫的寒暄也没有,第一句话就单刀直入:“约不约?”

傅枭在那五分钟后也只回复她一个酒店房间的号码。

于是有了昨晚,和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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