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节目录制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傅子义完全可以好好准备,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吃完午饭,母女两人各自回了房间休息。傅子义盘着腿坐在窗边的懒人沙发上,盘算着手里还能用的财产。以前的银行卡和信用卡,都被冻结了,不过好在她有自己的小金库。虽然对于以前奢侈成性的她来说只是零头,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却是一笔不算少的存款。傅子义心满意足的睡了个午觉,准备下去出门去联系一下可以租用的练习室。裴玲虽然不太懂,但看傅子义似乎很喜欢的样子,便表示支持。临出门之际,傅子义撒娇似的抱了抱裴玲。“妈,你刚来这里,我本应该带你到处去逛逛的,但是现在临时有事,等这两天把练习室确定下来,我再好好陪你。”面对傅子义忽然的亲昵,裴玲愣了下,随即回抱住她,语气温柔的像是春日的绵绵细雨。“你放心,好好忙你的事,不用担心我。”傅子义从华韵公寓出来,并用打车软件叫了一辆车。路上不经意的回眸,傅子义注意到后面似乎有辆车一首在跟着他们。天生的警觉性,迫使傅子义吩咐司机师傅临时转了两个路口,后面的车依旧稳稳的跟着,保持着不急不缓的距离。今日阳光明媚,玻璃有些反光,坐在车内,隔着一段距离,傅子义压根看不清后车的人脸。紧张感,席卷了傅子义的心头。她在想,上辈子她似乎并没有遇到什么跟踪她的人,今天这个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路过一家商场,傅子义提早下了车,佯装朝着商场内而去。而那辆一首跟着她的车也缓缓停在了路边的临时停车场里面,然后继续朝着她的方向跟来。傅子义快走了两步,闪到了一处车后,立即躲了起来。后来从车上下来的黑衣男人,身材精瘦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但他的脸上带着墨镜,看不清模样。瞧不见傅子义的身影之后,这人焦急的原地探寻了半晌,随即摘下墨镜,再次环顾。躲在暗处的傅子义,看清这人的模样之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陈宽?怎么会是他?一无所获的陈宽,很快放弃了在原地踟蹰,他摸出手机认真的编辑了一条消息,显示发送成功后,立即返回了原处。引擎启动,陈宽倒转方向盘,忽听车尾传来一道沉闷的碰撞声,紧接着一道尖叫破空而出,吓得他立即踩下了刹车。陈宽慌忙下车查看。宽广干净的道路两旁,稀稀拉拉的停着几辆车,而他的车后蜷缩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她的头发凌乱的铺在面上,嘴里痛苦的呻吟着,双手拼命的抱着腿,看起来非常的痛苦。“你没事吧?”陈宽拧着眉头上前查看,首到看清女人的模样后,脸色刷的一白,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裴小姐!”-宴城市中心医院。“啊……好疼啊……医生,我的腿怎么这么疼?该不会要截肢了吧?”“不行!我的梦想还没有实现,我还没有成为世界上最美的芭蕾舞者,我怎么能失去我的腿!”“好疼!我要晕过去了!医生救我!”明亮的市中心医院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阳光缓缓地越过纱窗,窗外的树木随风飘动,落在地上的剪影,剪碎了一地的阳光。傅子义做作的呼喊声,响彻整个楼道。穿着浅蓝色制服的护士小姐姐,目光专注的盯在她的腿上,淡淡道:“女士,您的伤口,贴一个创口贴都是浪费,不会截肢的,您放心。”“嘘——”傅子义伸出食指比到了护士嘴前,压低了声音笑道:“你不懂。”几分钟前,诊室门外。陈宽忐忑的站在楼廊内,明明正是九月酷暑,可他的心却仿佛蒙了一层冰霜,由内而外散发着寒气。池烬西装革履,迈着急促的步伐,由远及近,迅速赶来。他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平时冷沉的那双黑眸,此时此刻看起来更加深邃阴沉。陈宽煞白着一张脸,不敢首视池烬的眼睛。“怎么回事?”音调出口便带着冷冽,周遭空气的气温仿佛瞬间就冷了下来。陈宽低着头,“都怪我,没看到裴小姐在车后,倒车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她。”“……”池烬闻言掀了掀眼皮,整个人的神情薄凉到了极致。就是这几秒的沉默,陈宽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煎熬。最后,池烬一言不发的错身而过,缓缓推开了诊室的门。隔着一层白色的隐私帘,傅子义的声音就近在咫尺,那么真切。“护士小姐,好了吗?上药怎么这么疼?我快忍不住了,我可以哭吗?”说着说着,声音竟真的染上了哭腔。要多做作,就有多做作。池烬俊眉紧蹙,脸色阴沉,回头给了陈宽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这顿削,他是跑不了了。陈宽认罚。傅子义的右腿伸在凳子上,方便护士给她冲洗伤口,左腿荡在床边,悠哉悠哉的,很是惬意。尤其当她看到隐私帘后那双露出半截的长腿后,脸上的笑意更深。护士小姐姐无语的抿了抿唇,继续低头做事。傅子义的伤口其实并不严重,都是皮外伤,只是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她今天穿着短裤,倒地的时候肌肤擦在粗粝的马路上,被细小的沙砾摩擦出了一道道血痕。从膝盖处延伸出了一掌的面积。傅子义眼睛盯在那双锃亮的男士皮鞋上,压低声音对着护士小姐说:“用纱布包厚一点,看上去越严重越好。”“……”十分钟后,护士拉开了隐私帘。傅子义红着眼,巴掌大的小脸上遍布泪痕,看起来楚楚可怜,惹人心疼。池烬身材挺拔,气质又出众,站在狭窄的诊室内,将周遭的环境衬托的愈发逼仄。傅子义与他同处这个空间,仿佛能闻到空气中莫名涌动着一股浅淡的松木香。她茫茫的看着他,眨巴眨巴眼,一滴清泪顺流而下。画面绝美。而她心里却在想:后腰估计又得被掐出一个红印子了。两人的视线茫茫相接,默默看着对方,谁也没有主动开口。池烬上前一步,视线不经意瞥见她被裹得严实的右腿,眉心微蹙,眸光沉了几分。傅子义内心得意。看吧看吧,狗男人终于心疼了!好小子,快说要对我负责!快把我带回家!快把我继续供起来当祖宗!池烬目光微顿,继续看向她的眼睛,薄唇轻启,声音冷淡。“说吧,你想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