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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站着两个身披甲胄的大汉,一看就是练武之人。

二人俯身向梁璟二人行礼。

“臣参见梁大人,参见王爷。”

赵廉心里又闪过一丝不悦,但面色不显。

“快快请进,咱们里面议事”赵廉扶起二人,领着二人往暗室走去,待到进了暗室,小僮给他们倒上了酒。

来人正是皇宫护卫长宋琦和安南节度使魏凡。

“此刻吾和三位一同议事,何愁大事不成。”

赵廉起身向那三人敬酒。

一阵觥筹交错间,天渐渐黑了,一个暗卫进来俯身和赵廉耳语。

赵廉立刻面露喜色,对那三人说:“那赵翌派去传旨卸任地方官员的天使官己经全部被截下了,诸位现在也可以开始各自行动了。”

“诺。”

宋琦和魏凡抱拳行礼,退出了暗室。

... ...大顺皇宫内,赵翌躺在龙榻上,手上翻看着白天刑部整理的应被革职的官员名单。

“滁州团练使,兵马指挥使,雍州兵马指挥使,幽州都统制...”赵翌念着名单上的官职正在想着任用何人填补各地官职空缺,突然他脑子好像抓住一丝灵光,但他不知是什么,便捻着胡子想着。

正在赵翌思考时,寝殿外突然一阵喧哗,惨叫声,脚步声此起彼伏。

一个侍卫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喊道:“皇上,不好了,王爷带着兵打进来了。”

赵翌扯住太监的衣领冲他喊道:“你说什么?

不可能,他哪来的军队,朕的卫队呢,大内的禁军呢?”

“皇上,那群叛军里有护卫长,卫队的人很多也倒戈了,还有大部分叛军看起来服装像安南的人。”

侍卫战战兢兢的回答。

“快,快传旨救驾!”

赵翌慌忙向手下吩咐。

“传什么旨,救什么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廉一脚将寝殿的门踹开,一刀结果了那名侍卫,大笑,戏谑的对赵翌说:“不要想着地方军队救驾了,好好想想你革职的官员都是管什么的,你派去撤他们职的天使官全都在我手里。”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赵翌的希望,他终于知道那份名单有何异样了,那些被梁璟外泄考题结党的梁派官员全都是地方有军队实权的官员,看着赵廉身后的安南军队,他放弃了抵抗。

“皇兄,你也看到了,我的胜局己定了,你就让位于我,我念在多年的兄弟情谊上,饶你一命。”

赵翌己经彻底没话说了,拿起纸笔即刻写下来传位圣旨。

赵廉看到了笑的放肆。

史书记载:平昭十九年,顺明帝传位顺厉帝,次年改年号为盛武。

... ...赵翌退位而传位赵廉一事立刻在群臣中引起轩然大波。

他们虽然颇有怨言但碍于被陈于殿上的军队只能闭口不言,偶尔有几位站出来痛斥赵廉的也都被杀鸡儆猴了。

在一阵大清洗过后,赵廉封了梁璟正一品太师之职,封魏凡从一品枢密使,封宋琦正二品殿前都指挥使。

三人皆叩谢皇恩。

退朝后,一向与萧竹交好的官员们都上前和他搭话。

“铮然(萧竹表字)贤弟,这换帝一事你怎么看?”

“我忠的是大顺,而非大顺之帝王那梁璟现在小人得势,铮然兄要万事小心,实在不行先去避避风头。”

“萧某自觉为人坦荡,何来避风头一说?”

“只怕是欲加之罪啊,难得到大人你不知那于廷益(于谦)之事吗?”

... ...日子一天天过去,萧竹依然每天进行自己的本职工作,并且有所成效,反观官场却日渐乌烟瘴气。

结党营私,贪污受贿之事从中央到地方都层出不穷,在地方甚至出现了买官卖官的情况。

这期间梁璟不是不想谋害萧竹,而是实在抓不住他的罪证,就连行为不妥之处都没有。

梁璟派去萧竹家的暗子也是一无所获。

梁璟甚至想效仿秦桧给萧竹定下莫须有的罪名,但那是最后的拙手,是下下策。

这天暗子传来的消息是萧竹的夫人产下一名女婴,将于明日设宴。

梁璟眼珠转了转,计上心头。

次日一早,萧府上下都充满了喜悦的氛围,这次酒席只有萧府中人参与,萧竹并没有邀请别人,全府众人都身着喜庆的衣物,而宴会的主角就静静的躺在母亲怀里。

萧老大人给她取名萧渝嫣,取自美艳不渝之意。

她是萧竹第一个孩子,更是受到全府的宠爱。

宴会的吵闹弄醒了襁褓中的萧渝嫣,她伸出手朝空气乱抓着,同时向自己的母亲咧嘴笑着。

可爱的小家伙逗笑了在场的所有人。

此刻岁月静好,一向不苟言笑的萧竹也开怀大笑起来。

他把孩子从夫人手中接过来在怀里逗弄着。

一阵钟声打破了这幸福的氛围,那钟声庄严浑厚,不容亵渎的同时更有一丝预警的味道,听的人心头发紧。

萧竹知道,那是只有皇亲薨后才会敲响的丧钟。

死一般的寂静后便是人声鼎沸,在场众人都慌了神,萧竹绝望的看着满院高挂的红绸和众人身上的喜服,强忍着没有背过气去。

萧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没想到梁璟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片刻后到来的是皇帝新成立的卫队的人,这些人名义上是护卫,但实际上却是梁璟的哨探,由梁璟全权负责,看着这出现的速度,定是准备多时了。

“罪臣萧竹在亲王大丧之日大办宴席,按大顺律法,参宴之人无论老少,全部斩首。”

带头的官员命令手下拿下众人押至大牢,不日问斩。

正在家中庆祝自己大仇得报的梁璟受到了赵廉的召见。

怀着疑惑的心情,梁璟进了皇宫,不过他并不担心,在他眼中赵廉就是头脑简单的逍遥王爷,是自己的傀儡。

梁璟心里想着,脚步却不停,没一会儿就走进了太和殿内,他对上了赵廉投向他的目光却感到十分陌生。

“梁爱卿你可愿意大顺长治久安,朕稳坐地位吗?”

龙椅上的人语速很慢,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臣自然是愿意的。”

“那朕要借一样东西。”

“不知陛下要借什么?”

赵廉没有立刻回答,他走下天阶,用手按住梁璟的肩膀,凑到梁璟身旁说道:“朕想借爱卿性命一用。”

梁璟不自觉打了一个冷战,不过他很快平静下来,胸有成竹的说道:“你不敢杀我,也不能杀我。”

赵廉听了,先是冷笑而后变成仰头大笑,他盯着梁璟的眼睛。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朕是天子,你是臣属,你的罪名也并不难找,鸩杀皇亲,结党营私,随便一条就够你要你命了。

哦,对了,你可能还仰仗这宋琦和魏凡吧,可你好好想想,他们还能指望吗?”

梁璟心里一悸,眼前的人他无比陌生,他仔细琢磨赵廉的话,控制不住的摊到在地上。

赵廉说的对,宋琦和魏凡己经无法依靠了,自节度使到从一品枢密使明面上是飞跃式的晋升,但却失去了所有的兵权。

他暗恨自己低估了面前这人,从未自己想过他的安排,自己的一个疏忽竟是让自己满盘皆输。

“你现在一定后悔一首把朕当做逍遥王爷了吧,也对,毕竟赵翌也没看出来,这也不枉费朕装了这么多年。

不过,你的死确实对朕的皇位有好处,一个连自己的家眷都不在乎的人,朕也是万万不敢用的,再说你又善结党,你的党羽都尊你而不尊朕,让朕很不安呢。”

赵廉说道:“再者朕刚刚登基赵翌就死在自己府上,朕也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 ...盛武元年九月,萧竹因大不敬抄斩,梁璟,宋琦,魏凡因谋害皇亲被处凌迟。

在皇城的角落里,有夫妻二人看着襁褓中的女婴犯愁。

那女婴便是萧渝嫣,事发时被萧府老奴趁乱送到了萧竹的弟弟萧元家。

“夫君,是个女孩。”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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