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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59年,清明节,凭祥南山烈士陵园,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头拄着拐杖行走在苍松翠柏间。

老头今年一百岁,笔挺的身板和稳健的脚步依然能够看出他当年冲锋陷阵时的英姿。尤其那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睛,咄咄逼人。

“连长,小上海来看你了。”老兵朗声喊道,这里有三十二个他熟悉的面孔和人名,他逐个给他们点上三支香烟,搁在墓碑上。

“兄弟,老弟又来看你了。我没有做好你交代给我的事情,让我们的父亲和弟妹们受苦了,我没脸见你。”老兵在一个墓碑前一屁股坐下,长眠于此的人是他当年最好的战友。

老兵拿出一瓶桂林三花,当年的东线战场,将士们的壮行酒就是这个,这是南疆最好的酒。

“志国,咱爸和咱妹我都去看过了,咱弟也走了几年了,我想你啊……”老兵仰头将一杯酒灌下喉。

朱大海的脑海里浮现出战火纷飞的场景……

1979年2月17日,星期六,凌晨,战斗打响后,一排是担任穿插任务的尖刀排,在拔掉敌人暗堡的那场战斗中,一班长,带着全班打掩护,而他作为二班长带着人马负责冲上山头,歼灭顽敌。

不幸负伤,完成任务返回的朱大海背上首奔战地医院。

“兄弟,我不行了,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的声音断断续续。

“撑住,志国,我记得的,如果你牺牲了,你爸就是我爸,如果我没了,我父母就是你的父母。”朱大海两眼通红,心如刀绞。

“广才就是你的弟弟。”的声音越来越弱。

“嗯,广才就是我弟弟。”朱大海脑子一片空白,大声喊:“卫生员……”

“还有,还有,娶我妹……”说完最后一句话。

“志国,坚持住,和我说话,娶你妹,你听到了吗?醒醒。”朱大海将的身体放回他的胸前,失神地说着:“娶你妹……”

担架上的被盖上了一张白布被民工队抬走……

“梁总,你喝醉了。”一位中年男人轻轻提醒朱大海。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朱大海颤巍巍站起来,嘴里念念有词,脚步己经没有刚才那般矫健。

“老同志,回去吧。”陵园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陪伴身边。

他在这里工作几十年,眼瞅着老兵们日渐凋零,心中无比悲凉,终究是盛年不再,英雄迟暮。

朱大海上了商务车,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朱大海,命令己经下达,你即刻离队,到师政治部报到。”指导员陆宝才兴高采烈地传达司令部命令。

团里今年两个提干名额,朱大海和都是考察对象,无论是军事素质还是文化水平,他们俩都是在军区响当当的人物。

两人也是没上战场就己经凭着军事大比武获得了三等功的优秀班长,提干的热门。

连部值班室,墙上的挂历写着1979年12月17日,星期一,距离牺牲整整十个月。

“一班长不去,我也不去。”朱大海脸色如铁,说出来的话更是冷冰冰的。

“二班长,请你考虑清楚,机会非常难得,如果不提干你就要退伍了。”陆宝才爱才惜才,连里两个好苗子他没少花心血培养,如今,一个牺牲了,另一个要退伍,这让他很失落。

“我要退伍,否则就来不及了。”朱大海的话很坚决。

陆宝才惊讶地看着朱大海,脸上满是错愕,这话很是没有逻辑,什么来不及?

……

朱大海居然成功地重生了,一切还来得及,他记得朱爸爸是五天后因为没有钱入院治疗,肺结核死于家中的,妹妹朱秀华在除夕前夜嫁给了刘瘸子,两个月后不堪家暴跳河自杀……

“请团部派一辆吉普车送我去一班长家,这是我对部队的最后一个请求。”朱大海跟前来给他做思想工作的政治部主任廖文强说道。

“我为同志有你这样的好战友感到欣慰。团里同意你的请求,明天你就不要和其他同志去火车站了,欢送大会结束后司机小黄会来接你。”朱大海是功臣,也是功臣,廖文强满足了朱大海的要求。

对待退伍老兵,部队在坚持原则的情况下都尽可能照顾人情。

“手续己经办理好了,大会我就不参加了,让黄司机现在就过来吧,越快越好。”朱大海心急如焚,只想马上赶到家。

从凭祥到靖边县化垌公社龙邦大队江头村,一百五十公里的山路足足走了五个小时,八点钟的山村,陷入了沉寂当中,凭着记忆,朱大海找到了家,村口小河边的第一户。

“,你这肺痨马上就要死了,今晚我把你女儿办了,年前嫁入我刘家,你死了我刘家给你打一副棺材。”朱大海走近小屋子,还没来得及敲门,听到里面一个男人恶毒的声音传出来。

“你们老刘家作恶太多,会有报应的,我女儿是不会嫁给你这个死瘸子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是微弱,中间被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两次。

“你死了就由不得你了,你喊也没用,今晚我哥值班,他是民兵连长,看谁敢为你出头,惹急了一枪崩了你。”

“朱秀华,搞完你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出去?你别喊,小心我将你爸和你弟弟一起杀了。”

朱大海一脚踹开房门,震得低矮的房子整个都晃动起来。

两只手电筒强烈的光束照着里面的人,一个脱光了衣服的男人正压着一个姑娘,姑娘嘤嘤哭着,挣扎着,身上己经不着一丝一缕。

“畜生。”朱大海一把将猥琐男人拖下床,飞起一脚将他踹到墙角。

司机小黄紧跟着送上一脚,战友妹妹被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军人是可以为战友挡子弹的,哪里能容得战友的家人被人伤害?

朱大海脱下军大衣给瑟瑟发抖的朱秀华盖上。“别怕,有我在,我是朱大海。”

“跃进哥。”朱秀华穿上大衣,扑到朱大海怀里,这个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希望,此刻更是她的主心骨。

上一世朱大海提干去了集训基地,收到老部队转来朱秀华的信己经是春节后的第二个星期天,当他匆匆赶到的时候,只看见六岁的朱广才满面污垢,赤脚走在冰冷的泥浆里。

眼前的这一幕是朱大海不曾知道的,原来朱秀华是受了这等凌辱才被迫嫁给刘瘸子的。

“你他妈的是谁,敢打老子?”刘瘸子眼睛被照着看不清来人,凭着一向来的蛮横恶狠狠地骂道。

“我今天就让知道我是谁,朱大海,的战友。”朱大海恨意未消,又是一顿拳脚输出,打得刘瘸子鬼哭狼嚎,朱大海下手很重,上过战场的人练的都是杀人技,出手就是搏命打法。

“杀人了!”刘忠思被打蒙了,鼻子嘴巴都是血,一贯喜欢欺负别人的他哪里吃过这种亏。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刘家兄弟八个,个个性格蛮横霸道,但却是欺软怕硬,战力并不强,碰到硬茬只能以多打少,这时候他大声喊救命,目的在于喊自己兄弟到场。

今晚这事,刘家人是合计好了的,这年代人多就穷,刘家不但房子小,几个兄弟挤一间房,被子也要几个人盖一床,加上名声不好,谁也不愿嫁入刘家,到现在,刘家也就是老大刘忠能娶了亲,这还是后山放牛时,刘忠能霸王硬上弓后逼着人家嫁过来的,这会是看着朱家姑娘漂亮,还好欺负,又要故伎重演了。

最先到达现场的就是刘忠能,今晚的他哪里是在巡逻,分明就是专门守在附近等候弟弟得逞的消息。一看情况有变,立马冲了过来,喊道:“什么人行凶?”

伴随着熟悉的拉枪栓的声音,一个黑影晃着手电筒挤进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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