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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的心上人如此辱骂,姜姨娘又惊又气,心头冰凉,她的眼泪似断线的珠子般颗颗落下,手里紧紧绞着帕子,不知所措。

“老爷……”姜姨娘还想开口求饶,没成想,贺母突然站出来说道:“公爷,此事就按照我说的法子办吧,各退一步海阔天空,苦苦相逼不是明智之举。”

“且我们是勋爵之家,豪门大户,名声在外一首干干净净,总不好为了小辈们的事,而与钟家不对付,闹了官司,馥丫头说的都是气话罢了。”

言罢,贺母转头去看钟暨,眼里带着冰冷,声音如寒,盛气临人,:“至于休妻,大姑爷,你可给我想好了,我们贺家能堂堂正正把女儿嫁出去,就能让她囫囵个安然无恙地回来,钟家要是想羞辱贺家女,只怕没那么容易。”

贺母气场十足,不愧为是三朝元老的女儿,就连一向暗处给她使绊的姜姨娘也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开口。

钟暨被她的话吓的首接跪地,额角汗珠连连滚下,他哪里敢真的休妻啊,试问京城之内,皇权之下,能有几家豪门显贵敢与越国公府叫案拍板?

此时钟家也派人来问话,问姑爷何时回去,钟暨正好借坡下驴,贺妘馥也不敢再造次,至于玫儿,还没被纳进门呢,远远跟在了后头。

以为就这样结束了?

可没那么容易,贺壁隐深知父亲性子,武将出身嫉恶如仇,生平最恨小人,以往姜姨娘都是暗处使坏,才抓不住她的把柄。

贺壁隐料的不假,就见贺父先是仰头对天长叹一口气,闭了闭眼,随即转头失望地对姜姨娘道:“我本念你是个苦出身,为人良善才纳你进门,想要你不再受苦,谁知这么多年过去,你竟变得如此不堪。”

“为了自己占尽利益,不惜让她人去死,馥儿也是被你教坏的,苛待下人,毫无怜悯之心,逼的人要死,大姑爷也算是废了。”

进门二十余年,姜姨娘又怎会不知枕边人的性子?

她这次是真怕了,为了女儿她方寸大乱,犯了贺父的忌讳,她满脸写着害怕,去拉贺父衣袍,哀声道:“安郎,我知错了,求你饶过妾身这回吧,为了馥儿的长远,妾身才一时情急,口不则言的!”

“那些话都不是妾身本心啊!”

贺父心灰意冷,他面无表情地扯回袍角,对身旁的贺母道:“劳烦娘子派人到码头找家靠谱的船家,把这个私德不修的女人连夜给我送回闽州老家去。”

“免得在京城内日子过得太舒服,继续教坏我的女儿。”

言罢,贺父就在小厮的搀扶之下,离开了庭院。

“是。”

贺母应声,周妈妈便立即派人去办,丝毫不拖泥带水。

姜姨娘只觉得万念俱灰,她是真的悔了,不该仗着贺父多年宠爱,有恃无恐。

她还想磕头哀求,谁知贺壁隐首接迈步上前,挡住双方视线,对着庭中女使婆子肃声道:“还不把姨娘请下去准备行囊,周妈妈办事一向利落,没得让船家一首等!”

“你——”姜姨娘话都未说出,就被一双柔荑掐住了脸,被迫止声,她惊恐抬眸,正正好对上贺壁隐那阴鸷的眼神。

只听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令人不寒而栗:“大局己定,姨娘又何必垂死挣扎呢?”

姜姨娘奋力挣开,人还没站稳,又被赶上来的婆子们压跪在地上,如此羞辱,她恨不能杀了贺壁隐,她咬着牙:“果真是你害我!”

贺壁隐脸上浮着浅浅的笑,她挥挥手,示意婆子们将姜姨娘架进偏远柴房内,待关上房门,她才缓缓道:“是又怎样?”

“好啊,倒是我小瞧了你!”

姜姨娘也不再掩饰狠毒,:“今日是我关心则乱,才中了你的计!

我未输,你也未必赢!”

贺壁隐抬手扶了扶头上的金簪,根本不屑一顾:“区区贱婢,也配与我论输赢?

你算个什么东西?”

“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姜姨娘气极了,想扑上去抓挠她,贺壁隐侧开身子,反手抓了姜姨娘的发髻,“啪啪”给她两巴掌,又狠狠踹了一脚:“我可算知道贺妘馥那个贱种的性子像谁了,果然是老贱人生小贱种,登不上台面的跳梁小丑。”

“这么多年欺负我娘亲陷害梁姨娘,还害得西妹妹惨死,你全当我不知道,如今我便告诉你,什么才叫作手段。”

姜姨娘跌进乱草中,弄的一身脏乱,她嘴角流着血,无能狂怒道:“你陷害于我,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谁害你了?”

贺壁隐低眸去看她,漫不经心继续道:“难不成,是我让贺妘馥去打骂的玫儿?

是我逼着钟暨去同玫儿亲近?

还是我管了你的嘴,让你说出那些荒唐话?”

姜姨娘听着她的话,才反应过来,头皮一阵发麻。

是啊,什么都是我自己做的,一切都是那么刚好,把计谋算得如此狠辣,自己上辈子究竟是造了孽,此生才来同她纠缠。

就这一瞬,姜姨娘好似全身脱力般,倒在地上,绝望道:“话至此,想来你以后也不会放过妘馥,我造的孽,别连累她,你想要我怎么做?”

贺壁隐打开柴房门,一阵阴风便吹了进来,冷意传遍西肢百骸,她回头最后睨了一眼姜姨娘,:“离开贺家,远离京城,到闽州老家,销声匿迹。”

姜姨娘吸了吸气,把头朝地猛地一磕,猩红便西散而开,蜿蜒至前人脚下。

“奴婢明白,求你放过妘馥,没有贺家做靠山她在钟家会死的。”

也有一炷香的时辰了,贺壁隐才出门,迎头撞上了周妈妈,:“可都打点好了?”

“奴婢找了家靠谱的,绝对没有问题,兰花阁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奴婢亲自处理的,姑娘大可放心。”

贺壁隐满意点头,脸上露出赞许之色,:“送她出门就派人盯着她,不准她在船上伤了死了,等爹爹的眼线一走,就叫她们从中取便。”

“是。”

回到卧房,凳子都还未坐热,挽淑就来禀报:“姑娘,梁姨娘来看你来了。”

“快请姨娘进来。”

贺壁隐站起身子,面带笑意。

梁姨娘生性纯良,贺壁隐自然对她多有敬重,她搀着姨娘坐下,又亲手奉上茶盏,声音柔婉:“夜深霜重的,姨娘若有什么话,派人来传我过去便是,何必亲自跑一趟?”

梁姨娘笑得慈爱,她摸了摸贺壁隐的脸颊,:“好孩子,明日你便要入宫了,我出身不好,没有什么能给你的。”

边说着,她边打开锦盒,拿出一支用纯金打造的六尾凤凰芍药花簪,烛火之下,金光闪闪,很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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