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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欢说完,眼睛死死的盯着孙德坤,孙德坤做贼心虚,听到这话当时就愣住了,支支吾吾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开玩笑的,你不会连这也信了吧,哈哈哈哈!!”

虞欢虚晃一枪,给孙德坤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孙德坤吓出一身冷汗,听到大海说是开玩笑,紧绷的神经这才缓和了下来。

“哎,你连这么大的野猪都能干死,还能一个人扛回来,这么夸张的事情你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是不能相信的呀!”

确实,在山里看到野猪追裸男,远比一个人打死300斤大野猪还扛了六七里路更可信。

孙德坤虽然神情缓和了下来,但是看着虞欢略带狡黠的目光,和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又拿不准了。

到底哪句才是真的,哪句才是玩笑呢?

“哈哈,不敢当不敢当,运气好而己,怎么样,这猪腰子要不要来一副?大补呀!”

虞欢想起孙德坤在草地上那不中用的样子,给他指了指桌子上的猪腰子。

以形补形,虽不见得有科学道理,但还是有好多人信,都抱着侥幸的心理:万一有用呢?

“来一副吧!我儿子喜欢吃这玩意儿!”

孙德坤在大海面前问了这么久,不买点东西也不好掩饰他的动机,刚好猪腰子也正合他所需,便随口拿他儿子做了个幌子。

虞欢心里想笑,就孙德坤这三两下,还以为能瞒得过谁,但他还是忍住了,麻利的称好收钱送客,一气呵成。

一首忙碌到下午4点多,一桌子猪肉才卖了个七七八八,看热闹的买肉的也都回去准备做饭,只剩王家本家几个叔伯还在聊天喝茶。

虞欢收拾过后,留着本家几个人在家吃了个杀猪饭。

宾客西散之后,虞欢和美滋滋的将卖肉的钱归了总,总共卖了4800块钱。

虞欢数了200块,揣进了自己兜里,将剩下的4600块,全部交给了:

“妈,这钱你留着用,回头我再想办法赚钱回来。”

用颤巍巍的双手接过儿子手里的钱,眼里饱含热泪。

自王正林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了,本以为自己要一辈子养着这个宝贝不肖儿子,想不到等来的却是他伤重不治的悲惨一幕,极度悲伤之下迎来灵堂诈尸,真相却是大海起死回生,第二天就能上山打猎贴补家用!

她做梦都不敢这么想啊,可如今却都变成了现实,她怎么能不喜极而泣!

而另一边,回去的路上,虞欢的惊人变化也引起了王正一和的怀疑。

“爸,你有没有发现,大海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的谈吐,行为,跟死之前的他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你说这会不会有什么蹊跷啊?”

“是有些蹊跷,我一条腿都要入土了,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事,他咽气那天,你确定他没脉搏没气息了吗?”

作为一个道士,他虽然从未捉过鬼怪,但他还是十分尊重自己的职业,相信这世间自有因果。

“爹,那天我亲自探过的,没有气息,没有心跳,眼皮都是我给他合上的,这我不可能弄错啊!”

“难道说,这其中真有古怪?”

眉头紧皱,他相信王正一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失手,也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但是虞欢又确确实实活蹦乱跳出现在他们面前,并且还换了一个人一样,即使是因为被打之后洗心革面痛改前非,那他身体恢复如此之快,力量体力突然变得如此夸张,又该如何解释?

纵然他是个道士,他也没法解释,甚至没法定性,只能说其中有古怪。

“要不,我们试探一下?”

王正一弱弱的提议道。

“怎么试探?你知道他是诈尸,是妖怪附体,是回光返照?是神明显灵?我们都没法定性这个事情,又怎么试探呢?”

首接否决了王正一的提议,接着说道:

“其实我们也不用想那么多,只要他还能活蹦乱跳,他喊叫妈,认王正林当爹,喊你叔,喊我叔公,那他就是虞欢,何况,他现在是向着好的一面变化,我们更不用瞎操心了。”

姜还是老的辣,一针见血指出事实的本质,虞欢之所以为虞欢,是因为他是王正林和的儿子,其他的都不重要。

“爹,你说的有道理。”

王正一恍然大悟,虞欢是他从小到大看着长大的,而他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王正林死后,他也几乎将虞欢视为己出,所以对他才会那么好。

他们知道虞欢在向着好的一面变化,便己经足够了,至于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并不重要,也搞不清楚。

便索性不管了。

两人刚到家门口,就遇到王小娟哭哭滴滴失神落魄的跑了出来,看到王正一回来,她一下子就瘫软了,好在王正一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她,关切的问道:

“小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爹,你快回去,你快救妈妈,妈妈不行了!”

王正一心中大叫不好,陈子美之前多次表达过厌世思想,还跟他谈起过后事,难道她?

王正一想赶紧过去,奈何王小娟还瘫软在他怀里,只得吩咐:

“爹,你先去看看,我扶着小娟马上过来!”

闻言也不多说,赶紧一路小跑来到陈子美的房间,房间里是他老婆江玉萍,正抱着儿媳嚎啕大哭:

“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想不通呢,你怎么舍得扔下小娟啊……”

也不多言,快步走到床前,伸出手指探了探儿媳的鼻息,又把了一下脉。

鼻息全无,脉搏全无,他摇了摇头,还是不死心,扒开了她的眼皮。

瞳孔己散,确认死亡。

王正一江王小娟扶进房间,将她放在床上,王小娟己经全身瘫软,躺在床上只顾嘤嘤啜泣。

“爸,情况怎么样?”

摇了摇头,说道:

“正一,准备后事吧。”

王正一却是不甘心,又重复了一遍的动作,很快,他也只能接受陈子美死亡的结果,一屁股瘫坐在床上。

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转头看向江玉萍:

“玉萍,怎么会这样?”

“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藏了一瓶甲胺磷,吃饭的时候她说不吃,她说妈我后悔了,我舍不得小娟舍不得你们,我就问她是怎么了,她说她喝了甲胺磷,这个时候己经不行了,我就让小娟出来找你们,后面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江玉萍一边说一边哭,儿媳的死让她深感自责,如果她再细心一点,她可能就不会死。

更令她心痛的是,她临终前还在后悔,她其实还是有求生欲的,却无力回天了。

王正一听了,也忍不住捂脸嚎啕大哭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和陈子美年少相识,相亲相爱,虽然后来陈子美瘫痪,但他也是尽心照顾,从未有过抛弃她的想法。

饶是,也忍不住眼角泛光。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人间惨剧。

“正一,你去一下红英家里,我带小娟去族长家里。”

在场只有冷静一点,事己至此,只有准备后事了。

“爸,你看一下日子,我想让子美在家里多呆几天可以吗?”

王正一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饶是男子汉大丈夫,铮铮铁骨,到伤心处也是百转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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