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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过后。

那头似乎沉吟了很久,才回了一句:空言虚语。

我盯着那话,忽地扯了苦笑。

我放下了笔,没再写字。

若是十年前的我,在刚订婚时听见一个人说我将来会和裴君牧互看生厌,我也要觉得对方是在胡言乱语。

毕竟,那时我是那般期盼着跟裴君牧的婚姻。

纸面上许久未有下文。

我原以为裴君牧不会再回消息了,正要收起来,却见纸面又浮现出字来。

——我曾见过沈氏,她性子怯弱易被人欺,心地纯良,婚后我与她就算不恩爱,定也能相敬如宾,何至互看生厌?

轰然一下。

我愣住,原来十七岁的裴君牧是记得年少时那次初遇的。

我十三岁生了场重病。

身边的婢女对我不上心,我实在难受得紧便自己走出院子。

谁料那日正是相府内设宴,府内来了很多人。

有几名来做客的少爷小姐将我认作了下人使唤,我不想惹事准备绕开,却被他们拦下来捉弄。

“相府的下人敢这么没规矩?”

不知被谁推了一把,我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那些人拿起石子便往我身上砸。

直到十五岁的裴君牧出现。

“住手!”

他怒声呵斥,张手护在我身前。

那时的裴君牧于我而言,便如同神祇降临,自此在我心底扎根发芽。

婚后,我也曾试探跟裴君牧提过这事。

得到的却是裴君牧冷漠至极的一句:“是吗?我不记得了。”

可原来。

十七岁的裴君牧竟是记得我的。

我鼻腔莫名发酸,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涩意来。

而纸面上的字迹飞扬,透着笃信:婚事既订,我定娶沈氏,亦会与她举案齐眉,相守白头。

这承诺犹如千斤重重砸在我的心口。

我拿着信纸的手紧颤。

若是十七岁的裴君牧曾有过这样的决心,那为何婚后却待我那般冰冷?

心中五味杂陈。

我没再回信,也不知该如何回。

裴君牧本就不是话多之人。

之后一段时日,信纸都没有任何动静。

我有时很想主动写点什么,每次提笔却还是放下。

时间很快到了苏思晴生辰这日。

府内一片喜庆,如裴君牧所言,我将这场生辰宴办得盛大隆重。

一切本顺畅得很。

谁料,我正在与宾客夫人寒暄之时。

却听那头传来碗碟摔碎的声响,我回头看去,就见苏思晴不停挠着手臂,脸色难看。

我心头一紧,当即走过去:“怎么回事?”

下一刻,裴君牧不分青红皂白的斥责声便当众传来——

“沈听晚!你怎么安顿的?不知道思晴不能碰花生吗?”

“她若是有什么事,我定饶不了你!”

登时,所有宾客的目光如针狠狠扎在我身上。

身为正妻,被夫君因为侧室如此当众责骂。

显然他根本不曾顾及过我的自尊和面子。

裴君牧已经焦急带着苏思晴离开。

我却只能强撑笑脸将宾客送走。

待一切平息下来。

我在厅中坐了很久,心里却已经痛到好似没了感觉。

回到屋,我将那一纸作废婚书拿出来。

这一次,我主动联系十七岁的裴君牧。

我执笔落字:裴君牧……

话才起笔,纸上却突然浮现了字迹。

是十七岁的裴君牧问我——

沈家说沈听晚不见了,若你真是纸中仙,请替我寻她。

小说《我以为他和我一样是真心互许》 第3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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