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姐姐管家很好,贝勒爷和德妃娘娘也称赞万分,我如何敢相争呢?妹妹别再说这样的话,免得叫别人以为我有僭越之心。”
齐月宾心中冷笑,甘惠淑更会煽风点火,苗笙语却是被人用的一块爆碳, 这两个人就想着自己和宜修翻脸呢,她岂会上当?
“几位妹妹早些回去休息吧。”
便转过身离去,不愿与二人多说,柳氏见状也悄悄跟着一起溜了出去。
“喂!”
见状,苗笙语骤然站起,不想自己为她说话,齐月宾却不领情。
甘惠淑坐下,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才抬眸看她:“姐姐和我原来是自作多情了,原来人家月侧福晋根本也是拥戴宜侧福晋的。”
“呵,好啊,她好歹也出身将门,原来这般胆小怕事,是我看错了她,哼!若我是她,哪里有那一位猖狂的日子。”
甘惠淑见她脾气如此之烈,掩嘴偷笑,随即又关切道:“姐姐何必生气,平白坏了身子。”
苗笙语又哼了一声,扶了扶鬓角,又整理身上的衣裳,婀娜地坐下,平和了语气。
“皇上赏赐,没我们的份儿便罢了,还平白一大早叫来瞧别人的风光,又听了齐月宾那话,我能不生气吗?”
“姐姐,喝茶,消消气哦。”
在甘惠淑地柔声宽慰之下,二人一同去了甘惠淑的凝翠阁休息。
这边栖梧苑,绣夏已经回来,正在请示宜修。
“侧福晋,这些料子都放起来吗?”
宜修正在书房写字静心,听闻此言,淡淡道:“留两匹下来,其余都分给苗、甘、柳三人吧。”
饶是绣夏也有些惊愕,劝道:“可是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的好料子呀,逢年过节才有的呢,若是柳氏便也罢了,何必给那两个?”
宜修失笑,自己曾经贵为一国之母,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区区这些小常在小贵人用的料子,哪里能入自己的眼?
“拿去给她们,你没瞧见今儿二人的脸色多不高兴?你放心,这样的好东西,咱们以后还多着呢。”
见主子坚持,绣夏也无法答应,随即便叫绘春拿了东西去送。
又听宜修道:“绣夏,一定要尽快联系水晶,叫她留心柔则素日的行程与爱去的地方,细无巨细地记下来。”
“是。”
绣夏的好处就在于,她心中再多的不解,却也不会轻易开口质疑宜修。
这头绘春老老实实按照三人的位分和资历去,先是去了苗笙语的流霞阁,却不想小丫头说她们主子在凝翠阁还没回来呢。
绘春便只得将东西交给了她,随即又前往了凝翠阁。
刚走到外头花林里,就听得里头的欢声笑语,心想苗格格果然在这里。
“给二位格格请安,我们侧福晋说这样的恩赏也该和姐妹们同享,所以叫奴婢送来云缎和闪缎各一匹呢。”
甘惠淑微微一诧,随即笑得极为亲和:“真是有劳你走一趟了,绿珠,快,收下吧。”
说话间,坐在一旁的苗笙语瞟了绿珠手上捧着地好缎子,又瞥了一眼含笑的甘惠淑,阴阳怪气起来。
“呦,宜侧福晋可真喜欢甘妹妹呢。”
绘春也知道苗格格和甘格格一向要好,如今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酸话,倒是让她吃惊。
甘惠淑也转头见她,苗笙语自知有些失言,笑道:“妹妹别多心,姐姐并不是吃味呢,只是感慨一下。”
“无事,我知道姐姐的。”
甘惠淑微笑,心里却嗤笑极了,苗笙语不仅蠢还眼皮子浅,就这么点东西还要嫉妒自己。
绘春也听明白了,连忙憋笑道:“回苗格格的话,我们侧福晋对您都是一样,方才奴婢已然将东西先送去了您的流霞阁,只是红珍说您还未回去,奴婢便自顾放下了。”
“噢,是这样的。”
苗笙语十分尴尬,有些心虚地瞧了瞧二人,端起茶水掩饰对绘春说话:“替我谢谢你家主子。”
绘春答应便又退了出去,这倒恰好叫苗笙语没脸问宜修给了柳令娴什么料子。
甘惠淑也装作无事发生,心中却开始盘算起方才苗笙语愤愤之下对自己说的谋划。
红唇一勾,已然有了对策。
过了几日,宜修待傍晚暑气消退,坐在院子里头的榴花树下,满树红艳,耀眼夺目。
可她却浑然不觉,只仔细看水晶写的柔则日常。
可是柔则除了日常出门买胭脂,还是并不去旁的地方。
不觉蹙眉,前世的自己一心扑在贝勒爷身上,嫡母和阿玛也很少与自己书信往来。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柔则与苏家究竟是具体何时定好亲,也不知这苏大公子对柔则是何态度。
宜修不觉暗思,或许,她该换个方向入手?
柔则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如就从苏府那边下手?
“绣夏,你亲自出去找些门路,仔细打听着苏将军府和咱们府上的婚事,再打听打听苏大公子对柔则的心思。”
“奴婢明白了,即刻便修书给水晶。”
绣夏刚才出去,剪秋又一脸困惑地走了进来。
“侧福晋,甘格格忽然来了,说是来道谢的。”
“嗯?”
宜修知道甘、苗二人前世就面和心不和,起先都合伙看不惯自己。
后来苗氏犯错叫自己捏住了把柄收为己用,而甘氏也很识时务,见苗氏跟着自己便坐上了侧福晋之位,她也投靠了自己。
可今世的二人却从来不会在请安以外的时辰来见自己,更不必说道谢了。
这倒是有意思了。
“让她进来。”
剪秋连忙出去请甘惠淑进来。
她一进来,便十分反常地对宜修行了一个极度恭敬的礼。
“甘格格今日怎么这般客气?”
宜修早收起了水晶的来信,只站在廊下,看着她微笑。
甘氏自顾笑着起身,十分明媚:“前些日子侧福晋送了料子来,妾身心中感激,只是不巧今日总是有事,才耽搁了来给侧福晋道谢。”
说罢身后的绿珠便双手奉上了一包东西,染冬上前接过,打开给宜修瞧。
“听闻侧福晋一贯喜欢焚香,这是妾身寻来的好香,也算一点心意。”
宜修屏气一瞧,果然是整整齐齐的一包好香呢。
只是她们来请安总在前厅,自己从来不许到后头来,因而甘惠淑竟不知道自己已经一个多月不再用香了。
可对方的来意绝不会如此简单。